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回到家一个星期了,在回来之前自己有那么多的计划却都一个没有去做,整天就是在家。
这些天也算是过得充实了,每天不是一家人出去玩就是有同学朋友要来,正好这是李子成熟的季节,我们家还算种得比较多的,有同学过来就带他们去摘,所以也就浑浑噩噩过了一个星期。
那个与我有着六年多交情的莫逆之交,也来过我家不止一次了,甚至爸妈都由原来的称呼她名字“张婷”变成了现在的“小婷”!但每一次叫她过来她还是会很羞涩的说不太好意思,当然她也不是这样的人,本来就是大大咧咧的一个人。
我们之间的感情很好,六年多来基本没有断过联系,反倒是常常联系着,我这笔名,也是由她而来。在放假之前她就说过回来要请我吃饭,并且是她亲自下厨做的!回到家第三天她就打来电话,说是要兑现请我吃饭的诺言。
我爽性赴约,不料去到她家她告诉我家里什么都没有,已经很久没人在家吃饭了,就连她爸妈都已经两个多月没在家,弟弟妹妹又都在学校还没回来。她从学校回来这两天就没有自己做过吃的,除了煮面条!
所以在她家折腾了一早上之后我们去了超市。两个推了个手推车,买了米又去买了一堆蔬菜,包括什么辣椒西红柿的,当然还有不少零食,调皮的她会站到手推车上让我推着她走,尽管超市里不然这样做,看起来就像是在过正经日子,谁又能想到这只是她欠我的一顿饭。
当然,我去过她家也不止一次,只不过都是在她爸妈没在家的时候去的,见过她的家里人也就她弟弟妹妹,再有就是和她去过一次老家,见过爷爷奶奶。
我们都以为家里不会来人了,就开始了我们的晚餐烹饪,我也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帮着她做起来,不料当我正在剥蒜瓣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外面拿钥匙开门,心想还以为是她爸妈,当时两个人都吓傻了,因为她爸妈都没见过我,突然开门发现一个不认识的小子和自家女儿在家,肯定是不会对我有什么好印象的。
在我俩愣住的几秒钟之间门被推开了,出现的是一个我熟悉的身影,一身蓝色短衬衫,头顶戴着一个遮阳的草帽。两个人都赶紧大喊一声:“爷爷你来了,快进来坐着!”
张婷的爷爷是这边书法协会的人,写得一手好字,也常常和书法协会的出去参加活动,写写诗什么的,也会帮别人家写点对联或别的。我们让他留下来吃饭他却要走,说他这次过来也是要去写东西,什么共产党成立九十五周年要写诗赞颂,匆匆忙忙地放下东西就走了。
这是张婷第三次亲手做吃的给我吃,第一次的时候印象深刻,炒的鸡蛋里面全是盐,第二次做的时候弄鱼,打电话给她妈妈问了十几分钟如何去鱼骨。这一次倒是让我刮目相看,那娴熟的样子让我不敢相信这是她的变化,她告诉我说她其实从小就会做饭菜,第一次给我做的时候是没心情做,第二次是真的不会去鱼骨,这次算是上了心。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半信半疑,毕竟她前后这一手菜做得反差太大,可是她说出来这就像她一直瞒着我她也会书法一样,要不是上次她爷爷喝多了说出来,都不会有一个除了她家里人以外的人知道。这个女生,很会藏。
饭快吃结束的时候爷爷又回来了,我们一问他也还没吃,就赶紧拿了碗筷给他盛了饭,一边吃他一边问我很多问题,就像第一次见我一样,我有点诧异。
张婷看我被她爷爷问得有些招架不住了,就赶紧拖着我上了楼,这才告诉我他爷爷上了年纪有点记忆不好,应该是不记得我了。等我回想起来下去收拾饭桌的时候,下去只看见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厨房,连碗筷都洗干净了,爷爷正坐在门口抽着老皮烟。对此我很惭愧,在她家待到晚上七点多才起身回家。
接下来的一天早上我还在睡梦中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就听见母亲打电话时那响亮的声音穿透了我的梦,还想再睡会儿的我只好作罢。母亲打电话时说话声音和外婆如出一辙,生怕对方听不见使劲了力气大声说,外婆尤为响亮,这是她们的通病,我觉得是因为以前刚开始接触手机不懂它,在电话里听见声音小,以为要大声说对方才听得见。
