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闻言愕然,转向君见梨道:“主人我……”
君见梨道:“你就在这儿等着吧,不会有事的,别担心。”语毕,君见梨跟在君其昌之后进了月亮门。
看着那两抹身影一前一后的消失,青灯不满的鼓着嘴靠在了墙壁上。
已经入夏,花园里大部分花已经凋谢绿油油的生出枝叶来,长廊檐下无数的藤蔓垂落下来,绿意盎然,清凉喜人。
走在前方的君其昌步伐缓慢,沉默的走了好一段路才停下来,他转身望向身后的少年,直截了当的问:“昨晚你跟小兰比试时吹了一首曲子,那首曲子是谁教你的?”
君见梨闻言了然的勾唇,眸中的沉静被嘲弄的笑意瞬间掩盖:“所以父亲特地叫我过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吗?”
她说呢,讨厌了她这么久一晚上的时间就改变了,原来是因为这个,会对君其昌抱有希望的她大概是个蠢蛋吧。
君其昌道:“这怎么会是无关紧要的问题,你知道你昨晚吹奏的那首曲子是什么来历吗?”
什么来历君见梨倒是真的不知道,她也就是无意中翻到了密室中爷爷留下的手稿,试着练习下来发现有用她就拿来用了,没想到这一点居然引起了君其昌的注意力,看来这首曲子不简单呐。
思及此,君见梨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我听不懂父亲的意思,昨晚那首曲子是我自己瞎编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什……”君其昌错愕不已,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那首曲子是你瞎编的?”
“是啊。”
“胡说八道……”君其昌不可置信的摇头,他怪异的紧盯着君见梨的脸看了一会儿,可惜他竟然分辨不出来那张脸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言:“你知道那首曲子是什么就敢自称是编的,那是老爷子当年从凤楼国带回来的!”
君见梨闻言眸色一暗,满不在意的道:“是吗?原来爷爷当年也带回了一支一样的曲子,看来我跟爷爷还真是心有灵犀呢。”
“君见梨!”君其昌低喝一声,他的冷静已经被君见梨激所剩无几。
君见梨冷笑道:“怎么?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父亲装不下去了吗?那首曲子就是我瞎编的,如果父亲不信那就算了。还有,驭兽比赛我参加定了,哪怕父亲联合整个君家反对都阻止不了我。”说着便躬身行了礼:“我的话已经说完,伤口还很痛,那么我就先下去了。”
君其昌没想到他放低姿态的后果会是这样,君见梨居然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一时君其昌气得连都憋红了,吼道:“君见梨!站住……你给我站住!”
君见梨恍若未闻,大步离去。
又一次得罪了君其昌,君见梨已经没有多大感觉了,反正在她的心里君其昌这个父亲活了跟死了没有任何区别。
因为君见竹担心,君见梨拗不过便跟着一道去了君见竹的院子,自然君见荷也跟着去了。
提及昨晚的比试,君见竹君见荷都有无数的问题想问,可是君见梨没有给他们机会,午饭后便借口身体不适上山休养便走了。
君见竹没有阻拦,虽然他也好奇,但在他心里到底是弟弟本身才是最重要的。反之,一心打探消息的君见荷却来了个空手而归,心情一度郁闷。
泊雾阁
终于躺到了大床上,君见梨摊开双臂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长长的打了个哈气。
青灯靠在床边只是盯着看,半晌才道:“主人,你说你刚才又得罪了你父亲,他要是生气故意不让你参加比赛怎么办?还有你的伤,这过几天就是比赛了,主人这样……”
君见梨抬起手看了一下,淡淡的道:“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等上了赛场就什么都忘了。至于他让不让我参加,现在已经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事了。”
“主人这话会什么意思?”
“自然是有人会帮我们的忙了。”
青灯激动的问:“帮忙?谁啊!能干预君家的比赛,这个人一定……”话说打破这里,青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难道主人说的那个人是三皇子?”
君见梨笑道:“这届的比赛评审又不是他,你怎么会猜到他身上去。”
“虽然我个人不太喜欢三皇子,不过……”青灯耸肩道:“除了三皇子还能是谁啊?”
君见梨勾唇:“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好了,我想休息一会儿,你也回房去睡一觉吧。晚上还要迎客呢。”说着便打了个哈气转过身去。
青灯闻言心中的疑惑更重了,他欲言又止的看着君见梨,磨磨蹭蹭了一会儿才不甘心的离去。
脚步声远去,关门上响起,确定青灯出去之后,君见梨蓦地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明显的郁闷,想到回来时小巷里见到的那个人,心里就更糟糕了……
半晌,君见梨叹了口气:“怎么会撞上那小子呢……”
而且不对呀,郝大鸟那小子不是随军的吗?就算没有跟在南荣寂水那边那也不会归到别人那里吧?今天下午的事是设计好的还是……一个巧合?
如果是设计好的那她的身份是不是已经暴露了?如果不是,明天下午去赴约如果碰上了那身份不是也暴露了?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
下午时分君见梨的话果然应验了,闻朗在侍女的带领下进了门。
泊雾阁闻朗来过好多次,以前是跟在南荣寂月身后,之前是藏于暗处,唯有今日是正大光明的走进来,堂内烟雾缭绕,与以前一样点着很多供香,却又有明显的不同,以前阴森森的让人头皮发麻,而今却空气流动起来多了温热的人气,仿佛整座泊雾阁都跟着活了。
跟随前方的侍女一路进门绕进了后堂,那侍女停在一处门前:“少爷就在里面,闻朗公子请进去吧。”
闻朗颔首道了谢,那侍女便退了下去。
抬头看时只见大开的房内,君见梨正斜倚着趴在窗边翻书,长发未束姿态随意,傍晚的霞光盈满了窗外那一小片天空,映的那张脸越发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