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儿!”瑞亚用手指着下方大叫,风吹乱了头发,耳朵凉的发痛,但胯下的克雷托卡奇热无比。
“艾森?”奥斯汀扶着巨龙的头,看着那一堆惊恐至极的人骨之众,卧地不起的艾森亦然。
“感谢天上地下新老旧病男女左右乾坤日月大大小小的万千诸神!”皮克笑道,“我们去救他!”
“且慢。”智者挥手说,二人立刻不语。奥斯汀拍了拍克雷托卡,抓住了鳞毛,夹紧双腿,它固然明白这是攻击的命令,俯身冲去。二人注视着智者,他双眼放光,心中有股莫名的踏实感。
艾森发觉自己的双腿终于可以活动自如,迷雾散尽,白骨成落荒而逃状,它们是雾气中的阴暗生灵,见不得那金光普照。似的,艾森看到的不是暗夜,天是蓝的,云是白的,空气是响晴的,生机勃勃的太阳正在克雷托卡那健壮的翅膀后徐徐而升,一抵辉煌映入眼帘。
他忍俊不禁,觉得这很荒唐,但却又因自己的幸运而暗自欢呼,这简直像场电影,但也不会有人闲来无事的来搞恶作剧,他捧腹大笑,咯咯不停。
奥斯汀喝住了巨龙,再追下去也是没用的,邪归邪,追杀到底不如放人一命,能绕人处且饶人。他一跃而起,落座时则侧过身,把金杖平放双腿上方,注视着艾森。
四目相对,艾森看到的目光,锐利,宛如刀剑,严肃,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又有一种奇奇怪怪地亲切,他们似乎是在用目光去交流,默不作声,先前的滑稽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威严和不作声的庆祝。
艾森看着他,心说服了。
智者呼吸从不用嘴,而是用鼻子,所以口上总是轻抿着,山羊胡子并不长,而是一小撮,白发从头上如瀑布般垂下与胡子并奇,双眼有神,让人一看就觉得对方一定智慧无比。他挥舞权杖,一道蓝光拼成一段级梯辅下,延伸到艾森脚下,他用裤子试了一下,惊讶地发现这是固体,他喜出望外,轻轻悦步而上,一点声响都没有,随着一步步地上升,光梯渐渐从身后消逝,不快不慢,依着他的行速来,他笑了。
“来吧,孩子。”奥斯汀小声道,智商艾森听到了,又不像是一种咕喃,神奇无比的感觉。
艾森走完光梯,回头一望,它已巧然全逝,再一扭头,智者不知何时已复原骑状,又没有那般突然感,很婉转,艾森身处在一种缓慢而严肃的气氛中,皮克和瑞亚同样如此。
一下,两下,愈发快极,克雷托卡摇起它那巨翅,哗啦的风吹向面孔,恐惧悲伤一扫而空,艾森看着天空,从从未如此亲切,如此零距离的映在眼前,太阳在正上方,奇大无比,并不燥热,巨龙那对大翅膀便是天下最好的吹风机。向下一望,五湖四海六陆七国全部收尽眼底,他心中很是兴奋,伸手朝天,相欢呼一番,却又欲言又止,在这种环境下大喊大叫似乎是不雅之行。手中突然暖暖的,抬头一看,是掌心摸到了云,他收回手,有一股清爽的香气,三人洋洋暖坐,乐在其中,奥斯汀显然已对此不已为然,他始终保持着那种坚定,似乎从未软过,他这一生从未享受过什么,或者说……他一直都在享受,享受朴素、智慧与光明,天和云,大地还有他所洞察的一切生灵,不过是此般高等的享受,一般人是达不到境界,不能体会到累。
青绿一片中映出一块儿有规则性的红白,村庄就在眼前,艾森和其余二人不禁暗自失望,他们还想再多待一会儿,奥斯汀别样,他不愿再享乐下去,沉湎于天真无知的享乐中不如去付诸于实践中,这是一条固存于心得真理。智者调控着方向高度,缓缓而下,太阳与他并肩。艾森三人向下望去,村民们正在欢呼雀跃地围满了街道来迎接他们,有的正把帽子丢上天空,有的正欢声良视,还有的孩子正满地跑滚哈哈大笑,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大人们在欢叫什么,只是觉得人多很是好玩儿,但对于他们而言,这样也不错。
瑞亚终于忍耐不住,向下大叫“我们回来啦!”心中想起跟这儿全然两样的初来乍到时的情景。他和皮克全身是血的找到正在收店的迈尔,告诉他自己的来由,迈尔当时还把他俩当骗子流浪汉哩!后来他们从远上看到归来的奥斯汀,让他明白发生之事,全村人立刻严肃起来,他俩和智者骑龙腾起时全村人都在祝好运。来吧,让我们看看现在下面的迈尔,他正不好意思地抓头呢!何况再追究下去呢?
奥斯汀找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准备下龙,可这纯属是无用之劳,人们大大小小地挤成三群五群地涌来,再换地儿也亦然,该如何是好啊。
“呵呵。”奥斯汀苦笑了两声,他摸了摸龙的鳞毛。
”现在我们是英雄啦!“皮克二人大笑说。
”那我呢!“艾森气呼呼地一插腰。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