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明看见那女子的真正面容时,一腔热血被点燃了。
那一张脸,他绝对是不会忘记得。
在看到女子的一掌就要印在音律背心,云明一声小心。下一刻,越过沐云,直接冲进战团,来到音律身后与那女子对了一掌。两人各自后退。
众人这才发现,那女子竟是男扮女装,如此说来。和音律动手的男子是个女子了?音律双手一动,松开套牢的剑尖,退了几步,和云明站在一边。
云明的突然出现,让在场的众人都是一阵恍惚。看似毫无实力的云明,竟然会爆发出如此惊人的速度与力量,仿若是风一样。音律更多的是疑惑,因为云明爆发出的力量虽然惊人,但终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不能让人接受的是,他在暴发力量的时候,竟然没有没有丝毫星辰之力的波动!
太诡异了!
云明血红着双眼,看着将面具摘掉的两人,说道:“前些日子在狼群中,为何出卖我?”
原来这两人竟然是当日狼口下的两人。云明下山来第一次被骗就是这两人的缘故,更准确的说,是那男子的缘故。
此刻云明双目突出,看向男子如同仇人一般。
那男子先是一愣,然后端详云明一刻。毕竟当时见云明之时,云明所穿的是残破的兽皮,并且蓬头垢面的。此刻,穿着音律备用的的衣物,早已没了当时的落魄。李晟思考了一会,回头对那女子道:“这就是我给你说的笨蛋!”说完,竟然笑起来。
云明一时气恼,不在理会其它,只想上去将男子碎尸万段。
握着男子曾用过的剑器,冲向前去。旁边音律见了,并没有阻拦,只是拦下那女子,不让她上前搅局。音律此举也有其缘由。一来确实是想给云明一个稳定的打斗机会,他看出来两人之间似乎有许多的仇怨。再者是想看看云明的实力究竟有多深。毕竟与男子交手之后,他大体可以知道男子的实力了。云明在和男子的战况,也可以知道云明的实力。
音律在与女子纠缠的同时,也分心看向云明。这才发现,两人忽上忽下,飘逸灵动之间,剑法却是迥然不同。男子的剑法刁钻阴毒,招招都是取向要害,或是****,或是颈间,招式简单却又多变,让云明防不胜防。
思绪电转之间,云明与男子已交战十数回合。两人都以剑法见长,来往之间,“叮铃哐啷”之声不绝,云明似乎短时间内还可以守得住,但长此以往,绝对失利。云明一双眼睛被愤怒所遮掩,手中的剑挥出如风,将男子的攻击尽数挡住。在一次硬拼的碰撞中,两人的剑器竟然直接弹飞。
两人毫无犹豫上前,徒手搏斗起来,拳拳到肉。一时间,两人的脸上都已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或许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情况的打斗,不管是音律还是那女子,都停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中的两人。
音韵开始还看的高兴,后来直接躲到沐云怀中,不敢再看——有点血腥了。
李晟此刻心中也犯起嘀咕:这少年怎地如此狂野不羁?
云明越打越是兴奋,这才是他心中理想化的战斗。自从来到星辰域,他感到做什么事情都不顺,被动的明白,被动的认识、接受这个世界。他憋了一肚子的火。面对这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云明心底的寂寞与烦闷全部爆发,化作拳拳的以命相搏,只为了一种身心的顺畅。
两人又是一拳挥出,都打在对方的肩头,只听得一声咔嚓。男子的左肩骨直接破碎!男子耸拉着左臂,看着云明,大笑数声问道:“今日看来必死。本以为只有音家少爷追我,想不到又蹦出你这个怪胎。少年,我有一事不解,看我是快死的人,可以说否?”
“说!”云明的双目渐渐好转,但身上的煞气如同被全被激发出来了一般,浓厚的让音律都是一阵心悸。这得要是有多大的恨意才能有的怒焰啊?!
“那日狼害,你是如何逃生的?就凭你现在的实力,是不行的。莫非有人救你?”李晟说着,慢慢朝后退去。音律两人见他们停下来了,这才意识到正在战斗。两人下一刻都是退后,分别退到云明和李晟身边。
音律道:“云小弟,你没事吧?”
云明摇头,回道:“那些狼群别人杀了,我侥幸捡了一命。不然今日来找你的就我的魂魄了!领死吧!”
