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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家族会议

吴起今年刚刚十五岁,虽说在国家法律上来说,已经算是可以结婚生子的人了,不过作为吴氏子弟来说,不管是从以往的表现或者是说对家族的贡献上来说,还是从现在手里所掌控的资源来说,都不足以支撑他坐在这间屋子里。

所以,吴起的出现,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屋子里的大多数人心里都有一个大大的疑问,不过现在正坐在椅子上的一众人都没有说话,那么站在躺下的后生晚辈则更加不敢说话。祠堂是个神圣的地方,没有人敢于在祠堂里闹事,至少以前从没有过。

身为吴氏一族的族长,理当由吴忠先行发言。

吴忠站起身,先是异常郑重的拜天拜地拜先祖,然后才说道:“诸位,想必大家都知道,我们吴氏一族,立足于襄阳城,迄今已经有一百三十八年了。真要追究历史,我们的历史比大商国还要漫长。在过去的一个月时间,大商国经历了一场跌宕起伏的权利旋风,要知道这场旋风可不同以往,以往的权力交接,不管最后有谁能够成为皇帝,于我们吴氏一族其实影响并不大,但是这次不一样,我们吴氏一族险些也被卷进了这场风暴里,好在吴氏列为祖宗在天有灵,最终我们吴氏才能够转危为安。今天召开这场家族会议,目的就是为了确定将来我们的工作重心和方向。”

二老爷吴平接着说道:“族长,现如今先皇已经确定在幽州城战役中于乱军之中身亡,太子和二皇子也在两次兵变中身亡,如今三皇子已经登基,大夏国虽然经历了这场权利风波,但是其危害并不大,真正对大商国造成重创的是先皇帝的北伐战争,此次战争先皇曾带领三十万人前去讨伐大夏国,不料兵败之后,兵器,财富损失相当之大,可能以后前往幽州的生意都要暂时搁置了。”吴平是一个商人,他所关注的也首要就是商路,虽然话说了不少,但是说的大多都是废话,他说的事情大家早就知道,族长也知道他就是个在小事上精明,在大事上糊涂的家伙,本身就没有对他的发言抱有什么看法。虽说大商国因为国情原因,范卫国最终只是将大商国的三十万人打败而并没有派兵穷追猛打,但是大商国的军队兵败之后,就变成了兵痞兵匪,其对老百姓的祸害程度丝毫不亚于蛮人的劫掠烧杀,故而幽云十六州至少有一半地方都是重灾区。

吴勇是个粗人,心眼直,平时就是做点小本生意,当然了这是相对于大哥和二哥来说的,所以在大哥和二哥说事儿的时候,他往往就是旁听罢了。

吴忠将目光转向了吴起,那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要听一听吴起的发言。

吴起是个小辈,按理来说,现在现场有很多都是吴起的叔伯辈,甚至是爷爷辈的,但是吴起不但进到了这个屋子,并且还坐到了位子上,现在看情形,族长还想让他第三个发言,因为现在已经到了发言的时刻,所以现场就有一些嘘声出现,倒不是都是不满,而是疑问的情况居多,毕竟吴氏家族能够在襄阳城里历经几代人而屹立不倒,那是有着它本身的原因的,吴氏家族之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话语权是和他对这个家族的贡献度相对应的,在这条原则面前没有情面可讲,众人都知道,族长既然让吴起先行发言,那就是说吴起肯定是做出了对这个家族非常重大的贡献,只是不知道吴起到底做出了什么贡献。

