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板认识雷戈？”唐玉蟾把玩着聚灵符，看似随意地问道。
谢达估知道瞒不过这些老江湖，与其遮掩，不如坦白。况且雷戈愿不愿意帮他忙还是两说，暂时还不能得罪唐玉蟾。“曾经是大学同学，不过相处不太愉快。”他瞅了柳玉蟾一眼。“他对我女朋友有些想法。”
唐玉蟾抚着胡须笑了。“这也难怪，像小柳这样的美女，有几个年轻人不喜欢呢。不过你现在可以放心了，雷戈似乎和殷梦云很谈得来。你们应该也知道，殷梦云虽然年轻，在玉玩界不显山不露水，可是在学术研究上却有独到之处。按你们年轻人的话说，也算得上智慧与美貌并存了。”
柳玉蝉沉默不语，谢达估却听出了唐玉蟾的言外之意。唐玉蟾分明是说殷梦云擅长学术研究，对玉器赏鉴却不在行。他当然明白这里面的区别，也知道唐玉蟾说这句话的用意，立刻笑道：“那当然，神仙难断寸玉，专家写文章行，实战还要看唐老这样经验丰富的高手。”
“惭愧，惭愧。”唐玉蟾故作遗憾地轻叹一声：“论实战，我也比不上殷梦云的爷爷殷起灵。殷起灵当年才是玉城玉器界的第一高手，学术研究与实战皆无人可敌。殷梦云继承了他的衣钵，可是毕竟年轻，功力还不足。再过十年，我们这些老家伙就没饭吃啰。”
谢达估连忙吹捧了两句，唐玉蟾却摆出一副乐见后辈出头的样子，摆弄着手里的聚灵符。“不是我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殷梦云本来就很灵，如今再有了这聚灵符帮忙，我们三四十年的经验积累，她可能只需要十年八年就能完成，哪里还有********吃。不过，到了那时候，我也该退休了。”
“这聚灵符真的有用？”
“对小柳和殷梦云这样的美女有用。对了，你们真和雷戈闹得很僵吗？如果还可以挽回，我劝你还是服个软，向他求两张符吧。这可是有钱买不到的好东西。你没看到殷梦云刚才的气色吗，简直是吃了最好的滋补品似的。”
谢达估心中暗骂唐玉蟾老滑头，脸却笑得像朵花。“朋友妻，不可欺。这种人，我可不想和他有什么关系。唐老，你能不能把这符……让给我？”
“说什么让啊。”唐玉蟾将聚灵符推到柳玉蟾面前。“算我送给小柳的见面礼。”
“这怎么好意思，这样吧，我们还按唐老最初的报价，四十万，不变了。如何？”谢达估强笑道：“玉蝉，还不谢过唐老。”
柳玉蝉接过聚灵符，默默的叠了起来，放在随身的手提包里。
唐玉蟾心满意足的点点头。两万买来的符转手变成了十万。就算谢达估最后不找他做鉴定，这八万也足以补偿他的损失了。
——
刘军把玩了一会指环，又征得雷戈的同意，拍了几张照片，这才还给雷戈。
雷戈又想起了那个给他指环的人，便问道：“刘哥，在你们的档案中，鬼怎么伤人？我听我小嫂子说，鬼连最轻的东西都拿不起来，他们应该不会拿凶器什么的吧？”
刘军摆摆手。“不好意思，我先去打个电话请示一下。”
雷戈点点头。他也理解，毕竟是纪律部队，不能随便泄露案情。
刘军拿起手机走了出去，殷梦云见有些冷场，便打岔道：“那我们就继续说我们的。巫玉应该算是玉器中历史最早的一个类别。进入商周，巫玉渐渐变成了礼玉。礼这个字的古体就是在豆上面摆着玉，后来再在左边加一个示，表示祭祀的是从天而降的神……”
雷戈听着殷梦云讲解与巫玉有关的知识，听得津津有味，阚商也非常感兴趣。他们虽然对玉器有一些了解，但从来没听人说过这样的理论，觉得大开眼界。他们正听得入神，刘军走了回来。
“雷戈，我和领导请示过了。领导说，如果你愿意和殷姐一样做我们的顾问组成员，我可以向你透露一些情况。签署保密协议之后，我们甚至可以让你查阅所有的卷宗，配合调查。”
“什么叫顾问组成员？”
“就是协警，没有编制，但是可以领一些津贴。”殷梦云笑道：“钱很少，不过有警察做朋友，总是一个不错的事情，很多事可以方便一些。”
雷戈明白了。“既然殷姐愿意，那我也不反对。”
“那太好了。”刘军如释重负。“我现在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就我们经手的案子来看，之所以说是灵异，就是因为受害人以自杀为主，而且是毫无征兆的自杀。就算有他杀的嫌疑，我们也找不到证据。后来我们陆续在自杀现场找到了一些图形和符号，这才意识到凶手作案的手法异于常规，可能与符咒之类的巫术有关。”
“这么说，鬼的确拿不起东西？”
“可以这么说，他们应该是采用类似催眠的手段使受害者发疯甚至自杀，当然了，有些人是失去记忆，变成了白痴或植物人。所以有人说，鬼魂可能是一种意念，可以影响人的正常思维。”
“那我能不能请你查一个人？”雷戈拿出手机，找到一张老爸的照片，他还没说话，刘军的脸色就变了。“你认识这个人？”
雷戈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你见过？”
“三天前，有目击者在玉泉山的玉泉观里看到一具尸体，就报了案。警察赶去的时候，尸体却不见了。后来根据目击者描述，我们画了一张像，画出的人和你这张照片非常像。”
雷戈和阚商互相看了一眼。他在鬼市得到指环的时间就是三天前。那这个究竟是人还是鬼？雷戈考虑了一会，把自己得到指环的经过说了一遍。殷梦云等人听了，更觉得鬼气森森，房间里的气温似乎降了几度，连空调都不用开了。
“咣当——”一声脆响，一只盘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服务员小姑娘两眼发直，脸色煞白，失去血色的嘴唇发抖。“真……真的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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