谁知道凤千绝却淡淡的说道:“这件事,还是再缓缓吧,揪出内奸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儿子那虽然淡然却很是坚定的眼神,终究是叹了一口气。
“你皇兄这些年所做的事情,朕心里都有数,只是你这孩子……”
“父皇,你的位子,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的。”凤千绝出声制止。
“那你想要什么?”这个儿子一向清心寡欲,别的皇子成年就儿女成群了,可是他现在都二十多岁了,依旧后宅空虚,真是让他这个做爹的着急啊。
“想要活的舒心而已,父皇不会连着小小的要求,都不满足儿臣吧?”
“……”顺元帝语歇,就这样还叫做小小的要求?
虽然他子嗣众多,但是对于他们各自的道路,他都有着自己的打算。
如今听说自己最中意的儿子,居然想对东璃撒手不管,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绝儿,你是东璃的洛王!”
“只是个王爷而已,再说东璃的王爷也不止儿臣自己一个,父皇严重了。”他根本就不在乎。
不过是个王爷的称号罢了。
“绝儿,你既不像朕,也不像你母妃!”
“我就是我,何必要像别人,再说,若是真的像了父皇,恐怕父皇也很为难吧。”
顺元帝抬头看着长得极其俊雅的儿子,终于是仰头大笑了起来。
等凤千绝离开,顺元帝就将那两人喊进来,然后交代了重新筹集粮饷的事情。
既然老七说这件事情交给他,他也就不用管了,那个孩子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筹集粮饷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件事情有多么的困难,卓行章可是比任何人都知道。
经过连年的征战,不说是东璃,就算是资源最富饶的中越,在筹集军粮这方便,想必也是极难的。
卓府,身为一家之主的卓行章,头疼的头发都快揪光了。
三天的时间,皇上居然让他用三天的时间筹集两年的粮饷,这不是要把人逼上绝路吗?
要知道,原本的粮饷筹集,可是足足用了三个月的时间,现在来说,皇上是真的发怒了。
如今居然只有三天,他现在是愁得恨不得直接死了的好。
卓行章第一次发现,油水最足的户部,居然让他觉得可怕的要命。
静心苑,后院中的两株梧桐开的很是没,淡紫色的花朵,在微风的吹拂下,让整个院子都笼罩在一股浓郁的香气之中。
云蜜坐在摇椅上,静静的假寐,享受这难得的午后。
当一个带着沁凉的手掌落在她的脸颊,云蜜才豁然睁开双眸,等看清楚面前的人,才不情愿的翻了一个白眼。
“七爷的爱好,总是这么特别,感情我们将军府没有正门不成?每次都要行着小人行径。”
凤千绝自然没有错过她最初睁开眼时候的那抹厉色,而且并不只是简单的冷冽,还蕴含着一股杀气。
他在云蜜旁边的竹椅上坐下,闻着空气中那浓郁的花香,笑道:“粮饷三天后就会凑足,到时候我会让人送去边防大营。”
“哦,辛苦了!”云蜜闲散的说道,拿起旁边的一块梨花糕,直接吞了下去。
“你好像并不怎么高兴!”凤千绝玩味的看着云蜜,这个丫头越来越让他感兴趣了。
“我为什么要有兴趣?”云蜜反问,“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你为何还要这么做?”他有点不明白了。
“是他求我的,我卖他一个人情而已。”
“你们父女感情好似并不怎样。”凤千绝说道。
“别随便打听别人的隐私,很不礼貌。”云蜜闷声道:“你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我已经让人去监视这两个人了,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得到消息。”
“你说,他们为何要叛国?为财?为利?还是为名?”云蜜不明白,前世她就是处理这种人的。
“都有吧,也许是别的,谁知道呢。”凤千绝微眯着眼睛,轻声说道。
云蜜本来只是假寐,此时却觉得有点困。
他的声音很好听,似乎能够驱散人心底的那丝隐约的烦躁感。
“这种人,我见得太多了,有些人,只是为了好玩,不过,在这里,应该没有那么高智商的人,所以……”
话没有说完,就没了声音。
凤千绝扭头看着旁边的少女,就看到一张绝美的睡颜,清浅的呼吸,让略显平坦的胸脯,一起一伏,很是好看。
“这丫头!”凤千绝摇摇头,宠溺一笑,然后站起身,抱起她往房间走去。
“奴婢参见王爷!”刚走到转角处,就和香雪撞了一个照面。
看到自己小姐被凤千绝抱在怀里,顿时吓得面容失色。
“王爷,还请将小姐交给奴婢吧!”小姐可是个没有及笄的女子啊,如何能被一个大男人抱在怀里,就算是小姐的未婚夫也不可以的。
谁知道,凤千绝根本就没有搭理香雪,径直向前走。
香雪自然不敢从他怀里将小姐强硬的夺过来,没办法之下,只得跟在两人身后,急匆匆的向云蜜的闺房走去。
一路上,她还不断的东张西望,生怕被那个不长眼的人看到之后,跑出去乱说。
那样的话,就算是杀了她,也挽回不了小姐的声誉。
小心的把云蜜放在床上之后,凤千绝轻抚了一下她细滑水嫩的脸颊,转身离开了。
户部衙门,卓行章在房间里不断的打转。
这眼瞅着只剩下一天了,可是粮饷还不足五分之一,就连这五分之一,筹集的也是困难的要命。
“来人!”他扭头冲着外面高声喝道。
“大人!”外面一个下人走进来。
“情况如何?”
“回大人的话,下面的人以及州府衙门全部都在加紧筹集,可是大人……实在是……”太困难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卓行章头都大了,“如今正是山雨飘摇的时候,稍微一个不慎,可不是掉脑袋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