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思明目光霍地一跳,直直看向老神在在的堂哥,韩思哲也不解释,只是向他做了个“听下去”的手势。
“我的意思就是。”这个甜美的声音也是一个熟人的,是黄子婷。
她停顿了一下,在机器里都听出她话语里的炫耀和挑衅,“我已经和韩思明睡过了。”
机器里一阵静默。
这边监听的房间里也是一阵静默。
“那又怎么样?”林小和的声音又响起,“你有证据吗?古代还有个处|女血帕子来证明一下,你的意思是你也有?你确定你真的还有吗?”
还字拖了好长好长的一个音,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噗嗤——”
安巍忍俊不禁,捂住肚子笑到在沙发上,“哎呦喂,思明你看上的女人还真的是够彪悍,好啦,请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咱们继续听。”
机器里传来一记拍桌子声音,黄子婷显然是被惹怒了,“林小和,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今天把话给你说明白,我一定会和韩思明结婚,麻烦你离我的未婚夫远一点!”
韩思明重重砸了一下桌面,沉重的装置都被他砸得一震。
安巍咧了咧嘴,都替他手疼。
“你才不要脸,你全家你祖宗统统都死不要脸!”
小和亢奋起来了,声音又尖又利,“什么叫你的未婚夫?你有向你表过白吗?有为你准备过示爱派对吗?有在你无助的时候背过你吗?有拉着你的手说喜欢你吗?有在你需要他的时候,即使是半夜下着暴雨也义无反顾地来找你吗?”
“都没有是吧,可我告诉你,这些他都为我做过!你和他什么什么都没有,就这样你还敢在我面前大言不惭地说他是你的未婚夫?我未你个老母啊!”
韩思明呆住了,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原来她都记得,记得他为她做的每一件事,那,是不是证明他在她心里也并不是没有位置的呢?
监听装置里传来黄子婷气急败坏的声音,“我和思明已经……”
“睡过了是吧。”
小和的声音冷下来,“那又怎么样?这除了能证明我们家思明魅力无可阻挡,以及某一些爬床的人即使用一些下流的手段的也要倒贴之外,还能证明什么呢?啊哈,还能证明我们家男人性能不错,本来我还想替他补偿你个三百五百什么的,看来那天你也应该享受到了,那么这笔慰|安费我就省下了……”
思明还没有来得及为她话语里的“我们家男人”感到高兴,就听到一声清脆的耳光。
思明霍然起身,眼睛里都要迸出火来,黄子婷居然敢打她!
“啪,啪”又是两声掌掴!
“你敢打我!”黄子婷的厉声尖叫让机器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
“你敢扇我,我就敢十倍二十倍的还给你!黄子婷,你的手段就这些了吗?会长大人也不过如此。”
“林小和!我不会放过你的!”
“尽管放马过来,我等着你。”
安静半分钟后,瓷杯被杂碎的声音伴着黄子婷一声高过一声的“林小和你去死”从机器传出来。
“她疯了。”安巍皱着眉给黄子婷下了一个定语。
韩思哲伸手关掉了机器,坐在沙发里,神情有些高深莫测,“不怕她发疯,就怕她不发疯。”
叶宇伦很快就领会了他的意思,“思哲你的意思让林小和做诱饵,引出躲在黄家身后的方大伟?”
“以黄子婷的个性来说,她是一定会报复林小和的,但是不一定会用到方大伟这把宰牛刀吧,落到方大伟手里的人可是都没有好下场的,她不至于疯到那种地步吧。”
安巍接口道,脸上却是少有的严肃,“我觉得这个方法太多冒险,还不一定能收效,我反对。”
“上次用来诬陷林小和藏毒的毒品,就是方大伟提供的。由此可见,黄子婷绝对再会找上方大伟替自己出头,不管我们把不把林小和推出去,麻烦迟早还是会找上她。”
韩思哲敲敲桌面,“我想是时候在黄子婷还有林小和身边布控了。”
“停一下!”韩思明毫不客气地挥手,他站在堂哥韩思哲面前,眼里寒光乍现,“哥,我想你最好先同我好好解释一下,让林小和当诱饵引出方大伟是什么意思?如果我没有记错,方大伟好像是一个黑|道人物。”
在一旁的安巍“叭”地一声打了个响指,他笑得像一只狐狸,“你说得没有错,方大伟不仅是一个黑|道人物,而且还是南方三省最大的黑|社会大佬,而他,就是我们的目标,之一。”
韩思明一直知道他敬爱的堂兄在司法部门任职,并且前途大好。
但他所不知道的是,韩思哲、安巍、叶宇伦其实隶属于国家安全部门中的一个特别行动小组。这个小组大概可以算得上是现代锦衣卫,不过职能更明确,执行力更强,权力也更大。
黄东海作为S市********,近几年的作为有些打眼了。
如果只是利用职务敛点小财,或是借自己的身份为妻子的公司开路,只要尺度把握得好,对他的仕途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可是黄东海的心大了,隐隐有一方独大的趋势。除了把藏在幕后的方大伟胆子喂得越来越肥,做事也是越来越激进,为了打压异己,更是什么肮脏的手段都用上了,甚至还闹出了几条人命。
早在东海集团的资金流动有异常时,有关部门早瞄上了他,方大伟作为他的左膀右臂,自然也是有关部门的重点关注对象,别看书记大人现在日子过得十分滋润惬意,殊不知,他的头顶早悬了一把明晃晃的钢刀,保不准哪天他的好日子就会冷不丁的戛然而止。
韩思哲与叶宇伦安巍这些日子一直在南方几个省市转悠,像是贵公子吃饱了没事做出来玩乐。实际上,他们一直在搜集黄东海贪腐涉黑的证据。
无奈黄东海老奸巨猾,做的事基本上没有留什么把柄。他们盯了半年之久,始终没有找到最关键最有力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