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行健及时按住了褚姗姗,伸手道:“于老,你时间紧张,直接和雷戈说正事吧。”
于省三点点头,率先向阳台走去。雷戈跟了过去,那个年轻人也想跟着,却被岳山山拦住了。岳山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年轻人看看她,又看看于省三。于省三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小朋友,听说你能看到人体内的灵,你能看看我吗?”
雷戈看到于省三的时候就观察过于省三的灵。于省三的灵四肢清晰,基本能分得清五官,只是还看不到细节。总的来说,和姬临风体内的灵相似,只是亮度略逊一筹。
雷戈描述了一下,于省三认真的听完。“这么说,你的确是进了观灵境。那么,你看过自己的灵吗?”
雷戈摇摇头。“我刚刚还试了一下,看不到。于老,你能看到我的灵吗,是什么样子的?”
于省三笑了起来。“果然还是初窥门径。不过,正因为如此,更能说明你的灵赋与众不同。依我看,至少是师灵,说不定还会更高一些。”
“什么师灵?”
“你不知道什么是师灵?”于省三愣住了。“你师傅是谁,他没跟你讲过这些常识?”
雷戈讪讪地说道:“我没师傅。”
“你没师傅?”于省三彻底石化了,盯着雷戈看了半天,转身进屋,将殷梦云、褚行健父女叫到一旁。“雷戈没有师傅?”
褚行健父女也愣住了,齐唰唰的把目光转向殷梦云。殷梦云笑笑,把雷戈在鬼市得到指环,然后就能看到鬼和灵的事情说了一遍。
于省三的眉毛接连掀了几次,神情更加凝重。他又看了岳山山一眼,摇了摇头。“这么说,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小褚,你立刻通知局里,请他们增派人手来玉城。”
褚姗姗有些犹豫。“有于老你在,还不够?”
“不好说啊。雷戈体内的灵究竟是哪一阶,我也看不准。不过,从他在菜场的表现来看,这可能是我们从来没遇到过的灵阶。出现强大的灵,往往意味着有巨大的危险逼近。如果他是师灵,那我还能应付,如果他是师灵以上呢?”
褚行健父女互相看看,也意识到了危险。
“小褚,你这次可是立了一功。”于省三语重心长地说道:“国家虽然成立灵异特勤组多年,但真正接触到灵界内部的机会并不多,和真正的猎灵师接触,据我所知,恐怕这是第一次。你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说不定能做出重大贡献。好了,我再和雷戈聊一聊。”
褚姗姗面色尴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于省三回到阳台上,和雷戈聊了起来。他仔细询问了雷戈最近这些日子的经历,又观看了雷戈书写的聚灵符和正在用聚灵符阵炼的玉蝉和玉璧,越看越不安。雷戈的情况超出了他的知识范围,他了解得越多,感觉自己越无知,越觉得危险可能超出想象。
“小朋友,我见识有限,你这种情况,我第一次遇到。你的灵现在还是模糊一片,别说五官了,就连四肢都分辨不出,看起来境界很低。但是,境界这么低的灵,一般是没有这么强的感应能力的。我只能说,你的灵阶可能很高,现在发挥出来的能力只是冰山一角。你要珍惜自己的灵赋,加强修炼,才能应付接下来的事。”
“于老,接下来还会有更严重的事?”
于省三叹了一口气,沉默了片刻,不答反问。“我听小禇说,你已经是玉城卸甲分局的顾问组成员了?”
“是的。”
“很好,年轻人,有责任心是件好事。这样吧,这两天要开一次会,整个玉城的顾问组成员都要参加,你也来吧。听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于省三说完,又和褚行健父女说了几句就匆匆告辞了。雷建军泡的茶,他一口都没来得及喝。
送走了客人,雷戈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反而更多了。他觉得自己脑子里一团乱麻,一点头绪也没有。他把求助的目光看向殷梦云和岳山山。殷梦云摇摇头。“山山说的话,你应该听到了,修行的事只能靠你自己,别人帮不了你。”
“那你们总该告诉我一点常识吧?什么是师灵,我连这个都不知道。你知道看到于老那种眼神,我这纯洁的心灵受到了多少点伤害吗?”
“这个……可以告诉你。”殷梦云和岳山山交换了意见,对雷戈解释了七种灵阶,只是没有告诉雷戈他可能是圣阶。就这一点而言,殷梦云自己没把握,岳山山也没讲。
听完殷梦云的解释,雷戈总是明白了一些。
“那观灵境又是怎么回事?”
“观灵境不是灵界中人的术语,是学术界的猜测。按照对灵的感知、控制能力,通常分为感灵、观灵、通灵、控灵几个层次。感灵最常见,和常说的第六感有点相似,比如说有人能感觉到背后有人在看他,但只是感觉,并非亲眼看到,这就是感灵。观灵更进一步,就像你这样,能够直接看到灵,而不仅仅是感觉到,这样的人已经非常少见,至少对我们普通人来说是这样。”
“对灵界中人来说,也差不了太多。”岳山山插了一句嘴。“我也是灵界中人,但是先天灵赋太低,一直是感灵境,只能感觉到灵,却看不到灵。据我所知,灵界中人百分之八十都属于这个层次,即使是大家族也不例外。对普通人来说,感灵也是百里挑一,能够观灵的都是奇人,比如像于老,他就是观灵境。”
“我爷爷也是观灵境。”殷梦云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他之所以看玉器很少走眼,就是因为他看的不是器形,而是玉灵。我小时候也能看到鬼,但是长大之后就没有了这种能力。爷爷一度想把他的本事传给我,我一直觉得那只是神经系统发育不成熟时的幻觉,爷爷是封建迷信,还和他吵过几次,现在才知道我太自以为是了,犯了教条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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