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宗一道耸立山峰,刀劈剑削,高耸入云。远远看去,青松蔽日,翠竹伏地,瑶草喷香,灵兽鸣啼。在山峰的绝顶之处,一座低矮的茅草房隐藏在古藤仙树之中。只见一名老者麻藤布衣,鬓发如雪,弯着身子收拾着茅屋后的小药圃。一双深邃有神的眼睛看着后山散去的雷云,有些出神。不过很快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接着收拾自己的手中的伙计。
天玄宗一处楼阁里,一名中年男子,将手里的书卷放下,感应到不远处一股熟悉的龙息。喃喃的说道“回来了,难道忘了当年的痛了吗?”
山崖之上,项彻静坐,没有换衣,一身狼藉。但是好处是巨大,此次一跃两级,现在已经是突破了炼气期六品。
现在项彻抓紧时间体会渡劫时产生的天地大道,进一步凝练。在丹田神府之中,此时气海磅礴浩瀚。比之以前不知道要强上多少。
“咦。”项彻无意之中探寻自己丹田,发现原本的那一道虬龙虚影,如今更加的凝实。比之以前也是大了近乎一倍。在原本的如同灵蛇的身躯之上,也是长出的锋利的双爪,头颅之上,一对小小的龙角虽然并不起眼,但是这让项彻却是欣喜不已,没有想到随着自己武道境界的提高,青龙诀的修炼也是不断加深。
“小子,你就是的把我带出来的人。”就在项彻沉浸在青龙诀的欣喜之时,突然之间在自己的脑海里出现了一阵唏嘘的声音。
“谁,你是谁。”项彻警惕的扫着四周。
“不用看了,我就在你旁边,”
“恩。”项彻听见此话,身体一颤,自己虽然已经是练气六品,但是竟然还有人无声无息的来到自己身边,心中暗想道“南岭仙山不愧高手云集,自己还真是弱啊。”
“不用瞎想了,你刚才拿我硬劈雷劫,现在知道害怕了。”
项彻听见此话,看着自己放在磐石边的无名,双眼睁得宛若铜铃,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你,你入品了,你现在是黄级啊,下品还是中品。”项彻知道和自己说话的是无名之后,放下心来,兴奋的问道。
“什么,老子难道就是黄级中下品的烂货吗?”无名愤怒的声音,咆哮在项彻的脑海,对于的轻视恨不得将项彻四分五裂。
“你,你以前不是没有器灵吗,难道让雷一劈,就有了。”项彻心中不无想到。
“哼,谁说我没有器灵,不过以前都一直在沉睡,这一次渡天罚雷劫的时候,苏醒罢了。”
“还不是让雷给劈醒了。”项彻强调道。
“我无名岂是这种小雷小劫就可以奈何的聊。”无名的一脸傲气的说道。
“那你知道你自己被谁打造出来的吗,你的前一位主人是谁啊。怎么会沉睡那。”项彻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连珠炮似的发问。
“我也记不起来了,沉睡了这么久,许多东西都已经忘了。隐隐约约之间,仿佛是有人把我打伤,从天上扔了下来。”无名喃喃的说道,对于过去的一些往事,早就就记不清了。
“你以前的是什么级别。”
“不清楚,但是最起码也是神器吧。”无名毫不谦虚的说道。
“什么,你是神器,那我就是天上手摘日月的仙人。”项彻一脸不屑的说道。“还神器那,我在百兵谱上也没有看见什么叫做无名的神器。”
“你别不信啊,等着以后我度过九道天劫的时候,我就会成为天下神器。”说话的时候,无名的枪身一颤,带着浓浓的霸气,似乎这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一柄烂枪,现在不过是的家伙,竟然看不起的别人。”
“你,你,等着以后老子一定会剥了你。”
“难道你现在不是吗?”
