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哟,小道长这是怎么弄的呀,给人打啦,道长也有人敢打吗?”刚进门守真就被一个长着白胡子的老大夫围着左看右看。守真一脸尴尬地傻笑,总不能让她和人家老大夫说,她是跟一只狗打了一架,最后还打输了吧,所幸老大夫也没真想得到守真回复,只一个劲不停念叨着:“哎哟哟,世风日下啊,现在的人连道士都敢打,小道长啊,你以后出门可要小心啊。哎哟哟,这不仅打人,他还咬人啊,你看看这咬的,不行不行,小道长,你得跟我去见村长,这也欺人太甚了,在村子里竟然发生这样的事儿,还有没有人管了,跟我走,跟我走……”老大夫一边不停的絮叨一边就要拉着守真走,连伤口都顾不得处理。
守真一张脸被说的通红,身子也差点儿给这个“正义凛然”的老大夫拽倒,还好有信实在身后托了一把。“老先生,您还是先给她处理一下伤口吧,见村长的事儿您就别担心了,‘坏人’……已经被打跑了,估计下次也不敢来了。”不知是不是错觉,守真总觉得信实在说到“坏人”两个字的时候有意停顿了一下,但看信实一脸平静的样子,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反正信实这个人她是从来也看不懂的。
“嘶,疼,疼,轻点儿。”一连串喊叫声不断从医馆里传出来,守真疼得坐立难安,小脸儿一阵阵的发白,看得信实是止不住的愧疚。虽然这个伤多数是守真自己作的,但怎么说人家也是担心自己才弄成这样的不是,自己总是要担点责任的。
“老先生,她这伤严重吗,会影响以后走路吗?”信实看到老大夫对伤口的处理也快结束了,就凑上去问了一句。“虽然伤口看着可怕,但好在没有伤到筋骨,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这段时间小道长最好就不要走动了。”老大夫看了看信实又道:“看穿着,这位怕是寺庙里的俗家弟子吧?”信实愣了愣:“老先生慧眼,小僧信实。”“恩,不错不错,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小友如此年纪就能惩恶扬善,他日前程定不可限量。”一番话倒是把一向冷言冷语的信实夸的面红耳赤,叫一旁因为疼痛,而说不出一句话的守真,看的那叫是一个目瞪口呆。
两人从老大夫家里出来天色已经大暗了,偏这时候守真说什么也不肯回去,非要在外头吃完饭才肯回去,信实拗不过,谁让自己还欠人人情呢,得,两人在外面把晚饭也一起解决了。
等到两人回到山门的时候,不论是三清观还是白马寺,门都关上了,这时候也不好把人叫醒了来开门。这要放在以前,两人还是可以静悄悄地翻墙进去的,可偏偏守真这时候脚坏了,真要翻进去也不是不行,但说不准就会把另一只脚也给摔坏了,到时候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两人还不能去村里住,一道士一和尚,被人看了去,指不定能传出什么来,到时候就又得出幺蛾子了。
最后两人实在没办法,就决定在山脚下找个背风,平坦,见不着人的草垛子上凑合一夜。等过了这一夜,再悄悄找个机会溜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