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加油啊,有我们陪着你呢!”我用袖子胡乱擦去她额角的汗水。
随着再一次用力,阿布的手扣紧了身下的床单,一股清凉的水顺着她下身流出,阿布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咬紧牙关上身拼命向上拱起,似乎想要坐起来。
“石阔,石阔!”我无法钳制住阿布,慌忙中我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了,大嚷着叫石阔进来帮着我们压住阿布,怕她挣扎伤到了孩子。
“阿布,用力,再用点力,露头了……”艾大娘既欣喜又紧张的喊着。
“啊——啊——”
阿布像是打了强心剂,卯足了劲撕心裂肺的尖叫,声音听来那么凄厉,一股鲜血瞬间浸湿了床被,我的脑子嗡的一声有些晕眩。
“哇——哇——哇——”婴儿的啼哭,蝴蝶破茧的力量,像是太阳蹦出了地平线,一个红彤彤皱巴巴的小孩神奇地出现在视野里。
艾大娘利落地剪断脐带扎好,用帕子擦拭干净将孩子递给我,我松了口气看向石阔,石阔却满脸通红地转身出去了。
“阿布,你看,是个漂亮的男孩呢。”我小心的抱着刚出生的娇弱生命,将他抱到阿布面前。
阿布虚弱的笑了,这是一个多月来第一次微笑,柔柔地,温暖的,母性的笑。
“金沙,你是族里最聪明的人,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等待一下次宫缩娩出胎盘的时候艾大娘提议。
“好啊,”我凝视着怀里还没出生就经历了生死劫难的孩子,心里涌起酸酸的疼爱,“莫勤的孩子……你就叫莫战吧……莫战,不要战争,只要幸福快乐。”
“莫战……”阿布喃喃地念着念着,泪水跟着落了下来。
莫战的到来成了我们最喜悦的事情,冲淡了悲伤,忙碌繁琐的家事让家的感觉逐渐回来了。没事的时候我会跟着石阔和蒲卑到林中打猎,看着蒲卑刻苦的学习射箭和布置陷阱,仿佛回到的轻松的过去。有时候想起阿布生产那天石阔紧张的神情,想着以后阿布用薄弱的肩膀挑起一个家的重担时,我会暗自把他俩凑成一对,这样老少一家亲的祥和场面更是温意浓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