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天气来的格外的急,走了没多久,远处的黑云就伴着凛冽的寒风像鬼魅一样呼啸着逼近。众人顶着寒风,赶着马车飞快的朝着山寨走着。转过山脚,一座破败的山寨出现在了面前。乱石搭建的围墙围绕在山寨周围。两道柴门被风吹的东倒西歪,一根陈旧的旗帜像战败的士兵一样,眼看就要倒下。
土匪头目走到门前,边敲门边扯开嗓子喊道:“兔崽子们,赶紧来开门,你们英明神武的大头领回来了!”可是一直喊了好多遍也没有人来应答。
乌力罕不耐烦的将他推到一边,呵斥道:“等你这叫开门,我们早就被淋成落汤鸡了,还是看我的吧!”说完直接飞起一脚,将那柴门的左扇给踹了下来。
李惊鸿指挥众人匆匆将马车上的货物搬进山寨。众人齐心协力,刚刚搬完,还没有喘息的时间,冰雪夹杂着寒雨就飞追而至。
“这破天气,深冬的季节下起了冰雨。还好有这山寨能躲避一下,不然我们带的香料,胡椒受潮就全完了。”乌力罕抱怨道。
李惊鸿心里也在暗暗庆幸,如果不是遇到这劫匪,茫茫百里的山川还不知道去哪里找个避雨的地方。
“那个什么判官,你这山寨怎么就你一个人了,你的那帮兄弟呢?”
土匪头目恨恨地道:“这群吃里扒外的兔崽子,没一个靠得住的。一看势头不对,瓜分了财宝就都跑了!”
“看来你的兄弟们对你都不怎么样啊,怎么说你也是这方圆百里,赫赫有名的大漠判官,一点面子都不给你留,看到你不行了,马上落井下石。”乌力罕幽默地讥笑道。
土匪头目被戳中痛处,脸涨的通红,一时无语。
“对了,赶紧将你们山寨储存的酒啊肉啊什么的都拿上来,给我的兄弟们填填肚子。”乌力罕摸着肚子道。
“诸位真是好福气,恰好这几天寨子里捕获了一只野猪,本来是留作打劫成功庆功用的,这下正好给你们解解馋。还有山寨里珍藏的半坛杏花村陈酿老酒,口味纯正香醇,平时我都舍不得喝,也一起来招待大家,也算是给你们陪个不是。”
“算你小子机灵,还不快快取来。”
不一会,土匪头目从仓库中抱出来半坛酒,放在了大厅中央。众人闻到四溢的酒香,纷纷围过来。
“这可是真正的好东西,你们一饮便知。诸位一看就是豪气善饮之人,一定要多喝几杯!”说着土匪头目拿出葫芦瓢盛了满满一飘,依次给众人倒酒。
李惊鸿看到他在倒酒时,脸上浮现出一丝阴笑,想到这酒里肯定有问题,给乌力罕使了个眼色。乌力罕立刻明白过来,故意举起酒杯,端详了一会,说道:“我说判官啊,你这酒让我怎么喝啊,放些蒙汗药都不等到完全溶解了再拿上来。你看看,你看看,这酒杯底部都是白色粉末。”
土匪头目见众人举起酒杯,想要喝酒,正在心里暗暗盘算窃喜,这些蒙古人空有一身勇力,还是江湖经验太少啊。可是当一听到乌力罕的话,差点没背过气去,愣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那个,我怎么敢在酒里放蒙汗药,那些只是不小心进的面粉。”
“你他娘的还嘴硬!”乌力罕一巴掌抽在了土匪头目的脸上。“我今天打你,不是因为你放蒙汗药害我们,而是因为这么一坛美酒就被你糟蹋了,害我白嘴馋半天。”
土匪头目半边脸被打的肿了老高,左脸一道刀疤,右脸五个手印,交相呼应,好不滑稽,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求饶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人只是一时糊涂,才做出了这样的错事。求您念在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襁褓之中的小女,饶我一命……”
“啪”的一声,乌力罕一巴掌又打在了土匪头目的左脸上。
“又是这一套,你能不能说点新鲜的花样。还有你的母亲是需要孝顺的,不是你用来求情的理由!哥几个,将这土匪绑在柱子上面。”
片刻后,土匪头目便被五花大绑,绑在了柱子上。
待一切安稳后,众人开始将野猪宰杀,埋锅做饭。没有水源,索性取来冰雪,融化取水。没有干燥的木材,索性将土匪头目坐的座椅劈柴烧。土匪头目看的心里在滴血: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那可是我的王座啊!
盏茶功夫,鲜美的肉味从锅里传来,惹得众人肚子咕咕响。李惊鸿又从携带的商货中选出几位调味的香料,放到锅中。一会香气更加浓郁起来,还没等肉完全熟透,众人就迫不及待的捞出来吃。一时心急,被烫了嘴,相视一笑。
乌力罕从中捞出一块肥美的野猪腿,递到李惊鸿面前,道:“给!跟着你兄弟们总能够逢凶化吉,我对你也是打心眼里服气。”
“谢谢,这全靠兄弟们齐心协力才能够渡过难关。到长安的路还很长,还不知道有多少困难。不过,只要大家一起努力,我们一定会平安回去!”李惊鸿说道。
看到众人狼吞虎咽着吃着鲜美的野猪肉,土匪头目口水流了一尺长,心里暗骂,吃着我的猪肉,让我看着,脸上堆满微笑,讨好道:“我说大爷,能不能也给我一些猪肉,我的肚子饿得也实在受不了了。”
乌力罕拿了一块猪肉,在土匪头目面前晃了晃,说道:“想吃嘛,这肉加了很多我们的香料,拿钱来买吧!”
土匪头目心里一阵盘算,香料是你们的,肉还是我的呢!你们比我还土匪,我才是打劫的!
“钱我有,我买!在椅子后面的墙壁里面,还有一些我的私房钱。”
乌力罕按照土匪头目说的方向,从墙壁里面挖出了一袋银子,粗略的数了一下,差不多有二三百两之多。
“钱,我数过了,你的那些也只够买两块骨头的。”
土匪头目又是一阵恶寒,三百两买两块骨头,你以为是虎骨嘛!三百两可以买一群猪了。
“乌力罕,给他块肉吧!这个人以后对我们还有用。”李惊鸿想到还要靠这个人带路说道。
“好吧,今天我就做一回赔本买卖,三百两卖给你一块肉吧!”说完乌力罕将一块肉塞到了土匪头目嘴里。
众人大快朵颐,吃的饱饱的,围在火堆旁,暖暖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