吴起以前不学无术,好吃懒做,属于吴氏家族里一个比较好的二代子弟了。说他比较好,是因为他不是最好。为什么呢?吴氏家族虽然是一个三六家族,但是吴氏家族也是一个有着一百多年历史的古老家族了,吴氏家族同样也很重视后代子弟的学业,但是一论到学业,吴起可算不上最好,只能说算是还不错,那是和大多数吴氏子弟相比,倒不是吴起学习用工刻苦,而是大多数吴氏子弟都奢侈腐化,贪图享乐,根本不愿学习,所以吴起这名半瓶子醋的家伙也能够混个上游。话说回来,要是文的不行,你的武术应该不错了吧,很可惜,只看看吴起那瘦弱的身体就不难看出吴起的武功修为也很是浅薄,不过,这依然不影响他成为上游,原因嘛还是那个原因。所以说,吴起在众多吴氏家族老一辈的眼中是没有太多印象的。这也是这次吴起在吴氏家族重要席位上的出现能够引起众人疑惑的原因所在。

吴起侃侃而谈:“族长大人,各位爷爷,叔叔们,小子吴起只不过是吴氏家族的二代子弟,这次能够很荣幸的坐在这里实在是万分的荣幸。既然诸位这么看得起我吴起,那么小子就斗胆说上几句。诸位都知道,现在新皇帝已经登基了,大商朝经过了这么一次动荡,想必国民也是思安居多了。这次虽然远征夏国没有成功,但是大夏国连年灾荒,自顾不暇,想要进攻我们大商国也是不可能的,这从他们放这大好局面却不急于再次占领幽云十六州就可以看得出来,所以我猜想我们很快就能够稳定下来,这次的北伐也不算完全失败,至少还夺回了七座城池呢。不是吗?上面是不会允许局势继续动荡下去的,所以我们只需静静等待就好,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再次恢复幽云十六州的商业,现在我们只需考虑怎么做才能在幽云十六州稳定下来之后重新恢复我们以往的生意,并且能够趁着战乱从而获得更多的市场。不过这方面就要看各位叔叔伯伯了。”

吴起的话中规中矩,所说的也大多都是实情。虽然吴起将开拓生意的任务推给了别人,但是大家却丝毫没有反感的情绪。在吴家人才济济的情况下,想要找到一个体现自身价值的舞台实在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所以大多数人都是想要表现自己的,因为这直接关系到自己所能分配到的资源多少。

吴氏家族多数人都是生意人,听到此话不约而同都点了点头。

吴忠看到这个情况,也点了点头,双眼扫视了在场诸人,伸出双手在空中略略摆了个姿势,接着说道:“好吧,这件事情暂时就到此为止了,下面我要宣布一件事情,吴氏家族所有的人全都要全力以赴,要是让我发现有谁敢在这件事情上耍滑头,那就按照吴氏家族族规处置。”

祠堂内的人,都是吴氏家族里的嫡系子孙或者是吴氏家族中掌握着大量资源和权力的人,听到这话全都为之一振,全部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吴忠端起桌子上的极品贡茶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屋子中的都不是外人,这件事关系到吴氏一组接下来的荣辱兴衰,我知道你们私底下都有着这样那样的争斗,但是在这件事情上,谁要是敢下绊子,那就是吴氏一组劝阻的仇人!”

刚刚的话还只是引起了众人的兴趣,可是话说到这里就不仅仅是感兴趣那么简单了,众人全都心中一凛。

吴忠接着说道:“诸位,我在这里宣布一个重大消息,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吴氏一组可能就会主政襄阳城了,襄阳城一直以来都没有太守只有总兵,不过据有关消息得知,皇上可能会封我们吴氏镇守襄阳城,简单来说,就是吴起,很有可能将会是第一位襄阳王!”

说到这里,吴忠可以的停顿不说静静的观看众人。族人之中,大多数人欢呼雀跃,面露惊喜激动之情,但是也有少数几人面现疑惑和恐惧。吴平和吴忠也惊喜交加,只有吴起和吴忠似乎早有预料,并没有太过吃惊的样子。

过了好一阵子,等到场面终于平静下来之后,吴忠清了清嗓子接着开口了:“吴起的襄阳王之位现在还没有最终定下来,但是朝廷中传来的消息,这事还是有很大的可能的,大家都知道,要是起儿能够成为襄阳王,对我们吴氏一组将会意味着什么,闲话我也不多说,我现在以吴氏族长的身份宣布,从现在起吴氏一族不管是财力还是人力,要是用到谁,需要诸位在座的人哪个出力,必须二话不说予以配合!”

