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盛有事情想要拜托给自己,柳飞自然不可能头脑发热的一口应承下来,所以在事先就强调,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才会鼎力相助。
“自然不会让贤侄为难。”韩盛微笑着,“说来惭愧啊,身为父亲,我却被各种事务缠身,疏忽了对自己弟子和孩子的教导。今日一观贤侄的功夫,才发觉自己对翠儿和菲儿的教导不够,所以,想要趁现在贤侄在,劳烦贤侄帮我陪同小女练功,不知贤侄意下如何?”
听闻此话,柳飞精神一震,陪同韩烟翠姐妹练功吗?这样岂不是就有很多相处的机会了?
“刚刚我也拜托了王公子,王公子答应在这里的两天会帮助的,后日他就要离开了,所以希望贤侄能答应,帮助我这点小忙。”
只是一愣神的时间,就再次听到了王宇也要在这里的消息,柳飞连忙点头同意,他不想之后还会生出什么枝节来。
“侄儿一定极尽所能。”柳飞立刻表态。
“哼,有和没有一个样。”王宇意有所指。
柳飞都没有理会王宇,他当然清楚的知道了,王宇也就在这里两日,不像自己,多久都是可以的。
“太好了,飞哥哥可以陪我练功了。”韩烟菲显得十分兴奋,“不过,爹爹之前怎么就没有告诉我,还有个讨厌的人也跟着我们,如果因为他在场,生出什么意外来,这可如何是好。”
“好了,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菲儿,不许胡闹。现在,我敬大家一杯。”韩盛朗声大笑,举起了跟前的酒杯,遥遥冲王宇和柳飞点头。
“不敢当不敢当。”柳飞多少是知道些礼节的,不敢托大,还没有坐下的屁股连忙起身。
王宇没有开口说什么,但也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两位小公子,可不要贪杯,一人仅可饮这一杯,多了可不招待。哈哈。”韩盛说着将酒杯凑到嘴边,一饮而尽。
“韩伯伯说笑了。”柳飞也是一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尽。
王宇也想学着两人的样子豪爽的干掉那一杯酒,不料喝的太急,不小心呛到了。
“咳咳。咳咳咳。”
虽然被酒水呛到,王宇也凭借着强大的控制力紧紧的压制着,虽然闹了了脸红脖子粗,却避免了喷出口的尴尬。
“哈哈哈。王公子可要小心些,不要急。”韩盛笑道。
“切。”韩烟菲没有什么说什么,可是这一声冷哼,已经代表的足够多了。
王宇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对象,自然是柳飞。在场的人中,柳飞是他唯一针对的。说不上为什么,就因为这里只有他们两人是外人。
柳飞虽然年岁不大,却是在很久之前就会饮酒了。酒精,是可以麻痹神经,减轻疼痛的。柳百川对此也就默许了。
最严重的一次,柳飞强坚持着完成了一套基础刀法,全身颤抖的连站都站不稳,最后竟整个个人扑入了酒缸中。不到片刻,身上的疼痛消减大半。
但副作用也是很剧烈的,他睡了十个时辰,将近一个昼夜。
王宇也是名门世家出身,这样的家族,对于弟子的要求相对比较严格,他这个年纪,想要饮酒,是比较困难的。
立志要做个浪子的韩家公子,韩烟翠的哥哥,在他们这个年龄段,也是偷着喝酒的。
江湖中的世家子弟,开始饮酒的平均年龄应该在十五六岁,哪有十二三就开始饮酒的。
“这次要贤侄费心了。”韩盛还在说着好话。
“韩伯伯要一直这么说,那这饭侄儿可就吃不下去了。”柳飞将刚刚夹起的蘑菇放下,面带微笑的说道。
“好好好,是伯父的错,伯父不说了。”韩盛说着,又为柳飞夹了根牛筋。
“韩伯伯,侄儿正好有事想要向你请教。”
虽说吃人家嘴短,可韩盛毕竟是有事情先托付给了自己的,柳飞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贤侄有事但说无妨。”
一看两人好像有正事要说,平时饭桌上叽叽喳喳绝不消停的韩烟菲也乖乖的闭嘴了。至于王宇,自身的尴尬还没有处理完,被呛到的后遗症可不舒服,尤其是他刚刚硬生生的憋住了。
“我想向韩伯伯请教一下江湖中比较有名的用刀家族,尤其是那些比较奇异的刀和刀法。”
柳飞口中这样说着,眼中仿佛有一道刀光闪现,如一道白线,轻易的划开了黑暗。这是八岁那年,他的舅舅在某个深夜,留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的一刀。
“论起来刀来,江湖中盛传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四鬼巴城,最负盛名。”韩盛沉吟,却是随口便回答了出来。
“四式轮回刀,一刀断阴阳,当为当今武林最强的刀了。鬼刀欧阳,慢出快入,如鬼莫测。蜀中巴氏,祖传刀法闻名已久。玉关城城主一柄断刃,豪饮匈奴血,一刀镇蛮夷。这是武林中人人人尽知的。”
王宇终于能开口说话了,连忙将自己所知的统统吐露了出来。
柳飞在王宇开口时注意了王宇的神情,发觉他神色如常,并未对其中某一有什么特殊的神情,确定了心中的猜想,王宇所在的家族,恐怕并非是以刀立足的。
“这正是武林中人人所知的,我想要问的,是那种比较怪异的。比如,在刀法上怪异,这点可能和鬼刀类似。还有就是在刀本身上怪异,不过这点又和玉关城城主的断刃类似了。总之,就是这类的怪异的刀。”柳飞正色的说道。
“听柳公子这么一说,那就难找了。”韩烟翠开口,“轮回刀王行踪诡秘,已有近二十年未在江湖中露面,世人也只知他的传说,对于他背后的势力一无所知。鬼刀开宗立派,就在苗疆号称鬼见愁的宗山山涧底部。”
韩烟翠所言的,在江湖中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柳飞难得没有重视韩烟翠一次,继续将目光放在韩盛身上,面带期许。
“茫茫江湖,名人隐士甚多,真要细数起来,一般人穷尽一生,怕也不会得到什么结果。”韩盛眉头微皱,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