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上古时期有巨龙横行天地,当黑色的死亡之翼遮蔽天空,日月失其颜色,雷与火惩戒而下,众生皆颤伏。那是一个黑暗的时代,在龙皇霍尔尼格的残暴统治下,人族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民不聊生。甚至连穴居地底科技高度发达的矮人族和高大威猛的巨人族都未能逃过它们的魔爪。这个代是一个沉默的时代,有的只是血和血。
寒冬堡大学者葛文在《物竞》一书中写道,龙之所为无异于人于牲畜。
大思想家斐然也曾说过其实龙族所做的一切并不带着恶意,它们只是在做着一件理所当然的事罢了。就如同人类役使牛马,屠宰鸡鸭一样。
然而人族之于牲畜终究是不同,在沉默了许久之后,人族开始了他们反抗,尽管那看起来只是将宰的鸡鸭在扑凌翅膀。
龙纪元两千七百二十五年,一群自称锋刃的人开始在黑暗中活动,从最开始的龙祭祀到真血巨龙开始倒在他们冰冷的刀刃下;随之而来的则是龙族更残暴的统治以及残忍的镇压。
龙纪元两千七百三十年,大地之王失踪,传说是进了地狱。第二年,龙族内乱,天罚、大森、海洋三王意图篡取龙皇的统治地位,才三年,这场巨龙之战便迅速告终,三个反王皆死,龙皇一边只付出了寒霜之王重伤,龙皇受伤不明,焚狱之王轻伤的轻微代价便彻底镇压了叛军。
巨龙之战后,龙族损失惨重,龙王龙将都开始隐匿疗伤,缺少了龙族的压制,那些残暴的龙祭祀越发肆无忌惮,直到龙纪元两千七百四十六年,在一场祭会上,大龙祭祀将一千个人族被当做祭祀品一般屠杀,人族开始举起全面反抗的大旗,战争没开始多久,人族便吃尽了苦头,龙族的强大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象,仅仅是那行尸走肉一般的龙侍便拖得人族毫无进展。不计其数的人纷纷倒下,又有无数的人填了上去,田野里、河流中、山脉上、无数来不及处理的尸体渐渐腐烂,如今在一些古战场,一铁锹下去,那薄薄的泥土下面尽是白色。
战争持续了十五年,这片大陆最能生的人族也不堪这如绞肉机一般的战争,一些还未及冠的少年和白发半生的老人或被迫或自发的走上了这吞噬一切的战场。失去了最初的数量优势,只能苦苦挣扎的人族似乎永远只能在最后一片夜幕中无助徘徊,无法见到晨曦来临的一刻。
就在人族即将灭族的时候,先圣封墨、徐仙儿、闻达在世界之脊观圣碑得道,直入融道境,三人从世界之脊回来后,广教修道之法,越渐强大的人族开始吹起了反攻的号角。
经过多次试探性的战斗后,靠着修道者人族开始扳回一些局面,其中有些优秀的的人族甚至可以跟巨龙单打独斗不落下风。
龙纪元两千七百九十一年,这场史无前例的屠龙之战最终以旧伤未愈的龙皇霍尔尼格在世界之脊被三圣借时空卷轴之力流放入时空囚笼而告终。
昏黄的日光透过窗户铺洒在发黄的纸页上,屋外炊烟的影子在书页上袅袅流过,关知行揉了揉疲倦的双眼往窗外看去,日轮西尘,薄雾渐起,那两点晚雁飞过的地方真的有龙飞过吗?
吱呀,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打断了关知行的臆想。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中年男子,关知行问道:“师父,以前真的有龙吗?”
中年男子名叫齐玉龙,据他所说,关知行是他在一座名叫知行桥的桥头捡到的。那时正值初冬,零散的雪花轻轻的飘着,当齐玉龙被啼哭声吸引过去的时候,包裹着关知行的棉袄早已落上了白白的一层。半醉的齐玉龙也不多想便把他抱了起来带回了这里。而关知行这个姓名的行取自他身上那件棉袄上绣着的关字,名则取于知行桥。
齐玉龙瞥了瞥桌上的那本没合上的书,道:“应该有的吧,我师父曾经跟我说过在他年轻的时候就见过一头地龙。”
关知行继续问道:“地龙?”
齐玉龙右手随意的翻动着书页,回答道:“地龙说到底其实也不算龙,他看起来更像是一种巨大的蜥蜴,只不过他会喷火罢了。不过在一些史籍和民间传闻中地龙是龙与天摩蜥的后代,久而久之别人也就以地龙称呼它了。”
还不待关知行继续追问,齐玉龙便右手半抬,说道:“把手伸过来我看看。”
关知行无奈的放下了心中的那股好奇,依言抬起了左手。
“师父,怎么样了?”
“别急……”
“……”
……
“师父……”
“师父?”
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齐玉龙回过神来,一脸严肃的看着关知行。关知行被齐玉龙这样看着,不免没了底,心里见见发慌了起来,嘴唇颤抖了一下轻声问道:“师父……怎么样了?”
齐玉龙放下了搭在关知行手腕上的手,一脸郑重的道:“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你体内那道诡异的气息应该已经彻底祛除了,但是你也不能就掉以轻心,一定要定时以灵力温养识海。”
早已做好最坏准备的关知行听得在齐玉龙一脸正经的说出的这个消息后,怔了一怔,尔后才反应过来,笑道:“嗯嗯。”
看着一脸笑意的关知行,齐玉龙的嘴角也是轻轻弯起了一个弧度,说道:“好了,该去做功课了。”
关知行应道:“嗯!”
……
小雀山头,一片空地上,关知行有模有样的拉开了架势,齐玉龙就站立在一旁看着,不时出声道:“出拳要直,起腿要蓄……眼神随身走,要看着你说攻击的地方,切忌东张西望……马不要散,身形合一是为真……”
在齐玉龙的纠正下,关知行渐入佳境,一招一式隐与道合。约莫半柱香后,关知行收拳而立,伸手抹了抹脸上湿腻的汗水,抬步走来。
关知行好奇的问道:“师父,练这个这么久了你都没告诉我这到底叫什么名字呢?”
齐玉龙道:“没名字,你师祖传给我时也只是言传身教而已,据说他是在一面浮雕石壁上学出来的。”
关知行道:“我一开始练得时候还以为师父您在骗我呢,原来真没名字啊,要不师父你给取个名字呗?不然以后你的徒孙问起来我总不能也来个不知道吧”
齐玉龙道:“取名字啊?要不就叫无敌玉龙功好了。”
关知行道:“那还是让他没有名字吧……”
二人慢慢的往山腰走去,迟来的夜幕渐渐掩去了二人的身影,夜风轻轻拂过,传来了两人的声音。
“那叫做行龙决?”
“好啊,这个不错。”
“回去后尽快睡觉,明天我们要出一趟远门。”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