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真倒霉。”方慕彦一脸郁闷的坐下,本来因为和沈妤筱的默契而莫名喜悦的心情,在这一刻被破坏殆尽。
有了前车之鉴,他也不敢再打瞌睡了,老老实实地拿出笔记本做笔记。
两节语文课很快结束了,看着阿杜挺着肚子走出教室,从始至终并没有看他一眼,方慕彦才彻底放松下来,这一放松,顿觉尿意难忍。
匆匆跑去厕所解决了问题,方慕彦一身舒坦地哼着小调往回走,哪知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从里面转出一个人,他一个不留神,与来人撞个正着。
方慕彦先感到一股发香迎面扑来,紧接着鼻子一酸,便痛苦地捂着鼻子蹲在了地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沈妤筱知道自己的额头撞在对方鼻子上,光想想就觉得挺疼,于是一边慌忙蹲下身来扶着他,一边关切地问道。
听见是那如黄莺啼鸣般的声音,方慕彦本来蹭蹭往上窜的火气瞬间烟消云散,捂着鼻子缓了一会,感觉不那么难受了,他才伸出手摇了摇,然后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强自挤出一个笑容道:“不碍事。”
看见方慕彦满脸泪痕和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沈妤筱想笑又觉得不太好,于是嘴角抽了抽,强忍着笑意道:“那,我扶你进去休息一会。”
虽然之前想方设法地去偷瞄沈妤筱,但现在两人面对面,方慕彦反而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听见沈妤筱的话,他慌忙从地上站起来,低着头盯着脚尖说道:“不用,我没事,你忙去吧。”
沈妤筱低下身子仰起头看了看他的鼻子,发现除了有点微红之外,没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一边在心里想:嗯,鼻梁还挺高,一边说道:“那,如果你真没事的话,我就走啦?”
方慕彦仍然低着头盯着脚尖,听见沈妤筱的话,双手在脸上胡乱抹了抹,然后“嗯嗯”了两声算是回答。
沈妤筱也没有再矫情,转身向外走去。没走出几步,方慕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突然转过身说道:“那个,同学……”
沈妤筱疑惑地转回身,问道:“怎么了?”
方慕彦见她上身着一件浅蓝色条纹T恤,下身穿一条浅黄色及膝半身裙,脚上是一双白色帆布鞋,修长的身材展露无遗,如盛夏后湖的一朵荷花般亭亭玉立,他不由想起一句诗:沈家有女初长成。
刚刚遮住太阳的云朵散开了,天空明亮起来,知了的叫声不远不近地响起,带着热意的风把她的长发扬起,这样的画面陌生而熟悉,仿佛多年以前发生过一般。
于是方慕彦很开心地笑了,抬起头直视着沈妤筱的眼睛,用很认真的语气问道:“你用的是潘婷吗?”
沈妤筱看见方慕彦笑起时嘴角两个深深的梨涡,不知怎的,心情也莫名的开心起来,听见他认真却又俏皮的问话,脸上也不禁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方慕彦呆呆地看着她的笑容,突然回想起小时候经常带他坐公交车回家的邻居大姐姐,她的笑容也是这般甜美、亲切、自然,让人如沐春风。现实和记忆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让他在这一瞬间有一些恍惚。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沈妤筱已经走出很远,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一股莫名的情愫在方慕彦心底悄然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