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忍疼抬起头看见道观门口的几位炼师正从腰间葫芦里往外倒小药丸,准备扔向他俩,嘴里还大声地呵斥道:“狂妄小子,竟敢破坏取水不用技法的规矩,看打。”说着又向萧逸二人扔去了爆裂药丸,萧逸和文坚躲不过又被炸得上蹿下跳,显然炼师们只想教训二人而已,所以并没有下重手。
萧逸无奈,只好将体内的天地精气化作蓝色的火焰,将爆射过来的爆裂药丸弹向四周。顿时把周围看热闹的人炸得狼嚎鬼叫起来,整个广场都热闹了起来。
既然几位炼师不想伤人,只是要教训一下他们两,萧逸也就没必要翻脸打过去。
萧逸稳住身形,大喊道:“道长,道长,我刚刚抢水用的是内力,不是技法,为何这般刁难?”
几位炼师闻言也意识到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略有尴尬之后,像是在给自己台阶下一样地说道:“是灵气不假,但是你自持能耐而欺负他人,就算是惩罚也不为过,今日的惩罚就是让你长长记性,今日就饶过你吧。”说完便不再理会萧逸。
萧逸心里这个郁闷啊:打完人就走,真有你们的!
但他只能也在心里安慰自己:当师傅的虽然打了我,但是我也欺负了你们的徒弟,就算是扯平了吧。萧逸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那几个女冠的腰间也是每人挂着一个葫芦,一看便知道定是那几位丹派炼师的徒弟。
灰头土脸的二人将一桶水抬到喧月的面前,萧逸对喧月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才不喝呢!”喧月还在生气,撅着嘴说道。
只见那魏布昊将两位道长带到萧逸等人的身边,笑眯眯地看着萧逸说道:“萧逸兄弟,文坚兄弟,这两位道长有话要对你们说。”
其中的炼师先开口说道:“贫道看你们二人的天资还算不错,体内的灵力充沛,不知道可否愿意拜入我天庆观的门下,符箓派和丹派哪个都行。”
文坚闻言心中大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加入天庆观,立马说道:“我想拜入丹派!”萧逸闻言,立马挤眉弄眼的将文坚拉到一旁嘀咕道:“你小子挺贼啊,多半是对那女冠有什么想法吧!”文坚面不改色地坦诚道:“在天庆观哪派修行不都一样,再说我也确实从未见过如此清秀的女子。”
萧逸便苦口婆心地劝道:“文坚兄,你叔叔本身就是丹派的,他让你来天庆观就是为了让你学习符箓之术,你可不要辜负了你叔叔的期望。更何况你加入天庆观还怕见不到那女子吗,你每天在取水的时候都可以借机去亲近嘛!”
文坚沉思了一下,被萧逸说通了便点点头,又走到二位道长的跟前,说道:“晚辈刚才口误,晚辈有一些符箓的底子,还是拜入符箓门下吧!”法师道长闻言满意地点点头。
炼师看向萧逸问道:“那你呢?”
萧逸说道:“多谢道长的厚爱,只不过在下是陪朋友来的,并没想过拜师门。”
二位道长闻言说道:“也罢,文坚,一会让你魏师兄带你去披戴受礼。”交代之后便离开了,天庆观从来就不缺徒弟。
这时,刚刚被掀飞的那个仙女般的女冠带着一位怒气冲冲的道长向萧逸走来。
萧逸见状,对文坚说道:“不好,定是找家长来讨公道了。”
只见那位道长是一字剑眉,面容清峻,身形笔直,道袍干净利落一尘不染,负手而行十分威严。
那道长到近处直接开口问道:“媛儿,刚才是哪个小子对你出手?”此女冠名为李媛媛,而她找来的是他的父亲,正是天庆观的总观监院—李松云。李松云和符箓门的施图道长(符箓派掌门)与丹派的陈晟道长齐名,但地位仅次于天庆观的主持即道家掌门张天师,为中原道家二号人物。
李松云看清萧逸面容后稍微一愣,随即问道:“狂妄小子,报上名来。”
萧逸觉察到李松云看见自己后的异样,虽然只有一瞬间,但还是没有逃脱萧逸的眼睛。萧逸想起了玄一道长对自己的告诫,便说道:“在下萧逸,辽国上京人,不知道这位道长缘何出言不逊?”
李松云一听说萧逸是辽国人,脸上剩下的便只有愤怒了,呵斥道:“卑鄙小子,不懂规矩,竟敢欺负我李松云的女儿,活的不耐烦了。大老远来此,想必是我大宋刚与你们这些蛮夷之邦休战,便想跑来偷艺,贫道今天就教教你怎么懂规矩。”
萧逸见李松云蛮横无礼,脾气也上来了,毫不示弱地说道:“好个没教养的道士,我倒要看看你能让我在这天庆观的地上洒下几两血肉!我不管你是何人,都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血性!”
