轲孝每每想到和清荷在一起的快乐日子心里难免有丝丝痛楚,很不是滋味儿。于是轲孝决定到小酒楼斟酌两杯,想借酒来消消愁。说是酒楼不如说是一个私下贩酒的小黑屋,毕竟在那个年代不让做买卖,做买卖就会被看成是走资本主义道路,是要挨批斗的。
轲孝在这一带虽是逃荒要饭的外来户,但由于他为人豪爽又甘于吃苦,所以和这里人的关系还算和谐。酒贩也愿意把酒买给他喝,当轲孝刚推开门时,屋里的伙计就开始就开始招呼他往里面进。轲孝进来小酒屋叫了一壶白干后,就坐了下来一个人喝着闷酒,轲孝刚刚小酌两杯,打酒屋门口又进来一位行路郎中,背着沉重的药箱,打着帷旗,正坐在轲孝的对面。轲孝向这位郎中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喝酒,郎中也只是打量一下他。待轲孝细看眼前这位郎中时就发现郎中眉宇之间透着一股不俗的气势,面如冠玉,声如洪钟,好一派君子形象。
轲孝开始和郎中聊开了,谈人生聊社会,无所不谈,好不酣畅淋漓。当他们聊到轲孝的经历时,郎中感慨万千,心想如此相爱的一对鸳鸯就这样被拆开了。郎中决定帮轲孝一把,想让破镜重圆。
当二人谈及郎中有何打算,郎中说他要前往两湖一带。轲孝心里就暗自高兴,那就是他的故乡所在,心里暗暗想到如果能和郎中一同前往,见见久病不起的清荷也算是解开了自己的一道心结。想到此轲孝端起酒杯,起身向这位郎中敬酒并委婉地讲到:‘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先生能否带我一同前往,我对那一带很感兴趣’。郎中也是个爽快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并说道:‘如此一来也好,我们路上还可以有个照应’。轲孝道:‘择日不如撞日,现在是正午,待我们饭后便出发’。
午饭过后,轲孝和郎中都带着一些酒意就开始赶路了,一路上这二人就没停过嘴,聊着各种话题,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当二人聊到郎中的医术时郎中就发出淡淡的浅笑,‘我哪里懂什么医术,不过是靠些小把戏混口饭吃’。轲孝接着又问道:‘想必先生此行不单单是为了混饭吧,就没有些别的目的’?郎中笑着答道:‘此去是听说那一带暗市里浮出一对儿上等兵符,这个是百年不得一见宝贝,所以前去粘个热闹’。郎中这话一出轲孝心里乱开了花他并不是担心暗市交易的风险,而是对郎中口中的兵符感到既兴奋有恐惧,他想到那晚自己在墓穴里也捡到一对儿兵符,但后来就不翼而飞了,心想如果顺藤摸瓜没准还能找到那天打晕自己的蒙面人。
且不说一下午二人在路上聊得有多愉快。到了傍晚时分,眼看夕阳就快要下山,他们二人的宿处还没有着落。轲孝提议就地休息,在这茂密的林子里也好乘凉,郎中也没有别的好主意,就应了轲孝准备晚上的食物。也没有别的干粮,就是一些窝窝头,二人赶了一下午路,多少都有些犯饿,二人攥着窝窝头就着辣椒吃的很是开心。
暮色终于降临,二人也躺在一块光滑的石块上准备休息,郎中心里一直想的就是如何得到那对儿兵符,而轲孝此刻却陷入沉思,他想知道将自己打昏偷走兵符的蒙面人是何来历,但他更想知道是现在的清荷病情如何,他如果就这样回去会不会有些唐突,但又一想那事都过去两年多了,再说现在的自己一脸狼藉,估计就连自己的亲生父母也很难认清自己。想到此轲孝便不是很担心如何面对清荷了,心里也轻松了很多。
林子里起了微风,吹得轲孝毛骨悚然,但郎中此刻已进入梦乡,轲孝认真地听着微风吹到草丛飒飒的作响。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夏季晚风习习,怎么会没有虫鸣声,轲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正要起身到草丛弄个明白。轲孝刚一起身,就看到草丛有一道光划过,轲孝认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又向草丛里看去,只见漆黑的草丛里有一坨金灿灿的宝贝。轲孝刚一起步准备去草丛,那一坨金灿灿的东西就跳了起来。这一跳可算是把轲孝吓了个半死,等轲孝缓过神儿,那泛着金光的一坨东西已跳到离自己不到两不远的地方。轲孝细细的打量着它,发现正是一只蟾蜍,它身上布满星星点点的疙瘩,每个疙瘩都泛着金光,所以远看就像是一坨金子,不过这蟾蜍的速度着实惊人。这让轲孝极其畏惧,深更半夜,再看看郎中已进入梦乡,难道要自己孤身一人来对付眼前的怪物吗?
轲孝又想到自己在亲王墓穴里面英勇救三眼时十来条赤蛇都没能把他如何,眼前一只蟾蜍又能有多大能耐,轲孝想到这心里也鼓足了勇气准备应敌,但他哪里知道眼前蟾蜍的厉害。金蟾蜍所到之处十里之内蚊虫片甲不留,惊人的速度和那一身泛着金光的毒液是它的杀手武器,如果让这只金蟾蜍来对付蛇岭的赤蛇的话,估计蛇岭赤蛇会在它到来两天前就逃跑。不过它只在夜间活动,因此对人类并没有什么影响,它也不会轻易的攻击人类。
金蟾蜍虽不会轻易攻击人类,但对轲孝肚子里的千年金蝉却情有独钟,这也是蟾蜍挑衅轲孝的原因。不知者无畏,轲孝还不知道蟾蜍的厉害显得很是镇定,心想你只要冲我扑过来你就会被腐蚀掉,到时后你就知道小爷我的厉害了。
事实并不是轲孝想的那样,当蟾蜍用身上的金色毒液攻击后轲孝感到一阵剧痛,狼嚎一样叫了起来。此刻还在梦里的郎中也被轲孝吓的醒了过来。郎中看着轲孝捂着肚子大喊大叫,没有细想就快步来到轲孝面前,看到眼前的金蟾蜍就明白了轲孝吼叫的原因。看到金蟾蜍郎中很是激动,心想踏破铁鞋无觅处的宝贝反倒自己送上门了。郎中敏捷地打开他的药箱,取出一包粉末状的东西,他用这些粉末连一个圈,把那金蟾蜍正好圈在里面。圈好后郎中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正所谓一物降一物,此刻被圈在粉末里的蟾蜍一动也不动,像是进入了昏迷状态。随后,郎中又取出镊子把眼前的蟾蜍收入囊中,郎中看着到手的宝贝满脸笑意,甚至把还在大喊大叫的轲孝抛掷脑后。
等郎中在得意中缓过神来,迅速来到轲孝面前询问探视,但轲孝已痛到说不出话。郎中对付蟾蜍还行,要让他救人可比登天还难,他所精通的医术无异于那些道婆巫婆,尽是一些巫术。郎中心想既然金蟾蜍能被五金散所收服,那它的毒用五金散也应该能解,想到此郎中就再次取出那包粉末状的东西,在轲孝的肚子上敷了些。
五金散刚一接触到轲孝的肌肤,痛到无力的轲孝又大叫了起来,此刻轲孝身上的痛苦无异于女人分娩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