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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爱情无价

这个咖啡厅以前刘强曾和江萍到过,当时还因为它的名字很特别所以到里面玩过一次。当时点了两杯黑咖啡,刘强在里面加了很多糖而被江萍笑称老土,说喝咖啡就要喝原汁原味的,不加任何糖类的才好。事后两人才知道这类咖啡厅无非是去超市买点袋装的咖啡粉一冲,并没有那所谓的真正咖啡,不由地大呼上当,以后就再没有来过了。没走多远,就到了那咖啡店,刘强推门走了进去。里面的装修似乎到重新翻新过,音响里正播放着郑中基的《左右为难》,可能是由于已经较晚了,生意并不好,只有一桌,坐着四个中年男子。看到有人进来,坐在靠门的那人站了起来,冲刘强问了一声,“是小刘吗?”见刘强点了点头,接着说,“我是王运飞,刚才打电话给你的。我给你介绍一下。”刘强随他走到桌旁,只见他稍躬着身,手指并拢掌心朝上对着坐在正中间的男子说,这是省政府秘书处江处长,刘强立马伸出手,那人却半握着刘强的手,象征性地握了握,说,“早就听说过你了,一直想看看你,找你谈谈,可是一直没有时间。”然后转过头对边上其他几人说,“冯区长,高局长,王局长,我和小刘有点私事要谈,你们随便,我先和他到那边包厢去,你们等会儿,等下我们继续。”另三人笑着点头,异口同声地说,“江处长您请。”刘强随他走入咖啡厅后面的一包厢中,等他入坐后才坐下开始打量起他来。只见他戴着幅金丝眼镜,平头上似乎还打了摩丝,一根根的直立着,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白色高档衬衫上还系着条领带。只见他对刘强笑了笑,“小刘,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江萍的叔叔,江庆国,现在是省政府秘书处处长,这么晚请你来是想找你谈谈。”说完便招手让服务员过来。刘强点了杯黑咖啡,而他则点了杯加糖的。刘强见他不吭声,只是直盯着自己,不由地有点不自在,毕竟人家是长辈。正好咖啡送上来了,便低下头喝了一口,发现今天这咖啡似乎比以前苦多了,皱了皱眉,说,“您找我有事吗?”

那男子笑了笑,说:“小刘,你不觉得这地方很好吗?名字也好,应该是取自一首《左右为难》的歌,如果没记错的话,有句歌词是这样写的:左手写着她,右手写着爱,紧握的双手模糊的悲哀。”

见刘强没有吭声,盯着刘强,没有说话,似乎在深思,过了一会儿,说,“你比我想像的还普通,我不知道萍萍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你。”

听到他说起江萍,刘强心里不由地一怔,江萍刚才还好好的,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否则她叔叔也不会来找自己。只听那男子又说,“你父亲是县政府的干事,母亲是一小的老师,很普通嘛。”

见他这样说自己的家人,刘强很是反感,但此时的他却十分想知道这人的来意,于是不说话,等他告诉自己。

“萍萍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她很优秀,很漂亮,我知道你也喜欢萍萍。算了,我还是说得简单点,你能给她什么?你并不适合她!她要的你根本不能满足。什么叫幸福?我想你还不能明白。现实是残酷的,经济基础决定一切。我希望你能放弃她,让她死心。”停了会儿,似乎想起什么,又接着说,“而我,作为萍萍的亲叔叔,绝不允许她不幸福。我们家我是处长,我二弟是副市长,我弟媳是企业家,旗下有几家分公司,资产过亿。就我三弟萍萍家最为贫穷,做点小生意,一年累死累活的也就几十万元。而萍萍是我们家族里唯一一个女娃,我们不会坐着看着她嫁给你的。我的身边就有许多优秀的青年,例如今天晚上和我共餐的高伟,对了,你应该也认识他,他都说认识你,你们以前毕竟是同学嘛!”

