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汉婷努力的想着办法救他,她只恨现在她手边没有医疗器材,哪怕有一根银针,她也许都有办法把他救活,可是她现在只能干着急。
夜越来越深,好在这是在盛夏,微风吹去大地的热气,带来一丝丝清凉。四处的蛙声仿佛一首柔美的交响曲,驱散了内心的恐惧与不安。此时此刻,刚刚脱离险境的李汉婷和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独自呆在一片宽阔的野地上,仿佛这就是她们两人的世界,仿佛这个世界只有她们两个人。李汉婷陶醉的躺在草地上平静的睡着了,睡得很甜很甜。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一张竹床上。透过窗花射进来的刺眼的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睛。她闭上眼睛似乎还沉浸在昨天的梦里,不由得又羞红了自己的脸。
爷爷、爷爷,你快来看啊,她醒了,她醒了。一个小姑娘欢快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味,挣扎着坐起来,眯着眼睛看到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正站在她前面。院子里,一位白胡子老头正在用扇子扇着熬药的小炉子。
李汉婷问:小妹妹,这是哪里呀?我怎么在这里的?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呢?
小姑娘说:这里是鄂城附近的荷花村,我和爷爷早上去割猪草的时候发现你们躺在野地里,两个人都晕死过去了,所以用拉猪草的板车把你们救回来了。还有一位大哥哥在隔壁房间躺着呢。他刚才醒了,吐了好多血又晕过去了,爷爷正在外面给他熬药呢。
李汉婷听说那个男人醒了,心里莫名的高兴起来,并且摇摇摆摆的站起来要过去看他。小姑娘乖巧的扶着她高兴的走到另外一个房间。
那男人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安详而平静,脸上已经有了一些血色,看上去更加温润,就如同她胸前佩戴的那块古玉一样。
来了,来了,把药给他灌进去他就会醒来的。白胡子爷爷弓着背把药端进来,放在床头,嘱咐李汉婷给那男人喂下去。然后拉着孙女的手走出了房间。李汉婷心想:老人家一定是误会了,呵呵——
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李汉婷扶起男人靠在床头上,一口一口的给他喂药。
一碗热汤药刚刚喝下去,就听见那男人肚子里翻江倒海的闹腾起来,忽然一口污血喷涌而出,那男人“哇”的一声又吐出许多脏物,只把李汉婷也恶心得想吐。但她强忍着呼吸,不停的帮他捶背,过了好一阵子男人才平静下来。那祖孙两又端着热水进来帮忙把那男人洗漱干净。
谢谢三位的救命之恩,在下黄石生永生不忘!那男人双手抱拳朝李汉婷他们三人作揖扣首,以示重谢。
白胡子老爷爷笑着说:原来你们两不认识啊?我还以为——哈哈哈,老爷爷没说完就开心的笑了。那个男人和李汉婷也不好意思的跟着笑了,男人说:我不认识这位姑娘,但我知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在昏迷中隐隐约约的听见她说话的声音。
李汉婷在一旁红着脸逗小姑娘玩呢,忽然抬头问那个男的: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说:在下黄石生,原籍黄州人,现在鄂城谋生。
李汉婷说:你是黄石生?你父亲是不是在一个姓李的财主家当管家?
男人说:是啊,姑娘怎么知道的?难道姑娘认识家父?
李汉婷说:岂止认识,简直太熟悉了。说着,李汉婷再也忍不住的流下了痛苦的眼泪,趴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