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长,酋长,出事了。”一野人慌张的跑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酋长眉头一皱。
他看了眼坐在酋长旁的汐妍和秋风,才缓缓的说道。
“刑长老的孙子夜洋刚才突然吐血死亡。”
“什么?”坐在酋长旁边的刑长老猛然站起失声道。
“在哪?”刑长老碰翻了面前摆食物的木桌,上前一把拽住报信人的衣领。
“在…在篝火的另一边。”刑长老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他不寒而栗。
嘭,刑长老一把将他扔在地上,起身直接飞冲过去,众人见状也跟了上去。
“孙子!孙子!”刑长老扑在地上,抱起他孙子为寒的尸骨开始痛哭,从现在开始他真就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酋长在旁边吼道。
周围人群鸦雀无声,面面相觑。
“进儿,刚才发生了什么?”
“阿爸,刚才…刚才洋哥还在跟我玩闹,突然他说他不舒服,紧接着就这样了。”进儿一下子向他阿爸扑过去,紧抱着他大腿说道。
“长老,可以让我看看他吗?没准我能知道他死因是什么。”汐妍轻声说道。
“好吧。”
就在汐妍刚要检查夜洋时,一道非常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你还有脸检查?怎么?想要误导他人,好逃避自己的责任?”
“骨长老你这是什么意思?”众人纷纷将目光对准了骨长老。
“洋儿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出事就出事?肯定是你没治好他的瘟疫,用什么邪门歪道将他的瘟疫压下去,却没想到他能这时候爆发。”
“喂,老头你能不能别在那血口喷……。”在秋风最后一个字没说完,刑长老身上一瞬间鼓起莫大的威压,笼罩在秋风和汐妍身上。
“闭嘴。”刑长老突然后向他吼道。
“刑长老难道骨长老说的是真的?”酋长看见他这个态度急忙追问,毕竟他的儿子也吃了汐妍配的药。
“在洋儿的体内我真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刑长老充满杀意的眼睛看向汐妍。
听到刑长老的话,酋长赶紧抱起他儿子检查一翻,却没有看出任何名堂。
“为何进儿这什么事都没有?”
“当初咱们检查药的时候也没发现任何名堂,看样子应该是只有爆发之后才能察觉。”听得骨长老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讲目光聚集到汐妍的身上,就连秋风也一样。
“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她的眼睛自始至终都在盯着远方,声音里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你什么都没说,你让我信什么?”
“这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所有做坏事的人都会说他们没有做坏事。”
“解释一下啊,别什么都不说。”秋风催促道。
“你以为众怒之上,还会有人听你解释吗?”汐妍淡淡的话语让秋风陷入了沉默。
“我不管,如果没有你,就算我孙子病不会好也不会这么快离开我,所以我要你给我孙子偿命,我要你死!”刑长老低吼道。
呼,黑暗再次降临,降临在这夜幕之下,层层笼罩,就连那熊熊燃烧的篝火都散发不出来光芒,杀机一闪已置秋风脖下,而秋风却动不了,好似这无穷的黑暗中有道道枷锁锁住他的身体,只能任由杀机贯穿的咽喉。
“够了,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有什么事情明天早上再说,要杀要剐随你。”酋长出声喝道,震散了他散发出来的黑暗。
“我要她受千刀割肉之痛!只有这样才能以解我心头之恨。”
“只要你忍到明天早上。”酋长此刻心情也不是很好,毕竟自己的儿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步上他孙子的后路。
原本欢声笑语的神赐宴变成了如此沉重,压的他们都快喘不过来气,更可怕的是这个结局。打?打不过。逃?逃不过。只能等,等待太阳升起的时刻。
秋风和汐妍走回木屋,身后两名长老贴身相随,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上一刻还是他们感恩万分的医师,下一刻却变成恨不得扒皮饮血的仇人,真是可悲。
当他们回到木屋时老妇人被赶了出来,这里现在变成他们的囚牢。
汐妍蜷坐在木椅上,双手抱着双腿,下巴抵在膝盖上,呆呆的看着木屋的墙角。
“怎么会这样,一切明明都在顺利的进行,竟然折在最后一步上。”秋风看见汐妍那副木然的样子,烦躁的抓抓头发,皇帝不急太监急,还是打坐去吧。
这夜晚也被吓坏了,森林的所有的生物都不敢发出身影,如此静谧却更让人心慌。
“还有转折的机会。”良久,汐妍突然发声道。
“什么机会?”秋风压制不住内心的焦急。
然而汐妍看了秋风几眼,又别过头去。那眼神带给秋风的感觉和那时在森林里一样,祈求,愧疚……。
“说啊,为什么不说了?”
“没什么,我想多了。”
“就这样?你什么都不做?静等着明天的死亡?就让他们言传你是个庸医?和你母亲一样的庸医?”秋风慢慢说道,慢的足以让每个字语刻在她心里。
“你还想要我怎样?啊?要我怎样?”汐妍在这一瞬间崩溃,声泪俱下。
“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任何人都能轻易的结束的我的生命,我怎么反抗?我拿什么反抗?”那声音里充满了无助,虽然这几天她看上去一点都不在乎,那位只是种隐藏而已,只有经历过才能体会到,生死由他的无助与悲哀。
“那你就拿你还有的东西去反抗啊。”秋风暖声说道。
“我还有什么?”她将自己头埋藏在双臂里无声的哭泣。
“不是还有我嘛?”
“将你那时想说的话说出来。”
“不行,即使你受了那千刀也不一定能活下来,更何况这还是我自己答应的,你没必要为我如此。”她的话语里夹杂着轻微哽咽声。
“那便逃走吧。杀出一条血路,虽然我打不过他们,但是让你逃走还是有可能的。”
“一但我走了,我岂不是连自己的意义都否定了?”
房间里又重回刚才的宁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准确的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天边的夜色渐渐被冲淡,这就意味着,他们的祭神日过去,汐妍该受千刀的刑罚了。
吱,木门被酋长推开,各种情绪在他心里混杂,最后被表达在外的只有一种冷漠。
“走吧。”他走过来拽住汐妍的肩膀。
“等等。武汐妍,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那时你想说的话说完!”秋风那灼灼逼人的目光紧盯着汐妍闪到别处的眼睛。
然而汐妍还是没有说。
“别磨叽了,走吧,医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