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焱曜,我洋溢起了微笑,说道:
“谢谢你。”
“我们可是好兄弟啊!”
一句谢谢,一个兄弟,这个里面承载了许许多多的情感可以叙说,而现在也正是这个情感深深的扎根在我与焱曜的心中。
“焱曜,那我带你回学院。”
“等等,阵明,在我身后的海里,有着一条海蛇的尸体,能不能帮我捞上来,我这副样子...”
我打断了焱曜想继续说下的话,说道:
“我明白,你先在这等我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
扶着焱曜在沙滩上坐下,看着那比夜空还昏暗的大海,一丝迟疑也没有的就向海里跳了下去。
跳到海中的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视线在海底并不能看的很远,不过既然是尸体,那就应该会沉在海底,我笔直的朝下游去,不一会儿便到了底部,在周围搜寻了好久,得亏我身体超于常人屏气的时间也过长才得以一次找到。
在海里拖着大概有两三米般沉重的巨蛇朝海面游去,游了有一会儿,终于探出了水面,深呼吸一口好似久违一般的空气,走上岸边,把古铜海蛇的尸体向焱曜那边拖去。
“焱曜,你可真行啊!这么大一条海蛇你是怎么搞定的?”
一边说着一边向焱曜所在的位置看去,这才发现,他从之前半坐着的姿势转而变化为平躺在沙滩之上。
急忙放下古铜海蛇的尸体,向焱曜身边跑去,一股熟悉的味道从他身上传来,而这熟悉的气味不是其他正是血的腥味,之前大概是因为一直身在海滩边,身上受伤处流出的血都被海水一次次冲刷减淡许多,而之后我把他搬到了沙滩上,没有海水的冲刷,血腥味随着海风传入我的鼻中,而我也追随着气味注视到了他的腰部。
月光映照在他那被海水浸湿的衣服上,他那本夹杂着一些白纹的练功服,此时在月色的承托下却是那么的艳红。
感到事情不对的我,立马把焱曜横抱了起来,准备带他会学院,而他这时却睁开眼缓缓说道:
“我不要紧的,把古铜海蛇的尸体一起带回去吧!我相信你可以的。”
既然焱曜这么说了,我也没有什么办法,看着这么大的古铜海蛇也不怎么好带,于是只能保持抱着焱曜的姿势,用嘴巴叼着古铜海蛇的蛇尾拖在地上走了。
即使用尽全身力气在跑的我速度也比来的时候慢了一大截,不说焱曜,单单那古铜海蛇在我转弯的时候一直碰树,好几次都差点把树拖得连根拔起。
在保持平稳的状态下,终于把焱曜带到了城门口,但比较麻烦的事情发生了,因为我为了赶时间,就索性抄了近路,所以回来时到达的城门是木海城西门,而这两个官兵并不知道我刚才出去,他们以为我是做了什么想要进城,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决定要对我们搜查一番,在与两个官兵各种好话说尽之后,他们还是无动于衷。
我看着怀中的焱曜嘴唇变得越来越白,感觉时间不能再耗下去了,就当我懒得解释准备强行突破的时候,突然急中生智的我朝着两位官兵吼道:
“没看见我怀里有需要治疗的人吗?他可是朱雀皇城的第三皇太子,他身穿的这身衣服为证,耽误了太子的性命,你们哪个能担待的起?”
不得不说,这个名头还是挺好用的。
两个官兵听后,就算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也还是依然得放我们进去,毕竟身为四个皇城一起统一的世界,没点规矩还得了,放进去一个小贼顶多就是被骂个一顿,死了个太子,把他们两个诛九族说实在的都不够。
在我被放进城的一瞬间,真的是只有‘嗖’的一声,我人就从两位官兵的眼前消失不见。
青木修真基础学院,坐落于木海城的最南面,而这也是为什么木海城只有东、西、北门的原因,在我跑遍了这所学院后发现,仅这所学院就在木海城占地达六分之一,不可谓是不大,而在三道门中,唯独西门是距离学院最近的,这也是我为什么选择木海城西门回来的理由。
虽说近,但木海城好歹也是一座大城,只不过对于我来说就像跑百米冲刺一般简单。
在到了学院门口之后,为了不让事情弄得人人皆知,我依然是选择了翻墙而入,当然,是分两次进行的。
我小心翼翼的把焱曜放在一边,拎着古铜海蛇的尾巴,面对着墙,朝后退了几步,借助助跑,成功带着古铜海蛇一跃而过,着地之后,翻滚一周,悄无声息的把古铜海蛇放在一边,继续运用之前的方法,把焱曜也带了过来。
恢复之前跑路的姿势,朝校舍赶去。
到达校舍之后,直接把青铜海蛇往校舍共同的院子里一丢,然后就带着焱曜回到了我的房间。
不出我意料之外,驷老果然在,而我第一时间带焱曜回到校舍赌的也是这个。
我把焱曜平躺着放在床上后,走到在凳子上闭眼调息的驷老面前,二话不说便双膝着地,朝驷老跪下,郑重的说道:
“请驷老行行好救救焱曜。”
在驷老没有动之前,我也是一直保持着跪拜的姿势,用余光观察着驷老的一举一动。
