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孟善真的被狱卒扔进了阴冷潮湿的牢狱中时,她才明白,自己遇上大麻烦了。
进狱容易出狱难,她当时怎么就不为自己力辩呢?且不说她人脉薄弱,想找个人保释都难,更何况她牵扯的还是死了数十人的大案子!
当孟善被逮捕头子捉到时,根本没考虑那么多,她以为候审时候自己还可以辩解的,但前提是要有证据啊。如今她被困在这里,哪里凭空而来的证据?
孟善对着空洞冰冷的墙壁叹了口气。
对了!
她像是想起来什么,偷偷摸摸地脱下鞋子,从里面掏出储物囊来,动作幅度不大,也恰好没人注意到。
她耐心地翻寻了一番,却失望地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
银两,断夏剑,从峥嵘幻境里坑来的耳钉、手链、魔族秘法,梧桐叶项链……
难不成她要用断夏挖出一个地道来?甭想了,用上古神器挖地洞,她是想死还是活腻了?
断夏剑不成,她便开始琢磨起那颗银白色的耳钉来。
耳钉很小很小,不过一颗绿豆般大,却浑身晶莹剔透,像极了闪耀的钻石。
幻境里面的东西,应该是宝贝吧,至少是有用处的。
至于这耳钉……管它的,扔回去吧,迟早有用。
孟善同扔垃圾般把耳钉丢进了储物囊,又把那条赤红色的手链取了出来。
手链上有六颗红豆子,触感和色泽都不像玉,而像极了普通的红豆,用黑线绳串起来,竟还幽幽地弥漫着一股异香。
其余的细节便不再赘述,总之孟善是猜不透这红豆手链的作用。
牢房里阴冷潮湿,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恶臭味,令人窒息。细细一听,空气中还掺杂着阴冷的“吱吱”声,毛骨悚然。牢房是最恶心最肮脏的,自然少不了鼠蚁之类的东西。
孟善自然不怕蚁虫,但把她搁在这不是非常舒适的环境下,她还是会糟心的。
且不说牢狱内,说泉水寺内。
……
卿轲是不相信孟姑娘会吸人精气的,那般纯净无邪的眼眸,不是心肠歹毒之人能拥有的,再者,孟姑娘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支持他和唐墨的感情的人,他怎可恩将仇报?
卿轲本欲替孟姑娘辩解一番,岂料半路杀出了大理寺的人,他不想牵扯进去,不想阿墨为他奔波。
可面前这个孩子又要闹哪样?
他很无奈。
只见一只五六岁般年纪的小男孩站在他面前,两只粉嫩嫩的小手叉着自个的小蛮腰,一双眼睛又大又水灵,此刻却盛满了愤怒,噘着嘴颇有几分泼妇骂街的憨样。
“不行!你这个恶毒的男人,你把我蠢扇子还来!”他伸出一只小手,指着面前气质温和的卿轲,破口大骂。
唐墨扫了他一眼,显然是不把这个小屁孩当回事。
“滚。”
卿轲责怪地看了一眼唐墨,低声,“一个小孩子而已,别跟他怄气。”
他一把撑开手里的折扇,露出一朵雪白的君子兰。君子兰傲然怒放,蓬发着正直善良,在一簇碧绿青翠的剑叶下却增添几分高洁典雅。
色淡而清,节香而贞。
隐德不耀,咀华含英。
君子同其芳洁,写真不堕丹青。
宜乎孕潇湘幽楚之灵。
就像是他本人一样,面容俊朗,品格端正。
卿轲对小抽施了一厢抱拳礼,面色严肃,语气却带着几分打趣,“这位小兄弟,在下可没有藏掖你的扇子,这把,是我的。”他关好那把君子兰的画扇,笑着摇了摇。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那个叫孟善的东西。”小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像是有点鄙夷他的智商。
卿轲似乎醍醐灌顶,“噢,原来如此。”他故意顿了顿,又垂眸思考了一会,才道,“不过那位孟姑娘,在下也确实并未藏掖她啊。”
“那她在哪里?”
“大理寺呗。”
小抽立刻火冒三丈,噔噔噔地跑过去,张牙舞爪地就要扯卿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