刘强心里马上认过一个身影,高伟,他当然认识,两人几年前还差点因为江萍而干起架来,在高中时两人同届,刘强读的是文科,他读的是理科。尽管是理科,可是他的情商却不低,高中时就曾搞大过一班上女同学的肚子,后来那女同学高中没读完就辍学了。当他看到江萍时惊为天人,老是缠着她,可是江萍却从不正眼看他。后来听说他也自费读了大学,然后又去进修,搞了个什么研究生之类的文凭,现在区里做房地产,手头上听说也上亿,最关键的是他有个舅舅,小时是靠他妈妈卖光盘才资助他上的大学,现在已经是副省长了,与他可谓是隔代亲,对他比亲儿子还亲。在江萍刚参加工作时多次到学校找她,每次被拒后却仍不死心,有次听说是江萍生日甚至高调地拉了一车玫瑰在学校门口等她要给她庆生,可最终却又尴尬收台。当得知刘强与她走得近时还特意找过自己,要自己说个价格放弃继续与江萍交往,被刘强当场拒绝后,有次叫了几个人要教训他,结果却被刘强一席话说得没有脾气:是男人吗?我知道你对她是真心的,但别搞那些歪门邪道去得到女人,否则,即使你得到了,也不可能得到幸福。从此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高伟他家要钱有钱,要势有势,他自己也有一番大事业,更可贵的是他对萍儿的一片真心。你拿什么去和他比?为了弥补你对她的感情,高伟方面希望你开个价,别再和她来往,钱的事好谈,只要800万以下他随时同意。同时我也会帮一下你,就按今晚萍萍的请求,帮你运作一下当个副校长,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能力。你只要去劝劝萍萍,让她对高伟好点,接受他就行。而你,钱财与地位双丰收,你又还年轻,现在好女孩多着,一定能找到个更适合你的对像。”

刘强没想到这样的话竟然会出自一个政府高员口中,省政府的秘书,一个一直让江萍自豪的叔叔,不由地大为不满。道不同不以为谋,当下也不想多呆,摇了摇头站起身打算离开。

看到刘强要离开,那男子急了,说,“那你要怎么样才肯让萍儿对你死心?要知道,我们十分反对你们的交往。你们是不可能的。开个价吧,要不,说,要多少钱?”

刘强鄙视地看着他,冷冷地说,“你真的是江萍的亲叔叔?不是吧?要不,怎么会说出如此没品味的话?如果您是以她亲叔叔的身份找我,我还可以再陪会儿您。如果你是以江处长的身份来命令我压我,我没有义务,也不买你的账。”

“如果我不是萍萍的亲叔叔,我干什么找你?好了,年青人,坐下再聊会,刚才可能我的语气有点问题,希望你能原谅,但我是真心希望萍萍能幸福的”那只胖手伸了过来放在刘强的肩膀上,边拉边按。

刘强再次坐下,接着说,“江萍一直以您为骄傲,但是您刚才所说的话却让我为她感到不值,没错,您是希望她幸福,但是,感情的事是能用金钱和地位能决定的吗?我也能感觉出高伟对江萍的真心实意,所以我并不反感他,我曾告诉他如果是个男人就应该靠自己争取,公平竞争,别******搞什么歪门邪道。想要用钱来买,我告诉你,无价!这是我们两人的事。成不成并不是你们能决定的,我完全尊重江萍的决定。您也曾年轻过,您肯定也曾有过爱,但您不能以您们的立场来强迫后辈做他们不想做的事,况且是感情?不过,我为她感到悲哀,因为她只是你政治交易的一个筹码,一个牺牲品。而你不但不真心为她着想,反而一心想利用她为你们的升迁铺路。悲哀!我也为你感到悲哀!我没有高伟那么富有,没有你的权力,但最起码我不会出卖自己的灵魂,不会出卖自己的感情,还不会为了自己的发展而扭曲相爱的人的感情。说起钱,我觉得够用就行,要钱其实很简单,或许您不相信,我只要努把力,我的资产随时超过高伟。”看到对方不相信的眼光,不由脱口而出道,“欧YX,知道吗?央视鉴宝栏目资深鉴宝专家,一直求着要与我见面,今天还……”忽然刘强下意识地想到说漏了嘴,忙止住不说,停了一下,接着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与江萍之间以后有没有结果,但即使我们最终不能走到一起,我也不会接受你们任何的恩赐,你们口中的所谓弥补!因为我和江萍都是真心的。但最起码,我得对得起自己的心。”边说边用手掌放在自己左胸口处,然后站起身退出了包厢,看也没看其他人,走出了咖啡厅。那三人面面相觑,然后起身往包厢里走去,只看到他们的江处长,颤抖的左手拿着一枝烟,右手拿着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着。王运飞忙凑过去帮他点着,只见他深深吸了一口,过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口长气,笑骂道,“后生可畏,后生可敬呀,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个敢如此教训我的人!”

