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落上每年的不同季节都要举办各种的比赛,像春天的摔跤,夏天的赛马,秋天的狩猎以及冬天的祭火。获胜者享受和战场上的英雄一样的荣誉,不但能够获得丰厚的奖品,还会获得年轻女子的芳心。我们突厥女子真挚而勇敢,看到自己中意的男子,就会把编织好的花环套在他的马头上,来表达自己的心意。不像你们汉人女子那样,打小不能迈出家门一步,扭扭捏捏,长大了还要屈服于父母的安排,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小公主眼里带着光芒,扬着嘴角,骄傲的说道。
李惊鸿坐在旁边,静静地听着。这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喊叫声,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原来是几个突厥士兵,骑着马,举着马刀,在追赶三个穿着破烂的奴隶。跑在最后面的那个,因为慌张,脚下一滑,跌跌撞撞的倒在了地上。追在后面的士兵,扬起马刀,重重的砍在了他的身上。那个奴隶在草地上翻滚了几圈,就不再动弹了。突厥士兵没有再理会,而是继续追赶着剩下的两个。跑在前面的两个奴隶,眼看就要被追上,慌忙之下跑到了小公主面前,跪了下来,拼命地磕头,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言语,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拼命地求救。
突厥士兵追上来,看到了小公主,立刻翻身下马,双手抚在胸前,恭敬地行礼:“参见公主,这两个下贱的月氏人让您受惊了。”
小公主站起来,拍拍衣服上沾的草叶,看了下跪在身前的两个奴隶,又转向士兵,摆着公主的威严,淡淡的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杀他们?”
其中一个士兵道:“这三个低贱的月氏奴隶,趁着不注意,打伤了我们的一个看守,趁机逃跑,幸好及时发现,才没有然他们逃脱。他们真是死有余辜!”
小公主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把他们拉倒没人的地方处置吧!”
两个月氏人似乎知道了小公主没有救他们的意思,转过来向李惊鸿求助。李惊鸿走到小公主面前恳求道:“可不可以放过他们,也许他们的妻子儿女还在家里等着团聚呢!”
小公主露出狡黠的微笑,说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别忘了你还是我的奴隶,况且部落里有规定,凡是敢于逃跑的奴隶,一经发现,立刻处死。我们突厥和月氏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不过如果你能给我一件好玩的东西作为交换的话,我心情一好,可以考虑一下。”
李惊鸿似乎找到了希望,道:“说到做到,绝不反悔?”
“绝不反悔!”小公主郑重的点头,似乎很是期待。
李惊鸿转身走回自己住的帐篷里,不一会拿着用来包鱼的旧衣服和几根细木棍走了出来。小公主看他拿着件破衣服,走近透着一股鱼腥味,捂着鼻子,好奇地问道:“你拿这脏衣服干什么,一股鱼腥味,臭死了,离我远点!”
李惊鸿也不作答,挑选了两根比较直的细木棍,绑成了十字形,然后从破衣服上撕扯下一块布料,固定在木棍的顶端。最后用细丝线绑在节点处,一个简单的风筝很快被制作出来。
“这是什么啊?你弄这么个破玩意干嘛?”小公主在草原上长大,显然没有见到过风筝,看着他拿着一个古怪的东西,眼巴巴的问道。
“如果我能让它飞的和雄鹰一样高,你能同意放过这两个月氏人吗?”
“没问题,一言为定!”小公主对着破烂玩意能够飞起来一点不信,没有思考就答应了。
李惊鸿拿着制作好的风筝,来到了一个略高的土坡上,测了下风向,拉着风筝,逆着风跑了起来。那风筝随着风,一点点的升了起来,越飞越高,最后变成了雄鹰一般大小,一般高。那两个月氏人,和突厥士兵看的长大了眼睛,显然他们开始也不信能够飞起来。
小公主看到真的飞来起来,高兴地跳了起来,跑过来喊道:“快给我玩一下,没想到这破东西真的飞起来了,好厉害啊!”
李惊鸿把丝线放到小公主手里,得意的说道:“现在你相信了吧,该放了那两个月氏人了吧?拿好了丝线啊,小心手松风筝跑掉。”
小公主挥挥手,说道:“把他们两个放了,别让父汗知道。你们几个也退下吧!”
那两个月氏人听到自己被释放,劫后重生异常高兴,对着李惊鸿拼命地磕了几个头,脸上带着感激的神情,然后急匆匆的逃跑了。突厥士兵也没有去追,对着小公主行了个礼,也一并告退了。
小公主拉着风筝在草原上快乐的跑着,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一直跑了好久才停下来,说道:“你可真厉害啊,你是怎么想到用这个办法,让它飞上天的?”
李惊鸿站在旁边,望着天上的风筝,道:“我小时候跟村里的老人学会的,后来经常和一起的玩伴,去村子旁边放风筝。每次都是我的飞的最高。”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你为什么要救那两个毫不相干的月氏人?”
“也许那两个月氏人在你们突厥人眼里是低贱的奴隶,可是对于他们的妻子老说是唯一的丈夫,对于他们的子女来说是唯一的父亲,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对于每个牵挂的人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我们活着的希望,不是为了那些牵挂我们的人幸福吗?”对于一个从小失去父母的孤儿来说,李惊鸿更能理解亲情的可贵,生命的珍重。
“恩,你说的有道理,不过那些月氏人以前杀了我们好多人,还掠夺走了很多马匹财物。在这个弱肉强食的草原上,绝对不能对敌人仁慈,这是父汗告诉我的。”
李惊鸿也没有反驳,这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只怪这无情的战争利益。
蓝蓝的天空上,那风筝越飞越高,一只雄鹰盘旋在旁边,展翅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