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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年的故事很多,说起来很少

大一这一年到今天算是结束了,早上考完了最后一门考试,一直等着李梓萱给我打电话,她今天要走,说好送她的。

等她吃完饭让我过去帮拿东西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她还有点急躁,生怕赶不上十二点五十七的火车,又柃了一个大密码箱,她说里面只有一个笔记本电脑和七八件衣服,我拎起来都得费好大力气,我说有五六十斤,她还觉得不可能。

到真是挺担心她这一路倒车怎么拿行李,本来就瘦弱的一个小女生。

急急忙忙拖着行李到学校西门,刚好有一辆到火车站的41路公交停在那儿。

一上车就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凉爽了,南通今天开始又恢复了它如火的热情。

很多人都是今天考完试今天走,所以公交车上挤得不行,还好我们上车早,选了个靠窗靠空调的座位,只是有些靠后。

李梓萱告诉我她昨晚又想着这些行李怎么拿,又还担心这第二天的考试,所以一夜没睡好,实在困得不行,而且她向来就晕车,就一倒头靠着前面座椅准备睡了。

在这公交车上人又多,还有人在说话,靠后的座位最不好的一点就是发动机声音一直吵个不停。她翻来翻去换了好几种睡法,想来也应该是睡不着,就闭着眼睛养神。

我就这样看着她,看看手边的密码箱,觉得这个女生也真是不容易。看来选择送她这一路也是挺好的。

车到中途上来一家三口,一对夫妻带一个小女孩,夫妻两上车往后找到一个座位,丈夫和绅士的让妻子坐了上去,本来我想起身让座给他们那个小女孩的,不过小女孩挤到妈妈身边,妈妈把她抱起来坐到了自己腿上。我回过头来看闭着眼的李梓萱,还是决定坐在她身边吧。

刚过一个站就有人下了车,那个男的正好坐了下去,我也算是心稍安一些。我们的斜后面坐着一男一女,是我们学校的,一直在说个不停,讨论这几天的考试,男的尽是一脸沮丧,其实到底是考得好坏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等到了火车站下车后,再一次受到太阳和大地热烈的欢迎,铺面而来的热气让我都有些头晕。

一看时间还早,还有差不多个小时,我问李梓萱要不要检票进去,不过她能进去而我不能。她很随意说了句:“我随便,你呢。”这话说的,然后我们在外边找了个凉快的地方,陪她多等会儿。她一只手搭着我的肩一脸嫌弃的说:“你要再胖点才好,一身全是骨头,硌得我手都疼!”

“你也不必我好哪儿去,你看看你这小身板!”

她好气又好笑地回我:“你也好意思!什么你都跟一个女生比。”

也没在那儿待多久她就准备检票进去了,向检票那个姐姐问了下,我给她把行李拿到了安检那儿。

看她进去拿箱子的时候真是不忍心,都差不多拿不起来,然后她还潇洒地一转身给我挥手让我回去吧。

我走出来给她发了条短信让她车上注意点,去哪儿玩儿都注意点安全,说下学期见,感觉我像她妈一样啰嗦。果不其然她回过来消息说我矫情,也罢。

走出车站的我上一个小卖店买了包香烟,换零钱好乘公交,走到站台车还没来,又想去上个厕所,等到我上完厕所出来看见41路从站台离开!

得!再去小卖店买瓶水吧,店旁边的水泥地上围了好些人,在那儿打扑克,也不知道是在这儿拉人的黑车司机,还是无业游人。我向小卖店老板拿了瓶矿泉水,果然车站附近的东西要比其他地方都贵,我给老板钱的时候老板呵呵笑了,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生活啊,总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

回到站台上刚好来了辆41路,我正点着烟呢,不好上车,车上坐了两个人,正好司机下来了,我问他“师傅,这车立马走吗?”

他说:“不走,还有十几分钟,我也下来抽支烟!”说着从口袋拿出来一包红塔山,点了一支。

我和这公交车师傅又聊了起来,我问他这趟公交最早几点发车。

师傅很有耐心,他把从两个起点站的最早发车时间和最晚发车时间都告诉了我。

然后说:“最早从南通大学那边五点二十发车,这趟车就是我,中午一点后换班,虽然我们说是一天只上半天班,不过五点多就要发车,平时都是四点多起床,这半天下来也是八九个小时,和那些蹲办公室的时间一样。”

我说:“确实啊,挺不容易的!”

