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过半,大多的高中生都在紧张的复习,刚刚过去的八天长假仿佛不曾存在,在这焦灼的复习时光中就像是一个真实的梦。
虫鸣,烈阳,树影斑驳在夏日的阳光里。
我叫李鹏飞,一个将要升入高二的普通学生,窗外的阳光明媚,可是,我有些担心。
我所担心的是我的同位,她叫漠河,极为少见的名字,性格也像她名字所代表的那遥远的地方一样,可以算得上是高冷。
她的相貌并不出众,只是看起来十分的舒服,她在班里的人缘算不上好,能说上话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可偏偏就是她,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人可以忽视的女孩,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我放在了心中,无时无刻不让我所眷恋。
我眷恋着她身上淡淡的草药清香,我眷恋着她那冷冷清清的性子,以及她那淡淡的嗓音。我已经早早便计划好今天就向她表白,连花束都订好了,是她最爱的满天星。
可是,可是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小漠她阴阴郁郁的一直都不开心,更别提现在,我悄悄地侧过头看着她。
漠河她低着头,不算长的刘海恰好挡住了那双深邃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可是她微微颤抖着的手,让我的心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心疼不已。
我们班正在挨训,台上那个穿的像只花孔雀一般,态度恶劣,令人厌恶的老太太,是我们的教导处主任,她姓王。
也不知是什原因,她从开学以来便讨厌我们班,更是不知道为什么,处处针对漠河。
而现在,她正在台上旁敲侧击的骂着漠河,我的谟河是这般的善良单纯,每次被莫名责骂的时候,总是低下头,沉默着,被骂的太过分时,你都能看到她在微微的颤抖,令人怜惜。
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就连让她多笑一笑都做不到。
漠河她很少笑,真的很少笑,就算是笑也只是淡淡的疏远的,她带着感情留有温度的笑我只见过一次。是在她放学的路上,我见到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开车在她身旁停下,当她看到他的时候,她笑了,笑的是那么好看,那么令人醉心。
后来我装作无意地提起,漠河说那是她的哥哥,因为小时候的事故脸上留了疤所以才会戴面具。
我亲爱的谟河只在她的亲人面前才会放开心扉,这让我心疼,有些悲伤。我将来一定要好好保护漠河,一定不会让天使般的她看到这个世界的恐怖与阴暗。
当斜阳西下,气温缓缓的降下,我们才走出了校园,我的几个哥们簇拥着我去花店拿花,拿完花我便急忙打了车赶在漠河之前到了她家楼下。
这是个独栋的小楼,在别墅群中也有些偏僻。我在一个拐角处悄悄地藏了起来,只为给漠河一个惊喜。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漠河回来的特别晚,当夕阳已落,天空将要被星月占领的时候,漠河才出现,她正打着电话,电话里的声音断断续续。
她一身的白衣,不知道为什么与今早有些不同,可是说不出来为什么,她正拖着一个蛇皮袋子,走走停停。我感觉有些不对,正在迟疑,漠河已然走到了远处路灯的下方。
突然,我瞳孔紧缩,不敢置信的看着谟河,在灯光的照耀下,漠河白裙上的宛如梅花般的猩红色有些刺目,伴着已然能闻见的腥臭味,冲击着我的大脑,远处漠河的声音清冷,字字砸在心间。
“……额,是,我是北冥……没错,又杀人了……尸体没办法处理先带回家了……这次是我的错,我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噗,我说是我的错那是客气话,你也信……对对,这次是碎尸,不小心又把人给拆了……呵呵,我知道利弊,不过你可注意点,我只是现在心情好呦,劝你快点~……”
巨大的反差与心痛使我眼前发黑,瘫在了地上,惊动了已经走近的漠河,她看向了我,放下蛇皮袋子,慢慢的走近,眼里是玩味与清冷的笑意,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眼神,令人惊惧,她笑着,嘴角宛如有罂粟绽放,话语妖娆,尾音上扬,用我从未听过的嗓音轻轻的说着“真是抱歉了呢~他还没赶回来,警方还不能知道这件事,没办法~先委屈你了~”
利落的手刀,砍在我的颈后,晕过去前,我脑海里只剩下了一只从松垮了的蛇皮袋子里掉落了的一只手,我还能记着那只手的主人,就在今天上午,在我们班的讲台上张扬着,像只傲慢的花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