回到家中,刘强发现很少吸烟的父亲正坐在沙发上吸着闷烟,而母亲则在边上发呆,看到自己回来了,他们脸上挤出勉强的笑容。只听何英说,“蟒儿,别想那么多了,刚才江萍哭着打电话找你,我告诉她有人找你有事出去了,问起出什么事时她告诉我她的家人现在全反对你们交往。而且,江萍的叔叔已经帮她请了长假,明天全家都去省城。她不肯去,可是她叔叔却发了狠话,说为了她的幸福,绑也要绑她去。”听父母这样说,刘强心反而静了下来,倒了杯茶一口就喝光了,然后转身走向自己房间。却听到父亲说,“我知道江萍是个好姑娘,也知道她对你是真心的。为了你,她......”

听到这,刘强的身子不由地一怔,难道江萍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停下来继续听父亲说。

“她大闹了一场,怎么也不同意和你分手,最后她爸威胁她说要是她不同意就断绝父女关系,并把她关在房间里。她电话也只能偷偷地在厕所里打。”

刘强的眼睛不由地湿润了,要知道江萍在家可一直是个乖乖女,没想到为了自己竟然不惜与父母反脸。要知道她可一直以有这样痛爱自己的父母而倍有优越感和自信心的。她也一直听父母的话,好几次自己想和她再进一步,但是她却总是拒绝,今天晚上还是江萍给他的第一个吻。刘强知道是她父母要她这样做的。可是自己呢?该怎么办?难不成叫上她一起私奔?

这时只听刘林又说,“蟒儿,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坷,一定要坚强,不管怎样,我们都支持你。但是你也老大不小了,做什么事一定要考虑清楚。”

刘强点了点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拿出手机,开始打江萍的电话,可提示音却说对方已关机。呆在家里更烦,刘强也不管夜深不深,慢步走出了家门。毫无目的,就这样慢慢走着,看着那孤独的路灯矗立在昏暗的夜,看着自己那孤独的身影在那昏暗的灯下不断变形,不知不觉走到江萍家门口。刘强抬头看了看她房间,房间里还亮着灯,可是刘强却没有勇气上前去敲门,只好慢慢后退,慢慢后退。忽然刘强好想吹吹风,有种想到大海边对着海浪大叫几声的冲动。想到海,刘强还清楚地记得,就在高伟那天送花要为江萍庆生却被拒绝的那天,她却找到自己要自己陪她去看海,两人骑着机车骑了一个小时,因事先不知道是她的生日,刘强身上只带了30元钱,没办法,就到冰店买了几个雪糕,一些蜡烛,把雪糕围成一个圆圈,然后点上蜡烛给他庆祝。刘强想起那天晚上的月亮、星星,想起她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场景是那么的温暖,仿佛发生在眼前,可是今天本应该是夏天,晚上的风一吹怎么有点冷的感觉。抬头一看原来自己已经走过了电影院,来到公园里湖面上的桥上。头发在风中挣扎,却让自己发晕的头有点清醒。漫步走到桥头,抬头望着天空,不由地有点伤感,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入梦,是否还在哭泣,她父母是否还在逼她,她是否已经妥协.....,百感交集。不由呤道:

昔夜星明月隐洲,

烛光摇曳影相瞅。

佳人不知何处去,

独留茕影孑桥头。

一江河水仍东流,

萍影此时却难求。

不知伊人心何往,

但愿两情长悠悠。

秃笔笑曰:爱过,所以才有感而发,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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