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一吻之后,梦晴都像躲瘟疫一样躲着陈子霖,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是辞职一走了之,反正无论如何她决不舍身求荣!
陈子霖一如往常的忙碌,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无暇顾及她,最主要的是他怕会吓跑她,所以姑且先放任她。
年底公司在豪华酒店举行年会,放眼望去,梦晴觉得有无数的花蝴蝶在飞舞。公司的美女们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而她身穿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没有佩戴任何首饰,脸上也只涂了层BB霜和口红,同她们比起来略显寒酸,但是却格外清新脱俗。天生的陶瓷肌再加上正是满脸胶原蛋白的年纪其实根本也无需浓妆艳抹,年轻就是最好的装扮。
年会开始,先是由陈子霖致辞,梦晴在下面专注地看着台上讲话的人,举手投足之间彰显着十足的贵气,容貌和身材仿佛被雕刻一般那样精致。她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被这样的人潜了,其实也不吃亏吧?
啊呸呸呸!袁梦晴!能不能有点出息!说好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呢?
陈子霖做完年终总结和未来展望后,大家就进入了酒会时间。梦晴是十足的吃货,别人在舞池里飞转,她却在美食面前流连。
她是第一次参加年会,也是第一次参加这种酒会,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新奇的不得了。一杯一杯的喝了很多红酒,香槟和鸡尾酒,她以为这种勾兑的酒度数很低不会醉,却没想到掺在一起后劲十足,不一会儿她就面红耳赤,进入了微醺状态。
许静有留心关注梦晴,注意到她的状态不对,立刻汇报给了陈子霖。
“梦晴,你今天真漂亮,能不能赏脸跳支舞?”有人来献殷勤了。
“我不太会跳舞。”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很容易学的。”
梦晴头重脚轻,脚下一晃,身后来人及时扶住了她,“梦晴,你怎么样?是不是喝醉了?”
“静姐?呵呵,这个蓝色的酒甜甜的超好喝呢!”
许静撑住她,“梦晴,你喝醉了,我带你去休息一下吧。”
梦晴的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处,只觉得身后的沙发不错,很温暖,很柔软,靠在里面很舒服。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个沙发会动,像船一样左右摇摆,晃得她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下一秒,“唔……呕……”她歪头就吐了出来。
身旁的人拧着眉看着自己的衬衣,一股酸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忍无可忍地叹了一口气,起身走进了浴室。
吐过之后,梦晴舒服了一点,她睁开醉眼,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豪华的酒店房间里。
“静姐?静姐?”试着叫了两声,没得到回应,听到有水流声,应该是从洗手间传来的。突然,胃里又一阵翻腾,她捂着嘴跑向洗手间,撞开门低头抱着马桶就吐了起来。
当她抬起头的时候,瞬间石化定在原地。眼前的人一丝不挂的站在淋浴房里,透明的玻璃蒙着淡淡的水汽,但是依旧一览无余。她的视线跟随着倾泻而下的水流从他的脸上一直滑落到锁骨到前胸继续向下到人鱼线,再往下……OMG!她瞬间清醒了……
梦晴感觉她的脸在喷血,反应过来后她立刻转身,奈何对面是一面镜子,那香艳的画面再一次闯进她的视线,她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她觉得自己骨子里真是一个色女,因为她从始至终都没有闭上眼睛。
镜子里的人从容淡定地扯过一条浴巾裹住了关键部位,微眯着眼睛看着她,看不出任何情绪,好像既不愤怒也不尴尬。
梦晴看到他朝自己走来,回身双手护在胸前,步步后退。
陈子霖嘴边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问她,“看了这么久,看够了吗?”
“对……对不起,陈……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以为是静姐。”她结结巴巴地解释。
“你躲什么?”他欺身上前。
“不……不好意思,陈总,打……打扰了。”说着就要跨出洗手间。
陈子霖伸手将她拦腰截住,两只手臂撑在洗手池上,身体逼近,将她圈在了怀里,他俯下大半个身子凝视着她问,“为什么这些日子躲着我?”
梦晴低着头,极力的后靠拉开彼此的距离,轻声说:“我没有。”
“袁梦晴,做我的女朋友吧。”他口气强硬,不像是表白征询意见,更像是命令。
“什么?”她倏然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吻过你,要对你负责啊!”陈子霖故作认真地说。
她连忙摆手,“不用的,不用的,陈总,只是一个吻而已。”
“那……那换你对我负责,我的身体可都被你看光了。”
“啊?”
他徐徐诱之,“我可是很保守的,除了女朋友,不能随便给别人看的,你既然看了,就要做我女朋友了,知道吗?”
听上去似乎有点道理,“可是,可是……”可是梦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看着她呆萌的样子,嘴角挂上了一抹宠溺的微笑。陈子霖牵过她的手,领着她走出来,将她按坐在床上,低头在她眉心轻印了一吻,柔声说:“好好休息,晚安。”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她傻傻地躺在kingsize的大床上,努力梳理整件事情的经过,结果,不一会儿,她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梦晴迷迷糊糊地醒来,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醒盹。她隐约记得昨天晚上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面陈大Boss要她做他的女朋友,哈哈,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还没到春天呢,她就开始思春了?呵呵,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自己对他已经有了不轨之心?不过,男主角要是换成沈知群就更好了,现实中她和他不能在一起,梦里圆满了也行啊!
