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然宫中一片宁静。一个身影来到僻静的院子,不料,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那身影一顿,立刻藏在暗处。
“谁在那里?”云眉暗暗扣紧剑柄,警惕的在四周寻找。
许久,没有结果。云眉转了转眼珠,出了院子。身影悄声走了几步,忽然顿住,月光洒下,那模样,是铭雀。但见她秀眉半蹙,从另一条道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果然,前脚刚进屋,后脚便听到敲门声。
“谁呀?”一副没睡醒的感觉。
云眉听到屋里的动静,暗忖:莫非,那人影不是她?想着,立刻又去了那个院子。
屋内,铭雀脸色严肃:看来,今晚是传不了消息了……
翌日,众人要前往护国寺拜佛,秦挽只得跟着起了个大早。据说华颂国自建国起,便有了这个护国寺,每代帝王登基之后,都会以新皇的身份前往护国寺进香参拜,所以其地位,其象征,不言而喻。
秦挽在马车上昏昏欲睡,补了几个时辰的眠,吃完午膳后又与云眉聊了一会儿,这才到目的地。下车后,秦挽舒了舒筋骨,抬头看去,只见眼前的寺庙,一片庄严肃穆,大气之余让人心生敬畏。
护国寺分为内外两部分。外寺为普通百姓提供,内寺则为皇室之人提供。虽说只隔了几重山门,但内外寺的格局相差不小。
秦挽随着众人进入内寺,便觉眼前一亮,寺中花草林立,环境清幽,屋内各色摆件不亚于宫中之物。迎接他们的诸位高僧,或慈眉善目,或威严庄重,言谈举止间,皆有种不可小觑的气势。
待安排好房间,秦挽便去休息了,之后和云眉到处闲逛,以作消遣。
另一角,一代高僧玄尘大师,盘坐在蒲团上,身前,立着一相貌俊美的年轻男子。
“施主,有些事发生了便无可挽回,切勿执着。更何况,贫僧再如何,也只是个人,万没有逆天之力。”
“逆天?”男子嘲讽一笑,“救醒一直昏迷的人,也叫逆天?”
玄尘大师微微抬起眼帘,深深看了男子一眼:“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施主再坚持,也只会让你的家人痛苦。在此处留宿一宿,明日一早就启程离开吧。”
男子紧握双手,看着玄尘大师,许久,转身离开。
夜,寺中寂静无声。秦挽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自己被人扛在肩上,心下一惊,却是想叫叫不出,想动浑身无力。
片刻,那人将秦挽带到了一间杂物房中,只听“咚”的一声,秦挽被扔在了地上。她顾不得疼痛,借着月光四处打量,才发现不远处倒着一个和尚。
“公主殿下,今夜,您就好生享受吧。”那人低哑着嗓音,将一粒药丸塞入秦挽口中。
“咳咳,你、你是谁?给我吃的什么?”秦挽努力喊着,可发出的声音微不可闻。察觉到身体似乎在一点点变化,她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哼,待会儿你就知道了。”那人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将门紧紧锁住。
“不,你别走!”秦挽大口喘着气,只觉浑身燥热,意识也开始模糊,一股异样传遍全身。这是……
“嗯……”这时,对面的和尚有了反应。
秦挽打了个激灵,不,我绝不能如他所愿!当即张口狠狠咬在手背上,让疼痛唤起一丝理智。
“开门,有没有人,开门!”秦挽拼命拍打木门,无奈力气有限,在这偏远的角落,根本不会引起外界的注意。
眼见那和尚冲她爬来,她只觉一股绝望涌上心头……
这边,男子自玄尘大师那儿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心中一直烦闷,夜幕时便上了屋顶。正发着呆,瞥见不远处有黑影扛着人匆匆而过,便跟了上去。
“救命、来人……”隔着一道门,若非有深厚的功力,这细如蚊蚋的声音,恐怕是听不到的。男子看了看紧锁的门,手上一用力,锁应声而落。推开门,便见一女子趴在门边,衣衫凌乱,而她身上,正躺着一个和尚。
男子皱了皱眉,一把推开那和尚,俯身将女子抱入怀中。月光下,那潮红的面容,迷离的双眸,令男子的心,砰然一动。
“醉春风?”男子目光一沉,喃喃道,“好厉害的媚药,除非交合,否则无解。看来,下药之人,是定要让你身败名裂了。”
“主子。”这时,身后出现一黑影。
男子身形未动:“去查一下,是谁下的手,若是可以,让他自食其果。”
“是!”……
床榻上,秦挽紧紧皱着眉头,神色间,似痛苦万分。若非双手被男子扣着,早已将自己的衣衫褪去了。
“好难受,嗯……”
“你可知自己此刻在做什么?”男子眯了眯眼,定定的望着秦挽。
“难受……”秦挽似没有听见男子的话,扭着身子挣扎。
“我可不会对你负责。”男子暗暗吸了口气,在秦挽耳边沉声道。
秦挽扭头,温热的唇贴上男子的脸,整个身子缩入男子怀中。
“该死!”男子暗骂一声,深邃的眼眸,逐渐发生变化……
天微微亮,秦挽抚了抚额头,只觉浑身酸痛。
“醒了?”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令秦挽猛地一怔。抬头看去,只见一银面男子坐在她对面,悠闲的喝着茶。
“你……”秦挽坐起身,被子滑落,露出几道暧昧的吻痕。“啊!你、你……我……”秦挽的脸,瞬间苍白。下身的痛感,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昨夜发生了什么。
“你被人下了醉春风,若非如此,你会死。”男子放下茶杯,语气平静的说。
“是吗?呵。”秦挽苦笑,眼中泪光微闪,“怎么不干脆毒死我?”
“人一死,可是什么都没有了。你可知,有些人想活,却终究不能。”男子微微眯眼,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秦挽蜷缩在被子里,脑中一团乱。
“再者,难道你甘心让害你的人逍遥快活?时候不早了,走吧,不然,可就错过一场好戏了。”
秦挽怔了怔,透过水雾望向男子:“你是谁,为何要戴着面具?”
男子哼笑:“我是谁,长什么样,与你无关。我不是华颂国的人,也不可能对你负什么责。今后,我们不会再有交集。这里的一切,就当做一场梦吧。”
秦挽眼神一闪,匆匆穿好衣服:“我明白了,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