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中午接到外婆的电话,说有干部来村里办公室值班,让我和弟弟去摘些李子来送给人家!外婆一向就是这样,总是觉得那些帮了村子的人,她自己是亏欠人家的,总要在这季节摘些李子桃子什么的送给人家聊表心意,只是自己刚刚手术完行动不便,只好找我们,我还是要说外婆太善良,这么些年过来了她还是这般善良。
不过我和弟弟拒绝了她,因为我们有事要做,今天太阳很大,天空没有一点云的迹象,所谓万里无云大概就是形容这样的天气吧,适合进地摘水果,只好让她告诉人家值班结束后去地里自己摘,也体验一下这农村人摘李子的乐趣。
晚饭过后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倒不是因为接近傍晚,而是大雨要来的迹象,天空满布乌云。正当我和弟弟还有父亲正在观看南海问题新闻之时,外面正电闪雷鸣,看来真是一场大雨将至。果不其然,没多久突然整个屋子一片漆黑,只有屋顶的日光灯泛着荧光渐渐暗淡下去。
母亲正一个人在院子里躺在躺椅上拿手机看电视机,全然不顾四周的雷电交加狂风呼啸,停了电也没有丝毫阻挡她。今晚家里来了几个人打牌,麻将这东西,向来我们家都是自家人和自家人在玩,来的全是亲戚,硬拿手电撑着打完这最后一圈才收手。
难怪天气异常闷热,才知道是要下雨的缘故,停了电那些打麻将的人自然是离开了,只有我们一家人到院子里吹风,着实要比在家里吹电风扇凉快得多,只可惜这凉快得没有多久,一场大雨便落了下来,于是只好作罢,该睡觉的回屋睡觉。
我们家里因为以前过年常常有人来玩,都是来打麻将的居多,那时候还没有机器,就是一张桌子一副麻将,大家用手洗牌来打,后来到过年来我们家的人越来越多,爸妈就买了几张打麻将的机器,每逢放假或者雨天,不上班不干活的人都会来玩。
中午的时候来了几个人,都是我的堂哥堂姐们,和母亲坐下来打了一下午的麻将,可是令我头疼的事情就在于此,堂哥他们都是成家的人,我的那些小侄儿侄女也不少,这一来肯定是小孩儿也跟着来,然而今天过来的侄儿就是家里那多侄儿侄女中最调皮捣蛋的,我们都不是很喜欢。
一来就是满家里闹腾,跑过来弄我的电脑,脱了鞋满地跑之后又爬到沙发上跳,而且又你说他他又不听,也怪这个堂哥他们夫妻向来管教就不严,他家两个儿子都一个德行,在村子里出了名的捣蛋鬼,他们对于孩子的行为从来都不怎么管,惯坏了。
好像在孩子眼里就是,不管天大的事,我爸妈都能撑住,所以我们使劲闹,什么样的结果那都不是我的事。
然而大人们的想法是,来打麻将就好好打麻将,孩子只要不过来搅局就好,外面风雨再大太阳再晒,我在这家里舒舒服服坐着,与我也无关。
就像这南海问题,网上许许多多爱国人士都在对此发表言论,其中不乏那些幼稚之人,开口闭口就要战争,战争也不是你去打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战争带来的只有血和泪,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件事的解决是非得用武力的,哪怕用,那也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该操心的事,作为一个爱国的人,我们该关心这些国家大事,但是与此同时不该发表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语才是。自己过好自己的生活,随时关注新闻,就够了,这才是我们这些寻常人该做的。
以前就听说过别的地方有一家夫妻两个带孩子去朋友家打牌,两个人自己在一边打,就没有管孩子,孩子自己玩着玩着掉到了水池里淹死了,后来那对夫妻还怨到他们去打牌的那家人头上,好友反目成仇,听着简直就是造孽啊。
赌这种东西,实在就是错,常听别人说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怡情个什么,我就觉得赌大赌小都不该赌,消磨时间的方式有很多,为什么非要选择赌博这样的方式。现在常常和老同学出去小聚,他们也是离不开了这个麻将,虽然说我家自家开的麻将馆,家里人也都在打,所以我当然也会,不过一般我是不会参与他们的。