众人轰然响应,此事说来正是,吴氏家族虽然内部也存在着激烈的竞争,但是这件事情是关系到所有人的切身利益的,所以众人全都没有丝毫异议。

会议又经过了不少仪式和过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吴氏一族的庞大势力也从这一刻起满负荷运动起来,一切只为一个目标,那就是襄阳王。

吴起等到众人都走了之后,趁着大伯二伯和父亲还没有离开,再次出现在了祠堂里。

吴起几次张了张嘴,终于说道:“族长,襄阳王一事是不是再慎重考虑一下?”

吴忠听了吴起的话,大手一挥,斩钉截铁说道:“这个你不用操心,吴氏一族这么些年来的商业也不是白给的,朝中的关节自有人替你打通,你也不用太过操心,只要安心等着就行了,到时候你就是襄阳王,没什么可慎重的。”

吴起说道:“起儿才疏学浅,不管是仕途还是武学全都不是兄弟姐妹们的顶尖高手,这样恐怕会引起诸多人的不服啊。”

吴勇大眼一瞪,伸出大手就想要拍桌子,不过突然意识到这是在家族祠堂,只能悻悻的收回了拳头,大声说道:“混账,要不是你舍生忘死刺杀了反贼,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吴家是什么情况呢!你是不知道,就在前些天,那些出门做生意的全都不见了踪影,现在一看到家族缓过劲儿了,马上就一窝蜂的出现了,当初既然你有魄力舍身救驾,今天怎么就没有资格做这襄阳王了?”

吴忠也说道:“起儿,襄阳王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现在已经由不得我们吴家了。有些话人多的时候不方便说,现在都是自己人,也就明说了,其实上面已经有了决断了,你的襄阳王之位已经定下来了,倒不是伯父急功近利,我们吴氏虽然每朝每代都有人入朝做官,但是大多数都是地方官员,一般不牵涉到朝堂的变幻,这次你也看到了,尽管伯父只是一个地方小官,但是仍旧因为一句话差点牵累到整个家族,可见朝堂之上危险无处不在。不过有些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躲就能躲得开的,你可能不知道,现在的大商国形势不容乐观,表面上看一派和气,但是实际上处处危机。现在是三皇子登基做了皇帝,但是三皇子年纪只有三岁,那是刚刚学会了吃饭和玩耍的年纪,现在朝廷的主要权利都掌握在太后和九千岁手中,皇帝年幼,根本不可能左右朝政,襄阳城地势险要,之所以选择要你来接受襄阳王一职,那是两派势力角力之后的结果,所以坦白说,吴家没得选择,你更加没得选择。伯父也知道官途险恶,但是如今我们也没有选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关系,等到有一天朝中的势力分出高下了,自然会有人前来接受襄阳,我们只不过是暂时做一段襄阳城明面上的主人而已,现在你成了襄阳王,将来不管是谁真正接管襄阳,都会对咱们吴家以礼相待,所以说这也并不是坏事。”

吴起听了这些话,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乖乖的接受。

吴起又说了:“既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那么为什么还要征用大家的人力物力?”

这次,吴平接过了话题:“那是因为,朝中确实有很多关节需要打通,不是为了你的襄阳王的位子,而是为了将来你能好做一些,并且能够多安插一些位子。看情形,朝中的斗争怎么说也要好几年,甚至是几十年也说不定,只要这些人一天不分出胜负,那么襄阳城就是我们吴家的,趁着这段时间多多赚取利益才好。”

话说到这里,吴起什么都明白了。

从心里说,吴起实在是不想要做什么襄阳王,对于他来说,他觉得自己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比作襄阳王重要得多,至少他的内心中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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