“就算老子不如往昔,就凭我这杆枪身就比一般的仙器要坚硬的多。”无名终于忍受不了项彻的无端轻视,略带些自豪的说道。
“好了,小子我没时间搭理你,现在我要好好的熔炼整个枪身,许久没有出来,如今都已经生疏了。”说着无名自觉的从项彻的脑海中消失。
“无名,无名,哎,哎。”项彻看着旁边的无名,呼唤了几下也没有回应,也不在费什么的心思了。不过心中倒也窃喜,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得到了这么一个宝贝。。
“呜呜,呜呜。”感觉蹦到自己身上的小白,项彻伸出手不停的逗弄。
“小家伙,你真是和小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这一次又糟蹋谁家的药田去了。”项彻抚摸着小白绸缎似柔滑的皮毛,笑着说道。
“呜呜,呜呜。”小白似乎并不在意项彻的话,一直用自己小小脑袋在项彻的脸上来回的磨蹭,似乎撒娇一般。
“哎,咱们可都是男的,不用这么这样了吧。”
山崖之下,看着平安无事的项彻,孙晋和****都是长舒一口气,
孙晋脸上的喜色还没有散去,担忧和焦虑充斥着自己整个心口。
“葛洪啊,葛洪,你渡劫为何非得要选在在后山啊。如今天玄宗可是都看着你啊”孙晋心中慨叹,不免有些后悔。原本只是猜测,如今却成为了事实,让孙晋的心沉进了谷底。“也罢,现在看来只能带你去地峰了。”
从储蓄袋里拿出了一身衣服穿上,项彻提起无名,肩上趴着小白,从山崖一跃,近百米的山崖,在项彻的脚下,不过着地两三次就来到孙晋的身旁。
“孙师兄,你来多久了。”项彻一脸的笑嘻嘻的问道。
“葛洪,快点跟我走,不用收拾东西,现在我带你去个地方,见个人。”孙晋一脸凝重的挽起项彻的手臂,还没有等到项彻反应过来,却是在百米之外。
“孙师兄,你带我去哪里?”项彻疑惑的问道,不过却也没有任何的抗拒。
“去我师父哪里,那也曾经是你父亲的师父。”孙晋的话,如同晴天霹雳,打在项彻的心头,让原本不平静的心海,更加的波澜。
“父亲的师父。”项彻的脑海里久久回荡。自己的父亲,在项彻的心里就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在他的脑海里,甚至不存在一点一滴关于自己父亲的回忆。自己过去的十年里,父亲和母亲的位置,都有着一个大大的空缺。
没有再去理会后山的纷纷扰扰,孙晋带着项彻向着天玄宗的诸峰而去。
风驰电掣,瞬间千里。孙晋带着的项彻来到那一处山峰之下,抬头看去,便见那山峰青翠葱茏。古道幽静,流水过桥,猿啸鸟啼,花木齐兰。
孙晋满脸肃穆,踏入直通山巅的古道。眼神之中带着不安,同时还融杂着种种的悲伤,后悔。不过这一切,是在身后的项彻没有看到的。
项彻紧跟在孙晋的身后,一声不吭,默默的走着。
可是现在的整个天玄宗却是已经炸了锅了。天降雷劫,竟然四罚,简直就是古之少有。更为重要的是,这个家伙竟然安全的度过去了。
一处玲珑小阁中,风铃屋檐下敲打。亭台栏杆边,一个模糊的女子背影。
“师姐,听说后山有个家伙度天劫的时候,竟然天降四道雷罚。”
“是吗?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与其关心这些事情,还不如快点提高一下自己的修炼。”女子恬淡的声音,如同凤鸣鸾唱,对着身后的小师妹说道。不过那一张绝世容颜之上,却是充满了好奇和追忆。
诸峰之中,一处悬崖瀑布之下,一名男子静静的盘坐。
“师兄,师兄,那个人度过雷劫了。”
男子眉分新月,面目俊朗,深邃双眼如同雷掣。面无表情的对着身前的家伙说道,“现在他们去哪里了。”
“被膳房的孙师兄带着去了地峰。”
“地峰,”既是是男子的脸上也是一滞。“周逸和史柯知道了吗?”
“刚才看见周天明已经向着听水阁去了,想来史柯应该知道了。”
“恩,这事你就不用管了,下去吧。”等到背影渐渐的隐没在树林之中,男子嘴上弯出一丝微笑。“地峰,竟然去了那里,难道想要吴师祖收徒吗,自从项鼎死后吴用师祖便不再收徒授业,难道这一次,天玄宗这潭水有人搅动了。”
如此一幕在天玄宗大大小小的地方上演数次。
“葛洪过一会,见到师祖,如果师祖不问,你就不要说话,知道吗?”孙晋仔细的叮嘱道,生怕项彻出现任何失误。
“葛洪知道了。”此时的项彻心中度过天罚雷劫的兴奋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孙晋如此模样,心中却是吃惊不已,自己的父亲,孙师叔是如何知道,难道他在就知道自己身份是假的了吗?