她脑中这样幻想着,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她有一丝错愕。蓦地,她腾一下坐起来,环顾四周,努力回忆究竟发生了什么?豪华套房?难道她记忆中的那些不是梦?天啊!她低头看到自己衣衫工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梦晴下床蹑手蹑脚地来到门边,耳朵贴在门上听不到外面有任何动静。她抓着头发在卧室里转圈圈,嘴里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突然,感觉门口有人出现,一回头,“啊!陈……陈总,早!”
陈子霖看着这只受惊的小白兔慌乱无章的样子心情莫名的愉快,眼里含着笑,一步一步向她走去,“睡得好吗?”
“还好,不好意思,昨天给您添麻烦了,谢谢,陈总。”梦晴步步后退,最后抵在墙上退无可退。
陈子霖单手撑着墙,把她禁锢在胸前,因为身高差很多,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问:“还记得我昨天和你说的话吗?”
梦晴被他的架势唬住,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又快速地摇摇头。
“真的,不记得了?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回忆回忆。”说着,他就开始解自己衬衣的扣子,一颗,两颗,当解到第三颗的时候,一大片胸肌露了出来。
“啊!”梦晴惊叫一声,“陈总,我想起来了!”
“看来我的身体让你印象十分深刻啊?”他缓缓地俯下身,贴近她的脸,戏谑地问,“那么,你对他还满意吗?”
“陈总,请您,不要这样。”梦晴咬着唇,羞赧地别过头。
陈子霖收起玩世不恭地样子,他知道不能再逗她了,不然就会弄巧成拙了。他直起身,双手收回插着裤口袋,换上命令的口吻对她说:“收拾一下自己,我带你下去吃东西。”说完,转身欲走。
“那个,陈总……”
他闻声回头,“以后不在人前,不许喊我陈总,直接叫我的名字,知道吗?”
梦晴哑言,面对如此霸道的他,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走进洗手间,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乱糟糟的,因为醉酒脸色也不好,裙子上还有昨天吐过留下的痕迹,这邋邋遢遢,蓬头垢面的样子,大Boss能看上她?呵,别开玩笑了!
梦晴跟着陈子霖来到酒店餐厅吃早餐,不是一般的自助形式,而是像筵席一样。她看着桌上摆满了一盘一盘的珍馐,心中感慨,有钱人的早餐原来是这样吃的。
陈子霖将一笼小笼包递到她面前,“尝尝这里的蟹黄汤包,味道很不错。”
梦晴低着头做足了心理建设,深吸一口气,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大义凛然地说:“陈总,谢谢您的厚爱和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我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生,自知没有任何过人之处,能得到您的青睐,我非常的惶恐。我自小家教很严,有些事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做的,如果您想玩情感游戏,恐怕您找错人了。还有,其实我的胃并不太好,实在高攀不起这样丰盛的早餐,吃下去我怕会消化不良。”她起身鞠躬说道,“对不起,失陪了,您慢用。”说完,转身快步跑开了。
陈子霖坐在对面,从始至终一言未发,静静地听她说完那些婉拒的话,静静地看着她落荒而逃。他知道,她一定会是这种反应,当初就是怕吓着她,才迟迟没有出手的,他有些自责,应该循序渐进才对的。
周一上班,杨经理递上了梦晴的辞职信,小白兔竟然决定辞职了?因为她还是实习生所以没有繁杂的离职手续,一封信便可以和他撒由那拉,分道扬镳了。
陈子霖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负手而立,想着心事。许静来向他确认行程安排,说着说着,突然听见他开口问:“许静,一般情况下,女人要怎么相信一个男人对她的感情是认真的?”
许静闻言一愣,也没多想,随口说了一句,“求婚吧,如果一个男人愿意跟一个女人结婚,愿意为了这个女人走进围城,走进坟墓,那这个男人的感情就是真的吧,反正我是这么认为。”
陈子霖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几天后,陈家别墅,陈子霖陪着老爷子下象棋,突然郑重地问:“爷爷,如果我打算娶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儿,您不会反对吧?”
老爷子抬头认真地审视着他,开口道:“普通人家的女孩儿无所谓,家庭条件可以不好,但是家教人品但不能差。”
“你问这个干吗?”陈妈妈在一旁谨慎地问。
“我打算结婚了。”
“什么?”陈妈妈惊叫道,“你和谁结婚?那女孩儿是谁?”
“别激动,等过两天求婚成功了,我自然会领回来的。”
老爷子严肃地说:“子霖,结婚不是儿戏,你要考虑清楚,不能像上一次……。”
“爷爷,我知道。您放心,不会再出现7年前的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老爷子点点头,“那就好。”
“爷爷,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陈子霖出门后,陈妈妈心急如焚地说:“爸爸,您怎么就默许了呢?那女孩儿是谁都还不知道呢!咱都还没考察过,万一又像上次一样,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可怎么办?别的不说,子霖再也经不起伤害了呀!”
“行了!子霖不是7年前的小孩儿了,他有分寸的,而且,我也不信我们陈家会这么背,再遇上一个害人精。再说了,他今年都32了,等你们再考察完了,我要哪辈子才能报上曾孙啊?”
“爸爸!可是……这……哎!”陈妈妈知道陈家男人的脾性,一旦他们决定的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别人再说什么都是白搭。她只能祈祷,这个女孩真的会是一个好女孩,不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此刻,这头小绵羊正在N市的家中愁眉不展,好好的一份工作,本来她还想大展宏图一番的,哎!怎么偏偏是她呢?真不知道她是烧了高香还是倒了八辈子血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