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庄门前,兵分三路。李洪、百花魅和陈忠孔夫妇在前,熊猫、胡一平与林云付若即若离的跟在中间,林霄和青莲、铁心父女远远的断后。
沿着洛河,前往洛阳西郊的凤凰山。
霍妈骑马靠近百花魅,轻声问道:“百花姑娘,你见过你外公吗?”
百花魅忧伤的摇摇头:“从未见过,经常听外婆念叨:‘风流倜傥的害人精’。”
霍妈想念科尔,不住叹息:“不知他们怎么样了?会不会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百花魅安慰道:“‘黑手’要的是李洪,这些人质是他们要挟我们的本钱。”
霍妈心下稍安,转而关心起百花魅:“百花姑娘,看样子,你很喜欢李洪?”
百花魅说:“我不知道!只知道和他在一起,很舒畅,像春天酿的百花蜜,沁人心脾。”
“看得出来,他也喜欢你,而且喜欢你的人还不少呐。”
“真看得出来吗?我想都不敢想。”
“那有何难,我帮你问问呗。”
“不必。如果不喜欢,多尴尬,连朋友都没得做。”
霍妈的话勾起了百花魅的遐思,尽管对李洪一见钟情,但毕竟他曾经那么痛恨百花门。但不试一试,又怎能甘心?
不知不觉来到凤凰山下,大家坐在一起休息。百花魅从行囊里取出一个女孩子的面具递给李洪:“二哥,委屈你了,我们装扮成陈庄主夫妇的随从,我是雪松,你是雪兰,怎样?”
李洪换上女装,戴上雪兰的面具,美极了。
百花魅像变戏法一样,掏出一个湛蓝的水晶瓶,对着李洪喷了一喷,笑着说:“二哥这下更有女人味了。”
李洪含情脉脉的看着百花魅,满怀柔情。
百花魅身心荡漾,闭着眼,红红的嘴唇像两片刚刚展开的花瓣,柔嫩、娇美。
李洪一把搂过百花魅,意乱情迷,深情的呼唤:“无幽,无幽。”
百花魅一下推开李洪,心里比黄连还苦。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试。苦心研制的“天长地久”香水,只要给钟情的人滴上一滴,对方就会爱上自己。如今,却只是激发出李洪对心上人无幽更强烈的爱意。
百花魅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既难过又高兴。李洪对妹妹青无幽情有独钟,连“天长地久”都能抗过去,真替未见过面的妹妹高兴。
百花魅毕竟是百花魅,很快收拾起迷乱的心情。
面对李洪痴迷的眼神,掏出一个紫色水晶瓶,对着李洪喷洒。一阵清风,李洪从幻梦中清醒,询问霍妈:“你看我们像不像你们的随从?”
霍妈打趣道:“我们哪来这么俊俏的随从?”
百花魅立即从百宝袋里掏出一个小粉盒,取了一些粉给自己和李洪抹在脸上,两人的皮肤瞬息变成黝黑色。
霍妈越是亲近百花魅,越是喜欢。百变女郎,英姿飒爽,多情而不矫情。想到自己那温文儒雅的科尔,要是科尔能娶到百花魅,该多好啊。
陈忠孔的话打断了霍妈的迷思:“等天一黑,我就和李洪到城楼去取来俊臣的人头。”
霍妈精神一震,今晚的营救活动不知有多凶险,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未知数,竟然在这胡思乱想。
一盏茶的功夫,陈忠孔和李洪已经提着来俊臣的人头回来了!
来俊臣的头已经是一个骷髅,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味。
李洪恶心的说:“我宁愿拿自己的人头去,也不愿用这个脏东西。”
霍妈劝道:“忍一忍吧,为了我们的亲人。”
李洪厌恶道:“我就是不喜欢!即使猪头、狗头,都远胜于这个贪官酷吏头!”李洪嫉恶如仇,仿佛用来俊臣的头会玷污了他的灵魂似的。
陈忠孔焦急道:“这个时候了,到哪去找其他人头?不要难为百掌门。”
百花魅沉吟片刻,对着李洪耳语了几句,李洪一下子高兴得跳起来,抱着百花魅转了几圈,提着来俊臣的人头,飞奔而去。
霍妈和陈忠孔面面相觑,一头雾水,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百花魅道:“赖俊臣的人头挂在城楼,老百姓每天都要看一看,解解恨。一旦发现人头不在,势必引起骚动。再则人头已是骷髅,即使易容,也没有肉感,‘黑手’验证的时候,定会穿帮。”
霍妈嘀咕:“你的易容之术还怕穿帮?纯粹是在乎李洪的感受。”
陈忠孔问百花魅:“想必百掌门已经有了良策,但时间紧迫,到哪去找一个鲜活的人头?”
百花魅道:“二哥的话提醒了我,何必非要人头呢?”
霍妈生气的说:“不用人头,难道用猪头?”
百花魅凝重的说道:“正是猪头。陈庄主和霍妈到附近人家去买一头猪,将猪头拿来,快去快回!”
霍妈抱怨连天:“猪头?亏她想得出?要是露馅了,我们的科尔将凶多吉少。”
陈忠孔吼道:“少说那么多废话,百花魅的外公的命就不是命了?”
很快,陈忠孔夫妇提着一个猪头回来了。
百花魅将长长的猪鼻子和猪耳朵去掉,刮干净脸上的毛。剪下自己的几缕秀发粘贴在猪头上,看来看去,不够浓密,于是又剪了一些陈忠孔夫妇的头发。然后,用猪耳朵做了一对人耳,细致的打磨眼睛、眉毛、鼻子、嘴唇和牙齿。
熊猫、林云付和胡一平赶到时,百花魅正在做最后的修饰,胡一平一看,大叫起来:“二哥,谁把二哥杀啦?我要找他报仇!”
林云付和熊猫也万分惊奇,这个活脱脱的人头不是李洪是谁?
就在这时,李洪策马奔来,大家看看骑在马上的李洪,再看看百花魅手中“李洪”,难辨真假。
李洪对百花魅眨眨眼,调侃的笑道:“今后大家可以叫我‘猪头’了,哈哈哈。”
夜,越来越静,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夫子街68号,是刀山,还是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