两人无语,沉默无言,穿过一座石栏小桥,桥下溪水叮咚。远远看去,一座茅草小屋出现二人的眼中。
孙晋三步并作两步,望着茅草屋下正侍弄花草的老人,顿时脸上涨得通红,激动的身体有些颤动。
“师父,徒儿不孝,如今才来看你老人家。”走到老人的身前,一下跪倒,哭泣的说道。
看着孙晋跪下,一头雾水的项彻也只有跪下。既然这个人是孙晋师叔说,这是他的师父,也就是自己父亲的师父,这样算来就是自己的师祖了。磕个头也不算吃亏。
不过老者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依旧低头侍弄着手里的花草,有些蓬松的灰发下,那一张苍老的脸颊,没有任何的波动。
“师父,师父,我是晋儿,难道你仍旧不愿原谅我吗?”孙晋痛哭流涕的说道,满脸的悔恨之色。
“师父,这么多年了,徒儿已经知道错了。”孙晋匍匐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喊道,带着浓浓的后悔和悔恨。
不过老者却是无动于衷,似乎眼前的一幕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到时一旁的项彻,满脸雾水,这个怪老头难道眼花耳聋,没有看见吗?
“师父,你不原谅徒儿,徒儿罪有应得,不过今天我已经带着项师兄的儿子过来了,你就见见他吧。”孙晋满脸泪水,看着眼前的老者,乞求的说道。
老者听见项师兄的时候,双手明显一顿,终于转过自己的脸,昏黄的眼珠看着跪在孙晋身旁的项彻,古波不惊的脸上终于起了波澜。
看着老人慢慢的走向自己,项彻从他的眼里看出了欣喜,怀念,后悔,心痛种种感情的交杂融合。
“像啊,好孩子,快点起来。”老者有些呜咽,颤抖的双手将项彻从地上扶起来,不过对于一旁的跪着的孙晋却是置之不理。
看着有些发愣项彻,老者弯嘴一笑。“我是你师祖,怎么这么没有规矩,连声师祖都不叫。”
“师祖。”项彻呆呆的喊道,现在的项彻大脑一片空白,既是心中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也想不到竟然如此峰回路转。
“呜呜呜,呜呜。”小白趁机站在项彻的肩上,对着老者喊道,不过滴溜溜的小眼却是一直盯着茅屋后面药铺,司马昭之心,看来路人皆知。
“好一只小貂,灵性十足。”老祖看着项彻肩膀上的小白,笑着说道。
“师祖,你知道小貂的来历吗?”对于这个小白,天材地宝,丹药神丸当做豆子吃,竟然没有任何的事,让项彻嫉妒的同时,项彻也是十分的好奇。
“这个小家伙,看样子是貂类的一种,不过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了。”老者也是摇了摇头,天下之大,种类林立,岂止千万,就是老者也自认为是只是窥的冰山一角罢了。
“可怜的小家伙,和我一样,无父无母。”项彻看着呆头呆脑的小家伙,心中暗暗的可怜。
“你叫什么名字啊。”老者对于项彻眼中充满了溺爱,让独自一人从未经历过母慈父爱的项彻顿时有些接受不了。
“我叫项彻。”
“好,好一个项彻。且虽诸侯相见,军卫不彻,警也.希望你也和你父亲一样,顶天立地。”老者顿时双眼有些红润的说道。
“来来来,进屋来。”老者带着项彻向着茅屋之中走去,留下孙晋独自一人在哪里跪着,丝毫没有搭理的意思。
“你给我跪着。”临近屋门的时候,老者对着跪在地上痛哭的孙晋,冰冷的说道。
“徒儿知道了。”孙晋虽然听见老者语气严厉,但是脸上已经喜笑颜开,甚至激动的脸颊通红。
“师父肯原谅我了。”孙晋的心中怒吼,恨不得让整个的天玄宗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