说完,推开音律,再次冲出。
这边,女子也来到李晟身边,轻声问些什么,但两人都是小声交谈。听云明所言,见云明冲来,李晟一把夺过女子手中的剑,一剑刺出。音律最近,但也救援不及,只得说一句“小心”。身后音韵已经捂住了嘴巴,似乎不想看到云明被刺的画面,一双大眼睛吓的闭上了。
云明见长剑刺来,没有理会。去势不减,撞在剑上。长剑锋锐,透体而出。云明眼睛不眨,右手抓住李晟的左手,左手按住李晟左肩,用力一撕,空中拉长声音大喊一声“啊”,直接将李晟的左臂撕了下来。一时鲜血挥洒,云明满脸都是血红。
李晟也“啊”了一声,松开剑柄,扶住左肩。满脸惊恐的看着被云明扔在地上的自己的左臂,然后又看到云明将身体里的长剑拔出,连哼都没哼一下。一时惊恐之色更深。女子赶紧上前查看李晟的伤势。
音律看着云明的举动,也是吃惊的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而音韵则直接晕倒在沐云的怀里。
云明将长剑握在手里,舔了一口上面的血液。将剑器插在地上,一步一步走向李晟。他的左胸已是以前血红,那白色的衣衫,早已变了颜色。云明边走边道:“起来,我不用剑。我们接着来。”
女子见云明逼近,想站出来与云明对战,音律又是适时出来,将她缠上,不让她打搅云明李晟之间的战斗。
云明来到李晟身前,说道:“你毁了我最后一丝奢望!你让它不再干净!你让我的世界开始复杂!”云明一句一拳,李晟只能被动的格挡。左肩伤口处的血液不停流淌,李晟的面色也开始慢慢惨白。
云明一脚将李晟踢出去。李晟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云明向他走去,刚来到李晟面前,李晟一个横扫,云明倒在地上。李晟骑在云明身上,右手掐着云明。云明不闻不问,依旧一拳拳打在李晟的右肩上。就在云明感到头晕眼花之时,又是一声“咔嚓”,李晟的右肩碎了,掐着云明的手稍稍松了点。云明再次用力,将他的右臂也撕了下来。然后把李晟推倒在地上。
李晟的右手还是握着云明的脖子,云明一个手指一个手指的掰开,将五个手指全部掰断了,才将右臂拿了下来。云明看了看,将手臂扔掉,走到又站起来的李晟身前。扶着李晟,拳拳到肉,只打的李晟面色惊恐的连叫喊的力量都没有了。
云明道:“还手啊!你在人家帮你的时候还能想法子害人,现在怎么连出手都不会了?”
李晟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似乎骨骼已经粉碎。一脚踹翻在地,看着那一双惊恐的眼睛,云明道:“若那****死,我的眼神也是如此!”
双手抱住李晟的脑袋,一拧,云明的怒火也伴随着李晟的生命,全部消失了。
“不!贼汉子!”女子如疯了一般跑来,却被身后的音律几根丝线透过心脏,跑了几步,轰然倒地。女子慢慢爬了过去,来到李晟身边,抱着他:“好了,好了,我和你在一起。”
然后转头对身后的音律说道:“音家大少,你追了那么久为的就是那株星辰花。它就在那边大树上。我们偷星辰花是为了救我幼子。可是我们都死了,留他在世上也是受罪。只希望大少爷能一剑将他刺死,省的我们二人留了遗憾,不能往生。”
说完一缕鲜血从嘴角流下,倒在了李晟身上。
音律看了两人一眼,来到树下,跳到树上,一会又下来。怀中多了一株花一个襁褓。襁褓中还有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粉嫩粉嫩的,可爱的紧。胸前还挂着一个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圆形牌子,正面刻着一个“天”字,背面刻着一个“灵”字。不知是什么意思。
音律感应一下,对走到自己面前的云明还有沐云道:“没有天赋。想来他们是想用星辰花来给他开化。”
云明点点头,将那个牌子拿起来看看,然后放回去,没有说话。
沐云道:“哥,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音律道:“这李晟夫妇虽然是卑鄙凶恶之徒,但今日一战,终归没有说些媚言来换取姓名,总算有些骨气。不如,留他一命?”
沐云道:“哥,妇人之仁不可有,当断就断!”
音律一听,还有些犹豫。沐云一把抓过小孩,仍在地上,说道:“我们也不杀他,随他自生自灭吧!”
说完,回头去看向晕过去的音韵。音律见了,不再纠结这个孩子,看了一眼地上的孩子,叹了口气,走向音韵。
云明也是看了一眼这个襁褓中的孩子,跟上音律两人,去看音韵。音韵依旧昏迷不醒,想来是吓坏了。音律将星辰花交给妻子,背起音韵,回头看向云明,问道:“云小弟,我现在任务完成,要赶回家复命。你如果没事,和我一道回家如何?”
云明知道现在依旧迷惘,不知该去向何处。想一想,便点头应允。去哪里,都是一样的。四人便一道回去。
在四人离开许久后,一群野狼过来,将战场打扫的干干净净,一阵阵风吹过,将那些血迹掩埋,看起来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重归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