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伊莎心里大骂自己笨,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忘了,刚才演戏一半都白费了,看到自己被揭穿,阿伊莎不由得脸上发烫。“那,那又,怎么样。你是船长就了不起啊。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商人,才害的我们这么悲惨!”
瑞尤斯认真的说道:“虽然不知道其他商人是怎么样的,请你相信,我和那些人绝对不一样。”
阿伊莎叹了一口气,可能是瑞尤斯真诚的眼睛,让她选择赌一次吧,说道:“进来吧,不过脚步轻一点,我母亲需要休息。”说完转身进去屋里。
在屋子里的桌子上有着新买来的药草和瑞尤斯的一些金币。旁边的火炉上有着正在熬制的药水。阿拉伯人在当时吸收罗马医学的精髓和从东方中国学习了很多医学,像是草药学之类,加上祖传的一些粉末,形成了在当时比较发达的医学系统。比起牧师让你喝圣油,放血治病来的科学许多。哦,对,牧师会让你忏悔,以及祈祷来驱散疾病。要是没用。什么?你要怀疑上帝?肯定是因为你罪恶深重和没有诚信,上帝才不让你康复,回家去等死吧。
“你母亲得了什么病?”瑞尤斯问道。
阿伊莎用后布裹着药壶柄上,将药水慢慢倒在碗里,放在嘴边吹着气。“不知道,突然就病倒下,浑身发热,虚弱无力,咳嗽,头疼等症状。挺吓人的,现在稍微好点了,只是这个药非常贵。你也看到了,我家里的状况,呵呵,你肯定不知道穷人的苦。”
瑞尤斯明白这种无力的感觉,也知道为什么阿伊莎会铤而走险去偷东西了。但是听了阿伊莎说的话,瑞尤斯心情变得很沉重,这症状很像是鼠疫,一种可怕的病。看状况已经发病有两三天了。瑞尤斯上去轻轻拨开眼皮,果然双眼充血。
阿伊莎的母亲不知道对阿伊莎说了些什么,瑞尤斯没有听懂,估计也是问谁来了什么的吧。
阿伊莎回答了两句之后,她的母亲就没有说话了。“我母亲问是不是医生,我说是的。那你有看出来什么吗?看你的服饰是商会的人吧,肯定知道我母亲这个病吧?”
瑞尤斯犹豫要不要告诉她,这个病基本很难治愈,而且具有传染性。或许现在的阿伊莎已经被传染了,甚至自己也有可能被传染。最终瑞尤斯还是决定和阿伊莎说明情况,要是万幸还没有被传染就早点预防吧。“阿伊莎,听我说,你一定要保持冷静知道吗。你的母亲恐怕是得了鼠疫,你应该知道这个病吧。曾经带走了无数生命的可怕疾病。而且,你清楚它具有传染力。”
阿伊莎脸色骤变,她当然知道这个病,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现在的人依然对这个鼠疫有着恐惧。阿伊莎有些不相信,可声音都有点变了。“可是,那鼠疫不是全是出现血斑的症状吗?我母亲没有啊。”
瑞尤斯摇摇头,说道:“鼠疫不只是一种病症,这是另外一种症状,双眼充血,咳嗽,倦怠感,头痛,这只是前期症状,好像没什么吧。可是在四到五天之内,就会从颈部开始溃烂,全身多处出现红肿,压迫甚至可能会流出脓。阿伊莎,很抱歉,目前没有很有效的治疗办法。除非一开始就接受治疗,而你母亲很明显已经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阿伊莎不敢相信瑞尤斯的话,依然给母亲喂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或许只是伤寒呢,谢谢你的帮忙,现在你可以走了。偷了你的钱我以后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瑞尤斯有点着急,阿伊莎怎么就一点不怕鼠疫呢?“阿伊莎,你没有明白这个病的可怕吗?很有可能你现在已经被传染了啊。没有治疗,可能只要五天时间,你也就会死的。”
阿伊莎沉默不语,将碗拿去冲洗。
瑞尤斯知道自己劝不动阿伊莎,或许劝得动才是怪事吧,那可是她母亲,要让她放弃自己的母亲怎么可能。瑞尤斯又拿出一些金币放在桌子上,说道:“我叫瑞尤斯,你可以在码头上找到我。”
随后瑞尤斯就离开了,离开的瑞尤斯没有发现,背对着他的阿伊莎咬着嘴唇,眼泪不断滑落。
瑞尤斯出来之后想着,虽然她母亲是救不下来了,但是阿伊莎现在可能还没有得病或者才刚被传染,这种情况还是可以通过一些药物治疗的。希望这里能找到厉害的医生。“啊!我把埃斯托里给忘了。额,希望他已经买好了物资回去了吧。啊哈哈,不会怪我吧。”
回到码头的瑞尤斯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与她母亲的接触,就只有查看眼睛的时候有接触,不过自己戴着手套。看了下手套,瑞尤斯就把它脱下来给扔到海里了,为了防止鼠疫被自己带到船上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瑞尤斯来到船上,先回去洗浴室冲洗了一下,又换上了新的衣服才去找安卡等人。在看到埃斯托里已经在船上后,瑞尤斯歉意的说道:“抱歉啊,埃斯托里,着急追小偷去了,后来又发生了点事情。”
埃斯托里毫不在意被瑞尤斯扔下。“没事,船长,物资已经全部购买完毕。船队随时可以出发。小偷没有抓到吗?”
