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哪个混蛋这样害我?”上官蕊紧紧揪着衣襟,抽泣不已,“这里人都死了,莫非,还是那个月青歌?”
慕容芳听着,嘴角抽了一下:“这个,上官妹妹,我觉得……”
“一定是他!人都被他杀了,除了他,还有谁?你说他上山去了,或许他还没走远,见我过来了,就……”说到这,上官蕊气得浑身发抖,“这个混蛋、畜生,我要杀了他!”
慕容芳暗自挑眉:就凭你,还想杀人家?不过……
“上官妹妹,她或许很快就会下山,我们先躲一躲吧,否则被她发现了,可就性命不保了。”
“我这样还怕什么‘性命不保’?我就在这儿等着!”
慕容芳急了:待会她来了,那自己的计划可就完了。
“上官妹妹,你不能这么冲动,我们两个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这不是白白送死吗?倘若我们都死了,那谁知道月青歌是杀害欧阳老先生和你我的凶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还是先躲躲吧。”
上官蕊想到了欧阳忻,这才作罢,听从慕容芳的说法,将欧阳忻的尸身藏匿于那片丛林。
约摸一刻钟后,秦挽下山了,素白的衣袍上,鲜血妖红如花。这,更加让上官蕊对慕容芳的话深信不疑。只因是侧面,又隔得远,所以并未看清其相貌。
这边,秦挽赶上山,与花月等人又打斗了一番,众人自知不是她的对手,纷纷往邻山逃窜,秦挽紧追不舍,最终只剩十几人消失在山林间。见他们离去,秦挽这才下山,环顾四周,不见欧阳忻的身影,还以为他伤心难过,疗伤后自行离开了,便独自赶往清绝宫。
慕容芳与上官蕊准备将欧阳忻的尸身带到附近的小镇,不想在途中遇上了林默仟、其三师弟汪毅远和四师弟柯寄东。
之前林默仟独自下山,在寻找慕容芳的过程中,遇到了后来赶来的汪毅远和柯寄东。得知师父突然匆匆下山,而小师妹也好奇的跟着走了,所以他们两人才一同下了山。三人会合,在周边寻人,所以比慕容芳她们晚来一步。
此时,三人见着欧阳忻的尸体,不禁悲恸万分。上官蕊扑到林默仟怀里,边哭边将事情说了一遍。
“是清绝宫的尊主月青歌?”林默仟沉下脸,忽而想到青月。她也是清绝宫的,师父与她有交情,可月青歌还是杀了师父,呵,当真是杀红了眼!
汪毅远眼尖,指着上官蕊脖子处的红痕问:“小师妹,你这里是怎么了?”
上官蕊的脸色,更加难看,一直哭着不说话。慕容芳暗自冷笑,面上一副同情、心疼的模样:“上官妹妹她……被人欺负了。”
慕容芳说的委婉,可在场的三人都听明白了。汪毅远瞬间白了脸,咬牙道:“是哪个畜生?”
慕容芳看了眼上官蕊,状似叹了口气:“很可能……是月青歌。”
汪毅远暴怒:“又是他!混蛋!竟然做出这种事,太可恶了!大师兄,我们马上去找那畜生,为师父和小师妹报仇!”
林默仟望着欧阳忻的尸身,眼底满是寒霜,袖下之手紧紧握起……
天,阴沉沉的,凉风习吹,树叶沙沙作响。青山上,巨石堆叠。一身影靠左在平坦的石头上,状似认真的玩弄着手中的小石子。片刻,一大群人浩浩荡荡而来。
“看到没,那儿就是清绝宫,过了这个山头就到了。”一人指着遥遥相对的屋宇道。
“看着倒是不远不近的,他们应该在那山上布了很多机关陷阱吧?”
“要攻进去,只怕得费些时候。”
“飞过去呗,岂不省事?”
“笑话,这么远如何能……”说着,众人神色剧变,“月青歌?”