师傅一笑:“他们坐在办公室里头,只用动动脑子指挥,我们这半天就知道开车,还危险,工资还比不上他们,没办法啊!做这个工作就是这样。”

说得很对,在其位谋其职嘛!坐办公室的自然有他的能力所在,开公交也是,若缓换过来,都不一定能坐得更好吧。

我和师傅抱怨说南通这边的天气啊,实在是比我们家乡热得太多了!

师傅问我是哪儿人,我回答贵州安顺人。

他恍然一惊:“贵州那边好啊,比这边凉爽的多,南通这边热,也潮湿!贵州的话,倒是凉快,也干燥!”

“嗯,这倒是,在这边我们住在宿舍衣柜里边都要放除湿剂,在老家倒是从来没有用过!”我应到。

扔掉了烟头和师傅打声招呼便上了车,师傅也赶紧上车把车发动,开了空调,笑着对我说:“帮忙把窗户都关了吧!”

我也不怠慢把车窗都关了,没等几分钟师傅就发车了,一路上我还是想着李梓萱怎么把那个行李箱拿上火车,又要怎么拿下来。

车行驶到中途李梓萱来了短信,说上车了,车提早到了,她找了个男的帮她把行李拿上了车,我回给她:“那就好,到了那边给我消息。”

车还没到终点站也就是学校,我就下了车,去了趟超市,把明天上车后要在车上吃的喝的买齐全了,才缓缓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才想起来下午还有个班级聚会,上学期也聚过一次,不过这学期还是要聚一次的,因为下学期再来,就有人转了专业,也有人因为成绩不过要留级了,大学啊,它就是这样。

在宿舍玩了一下午电脑,就像室友说的,这试一考完就觉得空落落的,没有什么事情可干,也没有想象中那般欢喜。

直到四点半叫上隔壁两边宿舍的同学就出发去提前顶好的饭店,等一个同学慢慢悠悠穿好衣服都快五点了,到了饭店又听从班长的安排在楼下等几个还没来也不一定认识地方的女生。打电话催告诉她我在楼下等的时候她一个劲和我说谢谢,让我都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吃饭的时候男生和女生分别分开在大家猝不及防的时候突然端来一个蛋糕,是我们班文艺委员生日,女生那边唱起了生日歌,留下一脸差异的我们男生楞了半天,吃饭吃到一半,渐渐有人开始过去向她敬起酒来,我也不好视而不见,也去表达了下祝福。

饭后女生和一些男生围一桌玩起了游戏,我们则是叫上几个男生,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拿来扑克玩起来,一边玩一边喝酒,到得后来大家都算是喝得高兴了才离开。

最后我还是送了班长回去,她们女生本该比我们早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不过向来她就是这样一个人,非得要等着我们走了她再走,说是放心。

所以还是当一下好人吧,也满足一下我这小小的虚荣心。

今天晚上本来我以为那些下学期要走的人会喝得一塌糊涂的,不过出乎意料,反而他们都没怎么喝,倒是我们这些闲人喝得挺多。

不过也就那样吧,下学期大家都应该会有各自的事情要忙了,也不会再像大一这么迷茫,其实这些都是小事,只要是尽兴了就好了。

因为以后再生活中我相信会有比这更加难忘的时刻,这种以酒叙情的时候会更多,比这更加让人不舍的分离时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就都不做作了,这只是一个片头罢了。

回来洗个澡,把该收拾的收拾了,明天下午我就将踏上回乡的火车,想必又是一路孤独一路思如泉涌。

毕竟那是我的故乡,那里有最爱我的人,有让我思念的一切,人不能忘本,就像树不能没有树根,虽说我还不到落叶归根的那般时候,不过念故乡总是件好事。

一年了,在这个离乡几千里的地方待了也有一年了,中间回过一次家,说不想念是不可能的,只是其实也没那般难受,这一年之中发生了太多太多,也不是三眼两语就能说得透彻的,不过过多的话语倒是显得矫情。就像我写这书,看上去就像一本长篇废话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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