以前我们这边也有那种专门摆赌桌赌打钱的,村里也有好多人都去参赌,场面是相当大,那时候警察也查赌查得凶,基本上那儿他们都能追查到。
记得小时候有一年一伙人来我们村子,把我们家后山上那片种李子的地租下来摆赌,每天都有好些人去,那时候最疼我的奶奶还在,我常和她拿了一些小东西去上面卖。
有一次听见有某个人大喊了一声“牛来了!”瞬间整个赌场乱做一团,那些人随手在桌上卷了钱就往山下跑,有的来不及卷的直接就跑了,没两分钟只见四五个警察持枪来了,抓住了十几个人。他们看见我和奶奶正背着卖的东西下去,也就没有拦住我们放我们走了。听大人们说被抓住了不仅要罚款,还要被关些时日的,似乎还要判刑,想来那些敢去赌的人都是拿命和前程在玩火啊。
据说来那时候村里爱好赌博的人,没有一个是因此发财致富的,反而不少人欠了一屁股账,后来渐渐地这些摆赌的人少了,也就都老老实实做庄稼或者是外出务工去了,欠下的债只能一年年来还,也有的债主会追上门来讨,名声尽毁。
这实在是自作自受啊,所以从那时起我就对赌博这种东西产生了难以言说的厌恶感和恐惧感,反倒是现在那种大场面的赌博没有了,这种小麻将兴起,简直就是风靡,好在来我们家玩的人都是乡间邻里,更多时候都是自家的哥哥姐姐来玩,他们说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爸妈在家里放麻将桌我也就懒得说些什么了。
今早一大早起来就收到初中同学的消息,让我进城去和他们玩,也都是那几个人,自从初中毕业到现在没有断过联系,每逢寒暑假就聚,也不算频繁,朋友这样的联系也还算好。
我出门看了眼天色,也真的是这个季节啊!昨夜雷鸣闪电大雨不歇,今天遍是阳光正好微风拂面,昨天那黑压压的云也早已变得洁白如雪,我固然知道,它不是昨夜的云。
去了也没几个人,有的还未考试归来,我们一共就四个人,其中一个现在才刚刚高考完,骨瘦如柴,但是看起来很精炼,我很高兴见到第一眼他还能叫出我的名字,这个人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以前初中的时候我们一个班,他与我关系一般,不算太好也不算差,不过他是属于比较不安分的那种学生,也说不上坏,最多就是会出去上网夜不归宿,有一次就是去上了一夜的网,第二天在教室到头就睡,班主任过来叫都叫不醒,叫醒他以后他完全是一脸不知所措。
后来才上到初二他就退学了,听说没有再继续上学,等到我上了高中又不知道听谁说他又回去上学继续念初中,不过像他那样性格的人,书是念不下去的。
果不其然,今天见到时他说自己先后转了好几所学校,今年参加高考考得也不好,叫我们和他去把高三的书搬了出来,准备补习一年再来,另一个同学开玩笑说:“像你这样的再来一年恐怕也悬!”
他自己笑着说:“悬!就是再来玩一年而已,这一年高三日子整天就是和那些也跟我一样潦倒的人混在一起,晚上打扑克赌钱打一晚上,第一天开学有人带了钱来交学费,一夜就输没了!”
听到这我们不禁长叹一声。
又是赌,赌这个东西仿佛是一种衍生物,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它,并且总有人离不开它,爱赌的人各类各样的方式都能赌起来。
也是真的这些年打压得好,不然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陷在赌博这个大坑里,比如像他这样的人要是早生个五六年估计也就废了,现在还想读书也是趁时机了。虽然说现在也仍然还有那些大赌场,也有那些一天窝在赌场里纸醉金迷的人,不过那都是所谓有钱人的任性作为了,反正在我身边,在这个宁静祥和的小村庄是没有的了。
中午和他们三个去餐馆炒了几个菜随便吃了顿饭,就各自回各自家了,一路上我骑着母亲的小电动车,在无人的路段把车速加到五十码,也是这电动车的极限了,感受风拂过我的手臂,忽而也有热气吹打着我的脸,远处天边的云渐渐变化成新的样子。
这些年过来,我看见一切都变了,时代就像风云随时都在变换,人自然逃不过岁月的淘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