萧逸从来就瞧不上这种恃强凌弱的人,就像那只敢在自家门前逞威风的看门狗一样让人厌恶。何况天庆观乃是宗教圣地,对方是不可能要了自己的性命的,所以萧逸打定主意只要自己还剩下一口气,今天便不会让李松云顺当地将那嚣张气焰给吐出来。
见要动手,文坚,八两金,小蓝,喧月都站到了萧逸身边,一幅要打群架的架势。萧逸无奈,对着自己身边的杂牌军说道:“群架咱们弄不过他们这么多人,你们靠边,我就是随意教训一下这不要脸的道士而已。”八两金“嗯”了一声立马退到了一边,文坚他们也只好让开。
李松云闻言,轻蔑地冷哼一声,直接出手向萧逸攻过去,看似只是很随意的一掌,探出来便夹带着十分强劲的掌风。萧逸大吼一声,双手闪出极强的蓝色火焰,他决意要使出全力,虽说在船上修行数日,实力大增,但是此刻的他仍然感觉到李松云看似普通的一掌带来的危险气息。
萧逸用自然之力幻化出一人多高的土墙挡在了李松云的面前,李松云一掌将土墙击得粉碎。而萧逸却只是利用土墙障眼,聚全力于拳上想从土墙上跃过突袭李松云。这是萧逸长年混迹在街头得来的经验,实力强于对方便简单粗暴的用实力碾压,弱于对方便想办法在技巧上取胜,耍点小聪明不丢人。
但是萧逸错估了双方的实力差距,李松云的一只手闪电般向上一抓便将萧逸攻来的拳头握住,用力一甩,就将萧逸甩向远处。萧逸在空中及时地稳住了身体,在落地的时候总算是没摔倒,保住了脸面。
李松云见萧逸没摔倒,便说道:“雕虫小技而已,这点本事真枉费了一身的灵力。贫道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速速离开,我便不再追究!”萧逸则轻蔑地一笑说道:“有种你就打死我!不然我天天在这盯着你女儿!”
李松云闻言暴怒道:“没有脑子的小子,你这是要找死!”说罢长袍一挥,数道风刃打在一个石椅之上,火星四射,石椅粉碎,他要让萧逸见识自己的实力后主动服软。
“化风为刃”萧逸心一下凉到了底,李松云能随手将风变成利刃,这等实力真动起手来自己在粉身碎骨前能‘哼’出一声都算不错了。
“小爷我牙掉过,鼻梁塌过,就是没软过!”萧逸摆好架势准备接招。
“看你的本事有没有你的嘴硬”李松云抬手就要向萧逸挥出风刃。
在这紧要时刻突然闪出来一个人,是一个中年胖道士,挡在了李松云面前,笑着说道:“李道长你又何必跟一个小孩子动怒呢,难免失了身份,显得我们天庆观小气了不是吗?”
李媛媛这时候也赶忙跑过来,劝道:“父亲,女儿只是让你来教训一下他们而已,不必出这么重的手的。”
李松云怒气未消,对萧逸说道:“有我李松云在,你最好不要出现在天庆观!”说完一甩袖子愤愤地离开了此地,李媛媛看了萧逸等人一眼,追向李松云。
拦下李松云的是一个中年道长,慈眉善目,体态略微有点发福。他走到萧逸的跟前对萧逸说道:“小兄弟你不要往心里去,只是因为你长得有些像一个故人,李道长才会如此的。”
萧逸向中年道人施了一礼,说道:“谢谢道长出手相助,只是不知道我长得究竟像何人,才会让李道长如此的气急败坏?”
中年道长不愿谈论此事,便说道:“不要说这些了,小兄弟体内的灵气充裕,如若善用,将来一定会有所成就的,这方面贫道倒是可以帮你一二。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拜在我的门下学些本领,我叫陈晟,是道家丹派的主事人。”
萧逸在这中原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不想被各种门规派矩束缚住,但是他此次南行历练也确实是想提升自己的实力,难免有些迟疑。
陈晟见萧逸迟疑,便说道:“小兄弟如果不想被宗门所束缚,可以做天庆观的居士,也是可以每天出入天庆观的,除了内部的宝箓宫。”
萧逸闻言,顿时喜出望外,满口答应。当初白捡个萨满师父——肖古,这又白捡个道士师傅,这年代的师傅原来靠捡的啊!
萧逸不知道的是,他这俩师傅可都是成了精的老油条,哪会让他白捡本领。
陈晟嘱咐萧逸明日一定要来找他后便离开了。魏布昊凑到萧逸面前,十分羡慕地对萧逸说道:“萧逸兄真是好福气啊,你知道观里的人都怎么称呼陈晟道长吗?叫他陈日成,说的就是他那高超的炼丹术,一般丹药一日便会炼成!炼药技艺出神入化啊,他可是皇上的御用炼药师。”
说完便带着文坚去接受披戴受礼去了,萧逸此刻心情还不算太坏,见没什么事可做就让八两金带着小蓝和喧月先回去,而自己还有些事要办,先不回去,将三人打发走以后准备去会会那陈相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