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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人非圣贤

假期在家的时光对于一个没有找到事情做的人来说,总是悠长而又缓慢的,有时候又会觉得很快。每天就是睡醒了吃,吃饱了睡,爸妈早在清晨就已经起床出去上班,只有我和弟弟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或者有时候是房屋后面竹林里的小鸟开始欢呼雀跃才把我们吵醒。

昨夜下过一场雨,今早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外面天空蓝得像是透明,稀稀落落飘着洁白无瑕的云朵,在远处的山上拖出一片长长的影子,远处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清晰。果然不似南通那般雾霾之下的一片灰暗。

前些天和弟弟去办了贷款,名为“大学生生源地信用贷款”,凡是在上大学的在校大学生和刚考上的大学生都可以办理的,这是属于一种帮扶贫困家庭孩子上大学的政策,所以办的人不在少数。

尤记得去年刚考上大学那会儿,在和爸妈一致的商量之下,还是决定要办这个贷款,毕竟像我们家这样两个孩子同时上大学是需要一笔不小的费用的,而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负担自然是有些重了。

原本在我的印象中是以为应该不会有太多人去办理,可是等到了教育局那边的时候有些被那人山人海的场面吓到,排队办理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也不知道是真有那么多家庭难以负担,还是说听说这贷款在上大学的前三年是没有利息的。

不过让我感到恶心的,是那些办理贷款的所谓公务员,国家的工作人员,一个个都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像是跟谁有深仇大恨一样。

这次去人少了很多,可能是因为刚高考的那些学弟学妹还未拿到通知书的缘故,去办理的都是续贷的人,不过为我们办理的人还是去年那几个,还是板着一副脸,谁有一点点不对了就恶狠狠地吼人家。

在排队快到我的时候,从后面进来一个大约四十岁的男子,好像是个什么领导,拿了份单子要盖章,而那两个办理贷款的工作人员立刻换了张脸,就像是四川变脸那样,满脸堆笑地问那个男子有什么事,男子说明来意后,其中一个工作人员赶紧拿出章来给他盖上,也全然不顾手边的贷款办理工作,对大家都视若无睹。

几个人还一边唠叨了好些时间,有人不禁有些侧目皱眉了,那个男子才意识到自己该走了,于是和那两个人打声招呼便向门口走去,那两个工作人员一边说着慢走一边坐下,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来办贷款的人以后,瞬间又变脸了,变得和之前一样,看谁都像仇人。

好不容易到我了,之前他们说了让准备两份材料,然而到了那里,检查材料的女工作人员却说只收一份,还吼着喊我自己分开拿一份给她,又抬头对着后面排队的人吼了一遍。

最让我感到气愤的,是他们分工合作,一个查材料,一个打印合同,一个打印受理证明并盖章,那个打印合同的给我打印出来有五份,我也没注意前面是几份,就签了字按了手印交给打印受理证明那个人了,他拿着合同一数有五张,马上抬起头来瞪了我一眼,凶巴巴问我:“怎么有五张?!我这里只要四张!还有一张哪儿来的?”我压着心里的愤怒告诉他是前面那个打印出来就有五份的!他只好撇过头看了一眼合同拿一张给我,说那张不要。

等我办完了出来,弟弟已经在等我了,他排队比我在前面,所以早办完出来了,一看见我他就赶紧说:“我发现那几个办理贷款的人,每年来都像是家里死了人一样!我是来贷款的又不是来要钱的,而且我就算是来要钱也是要国家的要开发银行的钱,又不是要他们的钱!简直恶心!”

“走吧,谁让我们有事要人家办呢,所以啊就忍着把。”我也很无奈地说道。

走出去到大厅的时候我看见一面墙上挂满了各种奖牌,都是他们获得的奖牌,顶上还有个奖杯,再往上便是一个横幅,内容大概是什么廉洁公正,道德做人为百姓办放心事的,我看了一眼,让弟弟也看看,然而弟弟也只是嗤笑一声。

回到家中弟弟说起也是去年高考完,他得到一个国家的资助,需要去县政府办理,他说去年他和父亲去到县政府的时候,那些工作人员热情得就像与他们认识一样,同样也是有很多前去办理的,那些工作人员有的还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比父亲要大很多,都赶紧起身去搬凳子来给他们坐,还为他们泡茶,嘘寒问暖的,完全没有一点当官的架子,哪像教育局办贷款那几个。

对此我也是深有感触,因为本来家中就比较贫困,何况是两个人上大学,所以我也是得到了国家一项政策的资助,名为“雨露计划”,在去年申请办理的过程中,我跑乡政府跑了不下十趟,每一次都是为这个事那个事,到得后来人家都认识我了,我还帮忙做了些我力所能及的事,然而在我办理雨露计划的时候那些人也是异常亲近,办事也很是积极,真的很有一种父母官的样子,也是和教育局办贷款那几个完全不一样。

为此我不禁想到,同样是领着国家的工资,而且可能教育局办贷款那几个还比乡政府一个小公务员拿的高,也同样是为人民办事,为什么却是天差地别,有的人是不是就喜欢摆架子,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而有的人是不是会换位思考,懂得什么才是为人民服务。

就像我那年岁已高的外婆,为大家服务到现在,偏偏时运不济在这最后当支书的两年瘸了一条腿,就算如此,她现在还是在每天埋头填着各种工作表,修改那些村委交上来有错误的地方,但是她这一生啊,差不多半辈子都给了这几个小村庄,从不做违背良心的事,一心一意为大家,所以当然也换来了大家对她的肯定,在我眼里就是最美的村支书。

想想现在这个社会莫不是这样吗,下层讨好上层,心里背地里可能就是各种只有自己知道的言论了。有事求人的时候,大多数人也会谄媚,这仿佛已经成了定律,也是必然。

到现在在家里面,那些哥哥姐姐还是会常常说我,也算提醒我,说以后要是有出息了,可千万别给他们摆架子,要是有什么事情找到我而我推三阻四就太没良心了什么的。

他们这番话让我不禁有些后怕,毕竟应该并不是真的什么事我想帮就能帮到的吧。

就好像以前我上的那个初中,是那种只要肯砸钱或者有点点关系的就能进去上学,那时候管那些没经过考试没上分数线就进去的叫做“讲关系进去的”。

可是从我上初三开始,学校就已经规定不收任何想靠关系进去的学生,只有真的上了线才会收。然后就听说有人想靠关系进去,他们家和学校一个什么老师是亲戚,可是老师根本没办法啊,规定已出,所以只好无奈告诉那家人靠他进不去,后来那家人就说那个老师摆架子,不想帮他们之类的,后来好像亲戚反目成仇。

生活当中就真有那么多人不懂得换位思考吗,能帮你的那一刻是恩人,不能帮你的那一刻往后,便是仇人,换位思考这个词都常常听到,也可能每个人都说过许多次,但是少有人能去做。

虽然说这些好像并未有什么作用,毕竟人非圣贤,不可每时每刻都那么圣贤,我自己也不是时刻都能换位思考,不过在此时此刻,我还是要把我内心的想法表达出来的。所以我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总少了些亲近感与信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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