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混为嘛要辞官啊?主要是怕,其次是策略。
怕什么呢?一是大明满朝文武文嬉武戏,都只想着自个儿一亩三分田的事,拿着俸禄不干事,拉帮结派,什么东林党、复社、阉党遍布朝野。二来这些人还老于世故,各种手段多如牛毛,小朱同志的经历中可没有与人斗争的经验,在这方面就是一雏,哪敢不知天高地厚直接开战。三是大明官场有一股暮气,凭小朱一人,如何与整个官场斗,就后世,共党喊政治体制改革,从邓讲到习,前后都快四十年了,都只是动了点皮毛。
嘛策略呢?依崇祯目前病急的心态和自己展现的能力,弃自己于野的可能基本是不存在的。基于此,小朱同志的策略一是***崇祯站在前台唱大戏,去搅浑水,让死气沉沉的官场波涛汹涌。虽说文臣武将都知道主意是自己出的,可毕竟自己无官无职,也不公开露面,射向自己的枪啊箭啊什么的就少很多。王安石就是不会这招,失败了。二是麻痹。朱混的记忆中,南明叛国降敌的将军遍布朝野,其中不乏能征善者,可自己只记得那么几个人名,大多是记不得的。得暗中考察,正好自己身份特殊,不是官,可说话在大明又管用,好接触,易接近。三是最重要的,有些事必须脱离大明体制,避开遍布朝野的清廷、闯军眼线,搞一些秘密活动,将秘密活动民间化。
这不,给崇祯写五条施政纲领后,回崇祯在宫中给他特供的宫殿里睡觉都没几次。整天参加文武百官的宴请,喝酒、跑马、赌博、上青楼,整个一放荡公子相,风流之名传遍南京城。
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清早刚出门,就碰上司礼大监韩赞周。老韩一见他就屁颠颠地笑着说:“朱先生起得好早啊,不知何往?有要事否?”
朱混笑着道:“哟,老韩啊,我哪早啊,这不你就比我早啊。”
“先生说笑了,我们做奴才的哪敢赖床啊。”韩赞周讪笑道。
“先生,魏国公徐弘基、诚意伯刘孔昭、新任锦衣卫指挥使刘良佐、刘泽清,欲邀请朱先生共游秦淮河,一观金陵风月,不知可否?”
“秦淮河?不去。一条臭水沟有什么好看的。”朱混的思维在前世。
“是是,秦淮河是没什么好看的。”韩赞周立马附和道,“不过听说请来了卞大家和李大家。”
朱混不禁皱起眉头:什么猪大家狗大家,管我屁事。
“卞大家、李大家是什么东西?”
“就是名满天下的卞玉京和李香君呀,先生。”韩赞周解释道。
什么?李香君?这名字好熟。
韩赞周陪笑道:要不说名满天下呢。
朱混心想:哇塞,秦淮八艳呀!饱眼福了。不过这些腐官真他丫的腐啊,大清早就约人嫖妓,闻所未闻。嘴上说:走走走,快走。
韩赞周一挥手,从角落里出来一顶轿子。朱混见状,指着韩赞周的鼻子笑道:“老韩呀老韩,你丫忒坏了!啥都准备好了。不过轿子太慢,有马车么?”
韩赞周连声说有,手一摆一推,轿子回去了,再一招,一辆马车出来了。
朱混见状,道:老韩呀,你在宫里挂个司礼太监大材小用了,瞧你这份细心,你应该搞情报。
韩赞周谦虚地说:先生过奖了,老奴只望为皇上复兴大业略尽绵力。
朱混心里说瞧这话说的,整个一官场老油条。嘴上说:真的,老韩,你这太监不要干了,来我这儿,给你一个顶刺激的事做。
韩赞周满脸菊花,哈着腰说:先生看得起,敢不从命,只是不知何事?
朱混说:我也不晓得怎么说,反正是个秘密部门,天下唯有皇上一人知道。
韩赞周皱着眉头沉思一会,笑道:先生莫不是要让老奴去锦衣卫?
朱混大惊,真不能小瞧古人。道:差不多,但不是。
韩赞周是个七窍玲珑之人,不然也混不到这个司礼大监的位置。明白崇祯南归,第一个设立的机构,肯定重要无比。只道:“愿为先生效命!”
朱混拍了拍韩赞周的肩膀,说:这是个秘密部门,谁都不能说,若外界知之,必是从你口出,倒时不要怪我!
韩赞周说:先生,别的不敢夸口,守口如瓶这点小事都做不到,我也不该活在这世上。
朱混大悦,喊道:走,嫖妓去。
韩赞周和一众小太监大汗,太丢人了,一路上头都不敢抬。
一路上朱混一直催促快点,唠叨着:别耽误我的秦淮八艳明星演唱会,否则要你们好看;这马车又不会超速,快点撒。
众太监心中鄙夷无比。
大清早,夫子庙,秦淮河。
街上,河边,寥落几人。
朱混从车上下来,急问在哪里。
韩赞周说先生,莫急,请随老奴前行。只是这光景有点早,怕是魏国公等未能先到。
朱混浑不在意,嘴里说着无妨无妨,脚步却未停下。
待一行人到得画舫,只几个下人在忙碌,打扫卫生。看着这一行人愣了。干这营生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大清早火急火燎来狎妓的。
一个****上前来说,客官,这舫已被贵人包了,还是去别处吧。
朱混也不等韩赞周来答话,径自说:晓得晓得,我们就是包你这舫的雇主。
****说:公子,这舫包给魏国公府,不知公子是?
韩赞周说:这位是魏国公与诚意伯请的贵客。
****这眼色久经考验,一听是太监嗓音,还是国公所请,那这个贵客的名字呼之欲出啊,吓得双膝就要下跪。
朱混见状,“嘣”地踢了他一脚,说:“别挡道。”
进得一包厢里,老妈子发丝还有点零乱,甚是忐忑不安地问道:“公子,我们这行是昼睡晚起,姑娘们睡去还未到一个时辰。”
朱混两眼放光,哈喇子都出来了。靠,这大明真不是盖的,这时就有夜场!本穿越君不寂寞了。
嘴里说道:“晓得晓得,你们确实辛苦。前段时间,我从北京往南京赶的时候也是昼睡夜行,那岂是一个苦字了得。”
老妈子见他讲的和颜悦色,松了口气,试问道:“公子,请问要哪位姑娘?”
“当然是卞大家和李大家啊。”
老妈子见朱混眉头紧皱,大气不敢出,弱弱地道:“两位大家不在舫上。”
“她们在外面包了房?”朱混诧异地问。
“两位大家早不干这营生了。”
韩赞周赶紧解释道:“先生稍等,想来魏国公稍后即到。奴才已使人去催了。”
朱混大失所望,对老妈子道:“闲来无聊,你先随便安排个唱曲、唱戏的都行,看着办。”
老妈子哪敢怠慢,全舫都以为是天子驾临,哪还敢睡?片刻,台子就布置妥当,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