跪了也不知道有多久,只知道驷老身后那一半的檀香已燃烧一半,此时的我一动也不能动,我能感觉的到驷老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他应该是有自己的想法,希望是如此吧...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驷老身后的香炉中那最后一段檀香以燃烧殆尽,不知焱曜状况的我也是心急如焚,就在我实在快忍不住的时候,驷老从凳子上起身,走到焱曜身旁。
而我也跟着站在一边,看着驷老伸出一只手,隔着衣物把手放在焱曜腰部的伤口之上,不知道在做着什么的驷老,没过一会儿便把手移开,淡淡的说道:
“他没事了。”
等了好久的这句话此时从驷老嘴里说出,终于让我放下了心,然后仔细的向驷老询问道:
“驷老,焱曜他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
把焱曜治好的驷老接着做回板凳上淡淡的说道:
“这么年轻的小伙子,不可能这么弱不禁风,又不是我这年纪上百的老家伙。”
“没有的事,驷老,你走路都如一阵风,都比我这个小伙子还快。”
“我不和你瞎掰,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驷老突然严肃下来的神情,连带着周围的温度一起降了下来,于是我便不再扯淡,正色的向驷老说出了我对焱曜行为的全部猜测,自然一些重点会有意掠过,但总之可以肯定的事就是,焱曜是在为我着想。
在听我说完之后,驷老开口说道:
“阵明,我小时候的眼睛和你一模一样,不是指颜色,而是说目光所指,你明白吗?”
驷老这突然说起的深奥话题,让我有点不怎么反应的过来,但我还是认真的沉思片刻,不过并没有想到什么的我开口说道:
“在下愚笨,请驷老明示。”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早日断了修炼的念头这句话吗?”
“在下记得。”
“那你想过老夫为什么这么说吗?”
又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我清晰记得驷老那天在问完我的事情之后,看了我一眼之后,就说出让我断了修炼这念头的这句话,后面还接了一句有可能这样会轻松点,当时我直接是认为他在叫我放弃我的目的,我还因此而生气了。
目的?生气?难道是...
想到些什么的我开口回答道:
“我太执着于追求实力了吗?”
驷老着说道:
“差不多了,但并不全对,那个时候的你眼里什么都装不下,你的目光就盯着前面,老夫并不是说你心无旁骛不好,而是你这样根本走不远,老夫直到现在依然认为实力是留给那些心无所挂的之人的,你明白吗?”
心无所挂,是指哪种?被一切抛弃所成,还是看透一切所CD有可能吧,但我想成为看透一切的那个。
驷老看着我在沉思中,依然接着说道:
“回到最初的问题,我所说的目光所指,指的是你眼中的一切,但你没有让老夫失望,每天你都有着进步,而现在你的眼中不再只顾看着前方了。”
驷老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我再不明白那也就没法教了。
我刚来到学院之前,脑子里净想着怎么回去,而忽视了身边人的存在,不发生什么还好,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如果真的发生点出人意料的事情,那就真得后悔一辈子了。
“我最后再问你一句,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像他那么做吗?”
驷老指着床上的焱曜淡淡说道。
如果是我,能不能为焱曜这么做?如果是以前也许是不可以,但是在今天过后,我将愿意为焱曜做任何赴汤蹈火的事情,因为我知道他比我更珍惜我的命。
我肯定的回答道:
“我会!”
在回答完驷老的问题之后,我才反应过来驷老不同于平时那样,今天的话不寻常的多,于是我向驷老问道:
“驷老,今天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么多问题?你平常可都是话很少的啊!”
“我只是在尽着我这个师傅的义务罢了,我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弟子走上一条死路。”
听驷老这么一说,我的内心也不由升起一阵暖意。
在和驷老说着说着,时间不知不觉过的飞快,从海滩那边直到现在,已经过了许久,天也变得蒙蒙亮。
睡在一旁的焱曜,眼皮微动,有一丝醒来的迹象,我尝试着在他耳边呼喊道:
“焱曜?”
三遍过后,焱曜慢慢睁开双眼,转着头环视周围,缓慢的问道:
“我们这是回到学院了?”
“没错,你的伤驷老已经帮你治好了。”
焱曜听后,准备直起身板,向驷老道谢,看这他那因伤口疼痛抽痛着的脸部肌肉,我连忙上前扶住他,他开口谢道:
“谢驷老救命之恩。”
驷老那边则是看了看焱曜说道:
“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说完驷老便向校舍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