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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六章鸡飞蛋打意彷徨

李洪在西山坪练成了“千点花飞千点雨”之后,用石板将通往绿潭的山洞堵起来,沿着石阶走到地面。回到家,穿上母亲亲手缝制的灰色长袍。将银亮的异坤宝剑系在腰上,英气逼人。

青玄身穿一袭白衣,长发飘飘,站在老君庙前。面对已经恢复了昔日容颜的涪江吹奏着独特的旋律,宛转悠扬,绵绵不绝,如梦如诉。

青玄看见李洪从环山小路过来,取下笛子,李洪赶紧上前禀报:“师父,粮食借到了,还有惊天大发现。”

青玄满意的点头:“看你身轻如燕,必有奇遇。”

“嘿嘿,还是师父厉害。这次在西山坪发现了祖师姑的骸骨和异坤剑,还有一本书法集。”说着取下宝剑和书法集虔诚的递给青玄。接着说:“从祖师姑的信上看,几十年前失踪,原来是在那儿练剑,准备和祖师爷一较高下。”

“有这个可能,听我师父说过,你祖师姑凡事都要争个你强我弱。选个黄道吉日将你祖师姑的骸骨埋在后山祖师爷旁边,但不知为何仙逝在西山坪。”

“祖师姑很可能练剑走火入魔,或许和丹药有关。”

“什么丹药?”青玄醉心炼丹,一听说丹药,马上兴趣奇高。

“红色的丹药,只剩一颗,我已经吃了。刚吃时没感觉,过了一会儿,浑身像火一样燃烧。”

“把丹药瓶给我看看。”青玄迫不及待。

李洪从胸前掏出一个红色的丹药瓶递给青玄,青玄打开瓶塞,闻了又闻。然后说道:“石钟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朱砂、磁石、龙骨、琥珀九味主要药材。这些药材提炼的丹药有增加功力的作用,同时毒性也很大,轻者浑身燃烧,重者走火入魔。幸好你只吃了一颗,否则,和你祖师姑一样。一旦运功牵动五脏六腑的毒性,便会万般狂躁,走火入魔,全身经脉受损而亡。”

“师父可有解救的办法?”李洪终于知道害怕了,死,不畏惧,但畏惧半死不活,自己受煎熬不说,还要连累亲人。

“为师用首乌藤、灵芝、朱砂、磁石、龙骨、琥珀、酸枣仁、合欢皮、远志、缬草、柏子仁炼制的养心丹,可以保你心脉不受损伤。你每天在毒性发着之时,服一颗,同时配合大乘佛教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能不能度过此劫,看你的造化了。”

“多谢师父,徒儿还发现了一个绿潭,泉水绿幽幽,发出淡淡的酒香,旁边一个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

“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上天赐你酒泉,一切由你安排。”

李洪诚恳的说:“师父,你已经将奇乾剑赐予我了,异坤剑就由师父收着吧。”

青玄再一次仔细欣赏异坤剑,然后交给李洪:“我们金华派的镇派之宝奇乾剑和异坤剑本来就是一对,寓意奇异乾坤。配合逍遥无极剑法,假以时日,相信你定能将本门武功发扬光大,为师正好潜心炼丹。”

“师父,我们把灾民迁移到西山坪去,那里瓜果满山,正好建一个酒坊,利用绿潭的泉水生产果子酒,行吗?”

“重建家园不是小事,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毕竟大家在江边生活惯了,灾民们已经在自己的地基上重修房屋了。你总是梦想过陶渊明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桃源生活。你可知道那也只是陶渊明的梦想?他不为五斗米折腰,是真君子。可是,当他看见农民‘夏日常抱饥,寒夜无被眠’,当他的房屋被烧,被迫住到朋友的船上时,他的桃花源依然只是在梦中。”

李洪坐在老君庙前,望着奔流不息的涪江,思绪万千。灾民虽然在重建家园,但朝廷的补给经过县令段简之手,到灾民手里所剩无几。

李洪从山上下来,漫步金华镇东门菜市场,前面围了一堆人看热闹。走过去一看,只见一个卖蛋的妇女拉扯着卖公鸡的妇女,不让她走,卖公鸡的妇女背着背篼,抱着公鸡哭泣。李洪上前询问,买蛋的哭着说:“我母亲生病了,鸡蛋都舍不得吃。本想今天卖点钱给母亲看病,谁知她的公鸡跳起来,把我的蛋打破了好几个,她还想抱着可恶的公鸡跑开。”

卖公鸡的妇女也哭着说:“我的公鸡还没有卖出去,怎么陪嘛?儿子今天过生都只给他兑了一碗糖开水。本想今天卖了公鸡,给他买一本书。他太想上学了,可我们哪里上得起学堂?”

李洪问卖鸡蛋的妇女:“大姐,你的鸡蛋一共需要多少钱?”

“二十文钱。”

李洪掏出二十文钱递给卖蛋的妇女说:“大姐,你的鸡蛋我全买了。”

卖蛋的妇女捧着二十文钱,千恩万谢的离开了,卖公鸡的妇女破涕为笑。李洪提着粘粘糊糊的鸡蛋离开菜市场,心里阵阵发酸。

回到家,看见果果躺在黄果树下的摇篮里睡觉,母亲手拿蒲扇为他驱赶蚊虫。看见年迈的母亲和年幼的果果,回想自己三十多岁的日子,除了撑船挣了点钱补贴家用,几乎没有什么贡献。以前是父母支撑这个家,如今靠妹妹经营小吃店,养活母亲和果果。一旦母亲生病,果果进学堂需要钱,总不会把宝剑拿去卖掉吧?一直以来总是随心所欲,从不把钱财放在心上。如今看见灾民流离失所,贫病交加,老无所依,幼无所学,才真切的体会到现实的严酷。

就在李洪思前想后的时候,突然浑身燃烧,像被一千度的炉火灸烤,仿佛被万千蚂蚁在啃噬,麻痒难当。立即掏出“养心丹”吃下一颗,跑到涪江,纵身跳下。谁知身体遇水,烧的更厉害,只好爬上岸来,坐在江边,盘腿打坐,默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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