瑞尤斯当下将之前遇到阿伊莎的事情跟他们说了一下,把几个人惊的。“所以,你们去找下当地有没有厉害的医生,将他带来,至少我想阿伊莎可以救下来。”
安卡先说道:“好像这里有不少厉害的医生,当初亚力山卓可是经历过了一次鼠疫的大灾难。应该有不少医生对鼠疫有些研究了,我去找找看他们。还有,老大,你真的没有事吗?确定没有接触到病人?”
瑞尤斯认真的点了点说道:“嗯,我和她母亲保持着距离呢,没有和病人有直接接触,也没有接触过鼠类,并且已经冲洗过,避免身上带回来跳蚤,我也已经仔细冲洗过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放心吧你们。”
众人听瑞尤斯这么说,也就放心了,鼠疫虽然可怕,但是传染还是有一定的条件的。只要不是直接接触病人,没有接触过带有病毒的鼠类,跳蚤和文字的叮咬,基本是不会那么倒霉被传染的。只怕阿丽莎已经被传染。
“各位,麻烦你们了,越快找到越好啊。”瑞尤斯说道,又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对赫尔托斯说道。“赫尔托斯先生,能不能给船安装上船徽。现在的船队已经有一些规模了,是时候有自己的名称和徽记了。”
赫尔托斯一副这点小事而已的表情说道:“船长,想过徽记的样式没有?我可不负责想,你弄好了我给你装上倒是没有问题。那船帆也是很简单的,这点小事你随便叫两个甲板水手都会弄。”
瑞尤斯也不在意,说道:“好吧,那我去哪里定做徽记?还有船帆上的图案。”
赫尔托斯摆出一副你是猪吗的表情说道:“造船厂。”说完抽着烟草就走了。
瑞尤斯嘴角抽动了两下,想了想这件事先不急,回头和大伙商量一下。这会也没有想好名称和徽记。
这时候安卡突然跑了过来。“老大,我找到了医生了,可厉害了这医生。你快来看看。”
瑞尤斯吓一跳,安卡这么快就找到了医生?还是这么厉害的医生?随即跟着安卡去见那可厉害了的医生。
据安卡说,这医生是他下船的时候在码头上看到,一个水手搬运货物的时候不小心刮伤了手,当场鲜血直流。而那医生拿出了一些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草药,捣碎了之后给他涂上,在包扎起来就好了。那水手连连称奇,凉凉的,一点也不痛了,血也是立刻就止住了。
“这么神奇,用的什么草药?”瑞尤斯也是觉得神奇。要知道这会没几个医生会用草药来治病,更多的是用各种稀奇古怪的方式来治病。有很多人不是死在伤病上,而是活活被治死的。
“不知道,见都没见过,在我看来,那和路边长的草没有什么区别。”安卡一点也不会不好意思,脸不红心不跳的就这么说我不认识。
“让你多读点书,不要整天想着女人,你要是会点医术,我们航海也方便很多。”瑞尤斯毫不客气打击道。
安卡吹着口哨,假装没有听到。“那你读书多,我们打个赌呗。那个医生的穿着是我没有见过,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人,我猜你肯定也不知道。我赢了,把你珍藏的酒让我挑一瓶,你赢了,我就去好好看书。”
瑞尤斯怎么想都觉得不划算,建议道:“我输了,给你酒,你输了,陪我练剑。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啊?什么?没有!我抗议。”安卡赶紧追上去,抗议道。开玩笑,练剑?那是被虐好吗!
瑞尤斯这时看到了安卡说的医生。那医生身穿一身白袍,花卉绣边,特别宽大的袖子。明显的亚洲人,蓄有山羊胡,有些年纪了,看上去依旧精神奕奕,像是三十的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