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活着?”仿佛做了个很长的梦,待我醒来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不,你死了!”
床边坐着宋旭,是宋师父的儿子,也是我从小的玩伴。
“那么说,这是地府?可为何你也在这?莫非……”我心里一惊,同时也有些感动,没想到宋旭会为了我自杀。
“想多了你!”宋旭看见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么,打了一下我的额头,说道,“你跳楼的那天确是死了,可师父去了你的墓地,将你的尸体挖了出来,用人鱼珀将你复活了!”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后来被师父叫过去,才知道了一切。
传说中的人鱼珀,可使死人复活,但却仅剩一颗,我没想到师父用在了我的身上。
“从此以后,世上再无苏安,以后你便叫玄霜!我复活你,是希望你替我完成一件事……”
师父给我取了个新的名字,叫玄霜!还真是,有够冷的!就像我的一生,只有无尽的凄凉!
人鱼珀虽好,可也有麻烦的一点,我需要吸收人类的精魄才可生存下去,并且更烦的是,他们必须是自愿的!否则没用!
师父教会了我《霓裳舞》,听他说,霓裳舞和人鱼珀在一起,可编织出一个人内心所向往的幻境,实现自己的愿望!
而我为了活下去,必须让他们活在自己的幻境里,舍弃自己的生命才行。虽然有点残忍,但,也别无他法。
后来在师父的安排下,我进了凤涅最大的青楼,在里面当了一个可以助人实现愿望的花魁,于是来看我的人,也不是很少!
“你真的,可以实现愿望?”这天,我迎来的第一位客人。
“嗯!”她也是青楼的女子,和我一样,只卖艺不卖身。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你愿不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她眉目中满含着伤感,竟令我有些触动。
“但说无妨!”
“我叫秦紫嫣,出生在一户贫苦人家,自幼也没饱餐一顿过,当然,也没受过什么教育。后来父亲死了,母亲也疯了……”她的声音很好听,很柔美,也很伤感。
她是凤涅一带有名的妓,能在这种地方存活下来,而且还能做到冰清玉洁,她倒是有点本事。
那一年,她刚满十六岁,正是最美好的二八年华,却遇见了他。
他是战功显赫的将军前几****失去妻子,每天沉醉在纸醉金迷的世界里,只是为了麻痹自己,他的妻子死了,他的心,也死了。
那晚他在她面前喝的烂醉,把她当成他的妻子,第二天看到床上的落红,他嘲笑她:”终究是妓!“
他穿衣离去,她九岁被卖到青楼,几年来只卖艺不卖身,直到那晚遇到他她羞涩,笨拙把自己给了他。他凶狠,粗鲁地蹂躏她,嘴里叫着的,确是自己妻子的名字。
她只喜欢了这一个人,却喜欢了一辈子。
从此以后,将军在外战沙场,歌姬城内待他归。
将军入城,从不多看一眼。只是在深夜敲开她的房门。他在外时日久,她抱着他褪下他的衣服,细数他身上的疤痕。他抱她上床,没有情话,只有缠绵。她轻触他疤痕,说:“你娶我吧,我想给你一个家。“
将军穿好衣服起身离去,留她一人愣愣的看他离去的方向。
做妓的最怕有了感情,可她偏偏中了这世间最愁的毒。
她说:“我不想再做这行了!“
那夜她主动寻他,月光下她红色的唇格外迷人。那夜她用尽万种风情。
“将军你吻我!“
将军毫不动意,一夜缠绵,她离去。妓知道将军不会寻她,毕竟她只是个妓,一日为妓,终身为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