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南荣寂垠立即笑了起来,拍手道:“好!就是这样才对嘛,三哥果然是赏罚分明的人!”
“……”君见梨满头黑线的望向南荣寂垠,纳闷的问:“我说八殿下这短短的时间内我是怎么得罪你了?如果是有什么误会的话……”
话未说完就被南荣寂垠打断,“没有误会,什么误会都没有。时樵,你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你家主子的话么?还不将人带到流景阁去。”
时樵闻言看了南荣寂水一眼,得到了授意这才回了一声是。
见时樵朝池边走去,青灯面色一冷,当即闪身拦在了时樵面前:“有我在,谁都别想动我家主人!”
鬼魅的身手惊的时樵心里一凉,虽然刚才见到青灯就看出他身手不凡,但此刻亲眼得见更加震惊,没想到这个少年年纪轻轻就练得一身诡谲清俊的好功夫。
池边两人一对立,氛围霎时就变得有些紧绷起来。
生怕青灯跟人打起来,君见梨又想了想自己此刻的境地,只好先服了软:“青灯,退下。”
青灯一震,蓦地转身:“主人?!”
对上那双气恼的眼睛,君见梨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道:“虽然是我迷路在先,到底是在无意中冲撞了三殿下的人,三殿下要审问也是理所应当的,我君见梨光明磊落,更要证明我的清白才是。”
“……是。”青灯这才意识到目前的处境,视线掠过众人在南荣寂水身上停了一瞬,慢慢的收回伸出去的腿,往旁边一站退开了。
游梦听到君见梨这么说,生怕嫁祸的罪行败露,眼珠子转了一圈冲南荣寂水哭诉道:“殿下……殿下……求殿下为我做主啊,我对殿下钟情一片万万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事!虽然我并没有被怎么样,但……但若不好好地惩戒这个采花贼殿下颜面何存啊……”
君见梨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完全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旁边的矫揉造作的女人,这女人是属狗的吗?怎么逮谁咬谁啊,还有他南荣寂水就是这样的品味么?真是对不起他那张脸。
感觉到南荣寂水身上传来的怒意,苏镜湖了然的扬眉,开口道:“雁声。”
雁声一怔见是苏镜湖叫他,转身走了过去:“苏大夫有什么吩咐?”
苏镜湖低声道,“让眠霜卧雪过来把这位姑娘赶紧带走。”
“是。”雁声当即应声离去。
那厢,南荣寂水缓步朝池边走去。
一见南荣寂水过来,游梦心中一喜,下意识的以为南荣寂水是过来扶她的,嘤嘤的哭了一声,羞怯的将双手伸了过去:“殿下……”
南荣寂垠被这一声苏媚入骨的殿下叫的打了个寒颤,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臂:“啧。”
三哥的品味怎么越来越差了,这样俗媚的女人竟然也往府里带,跟旁边的君见梨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洁净的锦靴踩着石板路一点点的到了跟前,南荣寂水避开了朝他是伸出双手的游梦,径自望向了水中的另一人:“过来,本王扶你上来。”
被完美避开的游梦当即愣在原地,动作与脸上的表情同时僵住。
发生了……什么?
这其中更为震惊的是君见梨,瞪大的双眸完全昭示了内心的震惊,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用僵硬的手指指向自己,“三殿下是在跟我说话吗?”
“不然呢?本王应该跟谁说话?”
“……”君见梨惊诧的同时又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情况?!
其实被惊到的又何止是君见梨与游梦这两个当事人,旁观者南荣寂垠青灯时樵都呆住了。
视线落在岸上水中那两抹身影上,苏镜湖笑的意味深长。
方才才听到君见梨与五皇子的事,竟然这么快就行动了……看来已经下定了决心呢。
最先回过神的是时樵,因为他与南荣寂水站在同一个位置,他方才领命是打算从这里接君见梨的,没想到南荣寂水竟然过来了,这一回神赶紧给自家主子让开了位置。
南荣寂水这一举可吓到了君见梨,让她完全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据她已知的消息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南荣寂水今晚对她的态度都很奇怪,十足的奇怪。
难道……她的身份已经暴露了?可是不可能啊!她被黑影抓走完全没有了留下任何线索,直接到了另一个城池,等同于人间蒸发。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在军营时留下的消息,可她是随军的小杂役,连资料都是胡诌的,她记得阿梨的梨字都写错了……
见水中的人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目光却完全没有停在他身上,像是穿过他去了很远的地方,这种被无视的感觉让南荣寂水十分的不爽,便道:“君小少爷还要本王等多久?”
君见梨一怔蓦地回过神来,对上那双含笑的凤眸,心中一沉,笑道:“不敢不敢,只是没想道三殿下如此温柔细心,一时太过惊讶才会……不过不敢劳烦三殿下劳动尊驾,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说着,便转身朝旁边走,特意绕过岸边的人从另一边上了岸。
哗啦一声,带起的水尽数掉落在池水中,被水浸透的衣衫完全贴在了身上,将周身的轮廓勾勒的一清二楚。
低头一看,君见梨低咒一声,伸手拎起衣摆粗暴的甩了甩。
幸好自小女扮男装缠裹胸已经成了习惯,要不然今晚这么一折腾就直接暴露了……
青灯飞身掠过池水,直接站到了君见梨面前,心急的小声问:“主人,你身上的毒……没事了吧?”
君见梨已经粗暴的甩完了水,听动这话下意识的回道:“没事了啊。”
青灯的表情一下就变得害羞起来,连原本触碰到君见梨手臂的手也缩了回去,结结巴巴的道:“那……那你跟五皇子你们……你们真……真的……”
那样了么?
君见梨原本打断反驳的,一想到刚才南荣寂水怪异的举止与态度,便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笑着拍了拍青灯的肩膀,故意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何况是中了毒呢?男人嘛解决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本来是打算找八殿下的,谁知道人家跑了,我没办法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