秦挽勾了勾唇,扫了眼众掌门,最终定在徐放赫身上:“没想到,连武林盟主也出马了。只是,别人都道青衣上卷落入我清绝宫之手,盟主也不怀疑有假?”
徐放赫眼神一闪,:“幽兰谷已灭,上卷不在你们手上,在哪儿?”
秦挽冷笑:“不过剿了他的窝,谁见着他尸体了?我若得了上卷,早躲起来研究了,还会理你们?”
刘常风道:“你重出江湖,不就是为了上卷?如今在这儿拦着我们,定是让那凤倾雪先练了!”
秦挽只觉好笑,也不多说,便与他们打了起来。霎时,山中刀光剑影,激烈异常。只听“当当”声响,不少人的兵器被秦挽手中的石子打落。
“盟主,眼下的形势恐怕对我们不利。”赵合威严肃的说。
徐放赫眼眸一转,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盒子,将里面的东西撒向秦挽,同时拿出一支短笛,吹奏起来。
秦挽不知是何物,只得后退避开,运功护着自己。定睛看去,竟是豆大的黑色虫子。但见它们如潮水般向秦挽爬去,还有不少飞虫从四面八方飞来。难道是……北疆之物?
秦挽脸色一变,忙运气于掌,将众飞虫狠狠震开,随即手中一道石子打出,击中徐放赫的手,那短笛便掉在地上。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大喝:“月青歌,拿命来!”
秦挽怔了怔:这声音,是……
茫然转身,忽而寒光一闪,秦挽便觉身上剧痛难忍。定神时,只见林默仟微垂着眼帘,神色冷然。手上的剑,直入她的胸口。血,瞬间染红了她的眼。
“为什么……杀我?”
林默仟抬眸,顿时身形一震:“你……你的脸,你跟青月,你们……”
秦挽默默地看着他,心下难以言状:“为什么、杀我?”这一声,已然变成了女声,脸庞也渐变柔和,想是功力在减退。
林默仟震惊不已:“你,是青月?”
秦挽一阵苦笑,余光瞥见慕容芳、汪毅远、柯寄东和上官蕊持剑飞来,当即甩袖一一震开。“噗——”秦挽俯身,吐出大口鲜血,咬牙从林默仟的剑下抽出。血,几乎喷溅出来。
“他受伤了,盟主,好机会!”赵合威笑道。
秦挽看了眼围上来的那些人,又看了眼林默仟,眉头紧蹙,飞身离去。众人急忙追上。
“大师兄,他跑了,咱们快跟上!”汪毅远喊道。
“他是青月?青月是月青歌?”林默仟喃喃着,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什么青月?他就是个喜欢假扮女人的畜生!变态!”上官蕊红着眼,叫道。
慕容芳暗自冷哼:你心里就这么放不下那臭丫头?就算她换了身份,你也照样心仪于她?不过是知道她是青月,倘若得知她便是你心心念念的阿挽,你是否要自尽随她而去?
“她为什么要杀师父?她与师父不是朋友吗?”昔日师父因听闻月青歌被杀而病重,可知是将他看做挚友。当时自己不清楚其中缘由,还以为巧合而已,如今才知,他们本为一人,师父才会有如此反应。
记得当日,她还来看望师父,既然她担心师父,又为何对师父下杀手?对了,月青歌是男的,而她……她究竟是男是女?顿时,林默仟心里乱如麻。
“大师兄,快走吧,三师兄和小师妹已经追上去了。”柯寄东在一旁说道。
林默仟眼眸微动,随即与慕容芳、柯寄东一齐追了上去。待三人来到崖边,只见那些人站在那儿,不知说些什么。
“人呢?”林默仟看向汪毅远。
“跳下去了,武林盟主和各门派掌门刚下去寻,大师兄,我们也下去吧。”
林默仟探身看去,底下遥遥不明,略显幽暗。心想这座山不高,下去应该无妨。随即,他让柯寄东照看上官蕊,自己和汪毅远、慕容芳下了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