起床后母亲把弟弟也喊了起来,让我们都赶紧去洗漱,说要带我们出去玩!把我和弟弟开心得赶紧麻溜去洗漱,等我们都准备妥当了就一家人开开心心出了门,带上昨天摘来的一大袋李子,父亲说大姑妈家没有,拿一些去给他们。以前小时候我在大姑妈家里住过,他们一家人对我都很好,父亲是个记恩的人。
去的那个地方,是这边刚开发的一个景点,名为“百花大世界”,事实是我们进去后没看见什么花,都已经差不多谢没了,只见到许多工人在除草,把谢了的花搬走。
地方很是宽广,我们走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路过几个兰花展馆,进去也是没见到什么兰花,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一些还在奄奄一息开放,那些已经死去的还在,散发出一股难以接受的味道,来过的人都是远观后离去,我想着既然来了还是为它们留张照片吧。
生前为人所爱死后为人所弃,连同还在活着的花也都遭人嫌弃,径直往里走,起码我们在它们的有生之年遇见过,何尝不是一种幸运,而那些不曾看见过的不知名的花,也没有什么遗憾。
我们一路往景区尽头走去,可能是因为花都没了,所以来的人少之又少,在湖边看见一群老年人在边唱边跳,看上去是一个组团旅游的队伍,真不知道又是被哪个没良知的旅游团收了钱骗到这不收门票的景点来,还一边乐得不行地欢欣鼓舞。
最后还是没有走到尽头,实在是太失望了,就都决定回了,把带过来的两瓶酒拿去给二姑爹,顺道在他们家吃了顿午饭,他们家苞米碴子很好吃,只是很难做,妈妈叹到也就二姑妈有这闲心做了。
吃过饭就接到彭娜娜打来的电话,之前说好要来我家玩的,所以我就去接了她。一年未见,她还是老样子,平时聊天她都喊我声哥,我直呼她的姓名,只是见了面她有些叫不出口,整个高中她和我都以兄妹关系相处,在大人们眼中我们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即便我们真的就是孩子。
原计划她是要来我们家待两天的,第三天再从这边去找她男朋友,可是她忘了带身份证,买不了火车票,第二天就得回家。
她很害羞,毕竟第一次来我家,所以我叫了张婷过来她好有个伴,可惜这一天下了雨,山上路不好走,就没有带她们去摘李子,第二天一早我就送张婷回了家,回来又送彭娜娜去安顺,顺道再把一个高中好朋友陈明刚接过来,在路上接到彭娜娜打过来的电话,一开口就有些颤颤巍巍地喊了声“哥”,说她到家了,我回了句:“到了就好。”其实我的内心是很激动的。
陈明刚来了我家我带他去摘了李子,晚上回来吃过晚饭又去城里面转了一圈,两个人找了个地方坐下聊天,感叹从认识以来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故事,再到各自回忆以前的事,说出来未尝不是好事,一晚上两个人烟也点了不少,回家后又躺在床上聊到两点多方才睡去,早上起床给他煮了包泡面吃了就送他上了回去的车,我们都知道我们之间根本就聊不完。
今天又是一家人出去玩,农历六月初六,母亲说是布依族过节,在我们这边有个他们的村子,在那边有他们自己过节的方式,说那里会很热闹,所以我们一家吃了午饭就赶了过去。
然而到了那边也是失望至极,人倒是挺多的,很多来这边搞烧烤的人,还有为了这边的独特风景而来的人,只不过完全没有布依族过六月六的迹象,也不像是已经过结束了的样子。
我们停下车去走了一圈,风景很不错,只不过慕名而来的游客不是都那么有素质,所以满地都是烧烤后剩下的碳的痕迹,还有湖里漂浮着的白色垃圾宣布着这里将不长久的景区寿命。
贵州和南通那边天气果然差距很大,南通是特别热,温度高的湿热,可是太阳还是柔和的,而贵州这边不热,可是太阳晒啊,不大一会儿晒得手臂和后脑火辣辣的疼,最终还是忍不住一家人又原路返回。
这一天天就这么过来了,想想这个假期还有那么长,我还有想见没见到的人,时间最好不要在匆匆忙忙又浑浑噩噩中消逝,因为那很可惜,就像浪费了粮食长辈会觉得可惜一样。彭娜娜走之前母亲说:“你们朋友之间相处的关系,要一直保持这种要好,不可以时间久了以后就淡了,更不要出现朋友变仇人的情况,友情要长久才好。”我和彭娜娜对望一眼,相视一笑,时间它不说话,也从不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