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混乱,秦挽如迷失般在山中乱转。坐以待毙?不,不行。可镯子取不下来,怎么都取不下来。唉……
“秦秦,你怎么了?”脚步一顿,秦挽看了眼穆夜寒,暗自苦笑:你怎么就失忆变傻了呢?不然,肯定有办法的。这下,该怎么办?
“秦秦,你有没有闻到,好香啊。”突然,穆夜寒如狗狗附身,一个劲儿的闻来闻去。秦挽扯了扯嘴角,扬起手腕:“不会是这镯子吧?”
“不是,你这镯子又不好闻。”说着,径自往前走。秦挽只得跟上。
走了一会儿,出现了一个非常高的断坡,坡下,是大片的蓝紫花草,煞是好看。微风吹来,浓郁的花香,几乎让人沉醉。
这什么花呀?这个时候还开得这么盛?秦挽暗想着,转眸见穆夜寒一脸兴奋:“秦秦,我们去摘几朵吧。”
秦挽往下探了一眼,蹙眉:“这么高,怎么下去?”
“我不是会飞的吗?”说完,搂着秦挽的腰,提气而下。“小缘你抱着,我过去看看。”未等秦挽回过神来,穆夜寒便将小缘塞回给他,自己兴冲冲的跑入花海中。
秦挽扭头看了看那断坡,只觉陡峭如壁,高耸而立。这要上去,恐怕不易。不过有他在,自己应该是不用担心的。
不一会儿,穆夜寒便摘了大捧的花,拿给秦挽:“好香啊,秦秦,你闻闻。”
话音刚落,一声冷喝突的响起:“你们什么人?”两人转身看去,是一中年妇人,身边,还有一少年和一小姑娘。“你们竟然摘了这么多蝶彩岚?这可是我们辛辛苦苦种的!”
“对不起啊,大姐,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秦挽一脸歉意,看得出,这些花是他们的心血。
妇人不顾秦挽的道歉,依旧怒问:“你们从哪儿过来的?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们,”秦挽转了转眼珠,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大姐,是这样的。我们一家人来这边投靠亲戚,不料在山里遇上了坏人,好不容易逃出来,又不小心从这上面摔了下来,导致我丈夫现在变得傻傻的。我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个孩子,还有个傻子,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这么惨?”听到秦挽一番“哭诉”,那妇人的脸色,有些许缓和,“算了,你们走吧。”
“大姐,我走,也不知道走去哪里啊。只有我丈夫知道那些亲戚住哪里,我不知道,呜呜……”这也是实情,只有他才知道他的人在哪儿。
“大姐,要不,您先收留我们一家吧,孩子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会被活活饿死的。”这里的花这么香,说不定可以掩盖住醉香花镯的气味。反正也走不了,呆一天是一天,或许夜寒很快就能恢复记忆了。秦挽暗自打着小算盘,面上却不停的擦着“眼泪”。
“要不,我去帮你问问村长。”妇人犹豫片刻,让那少年离开。
不多时,村长来了,随行的,还有几名村民。“你的事,刚刚阿炳已经跟我说了。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可是,我们这里不收外人的啊。”
“村长,就让我们暂时留下吧,等孩子他爹好了,我们就会走的。”
“万一他一直这么傻呢?”不知谁问了一句。
秦挽暗自蹙眉,我们也不可能呆很长时间,这里离蓝城不算远,若夜寒一直没恢复,那说不定哪天就被武安侯追查到了。“一个月好不好?让我们留一个月。若一个月我丈夫还没好,我就听天由命了。”
村长沉默,那些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发表什么意见。
“对了,我这里有一块玉佩,是我出嫁前,娘家人给的,就当做借宿费吧。”秦挽掏出一块上好的玉佩,这还是李锐铎在世时,赏给她的。
众人见着,表情各异。“要不,就先留下他们吧。那孩子看着,也怪可怜的。”先前那位妇人开口道。
“好吧,村后头有几件屋子,没人住,只是脏了些,你们自己打扫打扫,住进去吧。”
“好,谢谢村长,谢谢大家。”秦挽心下一喜,稍稍松了口气……
随着众人入村,顿时,浓郁的花香迎面扑来。听他们介绍,这个村子主要就是产各种各样的花,制作成香料,拿出去卖,换得些过日子的钱。而在断坡下的那些蝶彩岚,是他们最宝贝的一种花,也就难怪之前那妇人那么生气。
因村子的出入口曲折蜿蜒,行走不易,所以平时他们都不怎么出去,也很少有外人来。秦挽他们,算是误打误撞吧。
日落西山,天色渐晚。秦挽和穆夜寒忙活了两个多时辰,终于把屋子打扫干净了。期间,村长带着些村民给他们送了不少吃的、用的,这让秦挽欣喜万分。村里的人还是挺淳朴的,眼下,总算是暂时安定下来了。
晚饭时,秦挽反复告诫穆夜寒,他们之间的“关系”,并问了他几次,直到他回答正确,秦挽才点头,许他吃饭。
饭后,秦挽给小缘洗澡,一转身,便不见穆夜寒的踪影。四处寻找,最终见他自己回来了。“你跑哪儿去了?一会儿就不见人影。”
“吃饱了,出去走走啊。”穆夜寒摆着双手,优哉游哉的晃荡。
“以后少出门,要出去也得先告诉我。”秦挽叮嘱着,又催他赶紧去洗澡。
“秦秦,你不跟我一起洗吗?我刚看别人,是两个人一起洗的哦。”
秦挽嘴角一抽:“你偷看别人洗澡?在哪里看的?”
“不是故意的。”穆夜寒睁着无辜的双眼,“我是看到有人趴在前头那屋的窗子上,我也就过去看了下,里面两个人一起洗澡呢,还互相搓澡,还有抱抱、亲亲。”穆夜寒边说边比划着,忽而抬起头,“秦秦,那个人还问我,我们有没有这样洗过。”
秦挽脸色一红:“你怎么回答的?”
穆夜寒挠挠头,干笑道:“我说我不记得了。哎,到底有没有呀?”
秦挽轻咳一声:“当然没有。”
“为什么没有?那个人说夫妻间就是这样洗的。你不是说我们是夫妻吗?”
“额。”秦挽纠结着,暗骂:这哪个八婆说的?真多嘴!突然,肩上一凉,秦挽后退几步,匆匆用手挡在前面,“你、你扒我衣服干吗?”
“秦秦,你这里真好看,白白的,更早上吃的馒头一样。”穆夜寒指了指秦挽的胸,傻笑道。
秦挽红着脸:“你转过身去,不许看!”虽说他们曾经有过那么亲密的关系,可那是在她不清醒的时候,眼下就这么光着在他跟前,实在是尴尬。
“为什么?”穆夜寒撅着嘴,“人家都一起洗,又亲又抱,为什么我连看都不能看?”
“……。因为,你不听话。”
“我哪里不听话。”穆夜寒不满的叫着,“我一直都很听话!”
“那你不转过身去。”
“我……”穆夜寒一脸委屈的看着秦挽,默默的转过身。
秦挽低头笑了笑,眼眸一转,目光落在他头上:“脑袋还痛吗?”
穆夜寒点点头。秦挽轻抚着那伤处,眸光转柔:“晚上睡觉不要平躺着。”
“嗯。”穆夜寒侧过身,看了秦挽许久,突然说:“秦秦,我们还是一起洗吧。”
“不用……哎!”话音未落,突然眼前一阵眩晕,再定神时,已然被对方抱入浴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