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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相谈

玄策刚找到玉衡子的时候差点没认出他来。

破旧的道观里空荡荡的,显然已是荒废了许久,里间摆满了烛台,壁顶不知是用什么东西绘成的星图,在红烛的光亮下映得熠熠生光,好像真的星辰一般,明灭交汇。

而在红烛的中心,星图的底下,一个满头白发的人正入迷地进行推理演算,时而皱眉,时而欣喜,狂热得像个孩子。

“玉......玉衡子?”

那个白发的男子蓦地转过头来,眼里有不耐的光,却在看到玄策的脸时顿住,他一把丢下手里的星盘来到玄策面前站定,仔细看了良久才出声,“玄策!你是玄策!哈哈......你怎么会来这里?”

明明是六星中最年轻的一个,为什么才隔了十年,他就已是满头白发了?可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苍老的痕迹,他的样子也和十年前几乎没有半点改变,然而那头白得耀眼的头发却衬得这张脸如此诡异,看起来韶华依旧,又有一种落日迟暮的下世光景,玄策只觉得心里被人闷闷地打了一拳,才一开口就已是哽咽:“才十年,怎么就把头发给熬白了?”

“不就白个头发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玉衡子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笑侃道,“倒是你,十年不见怎么变得这么扭捏了?”

“去你的!”被那熟悉的语气逗得笑了起来,玄策目光缅怀,笑骂了回去。

“闲话晚点说,要事先谈。”玉衡子席地坐了下来,示意玄策自己随意。

玄策无奈地白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找你一定是有事了,我就不能是来看看你?”

“我又不是阿瑾,有什么好看的......”玉衡子眉毛一挑,笑道。

“你!”玄策被那笑容贱到了,举起拳头作势要打,“死神棍,怎得又扯到阿瑾身上去了?”

“当初六星谁看不出来你喜欢她呀,你是不知道每次阿瑾对怀仁那家伙好的时候你自己的脸色......啧啧......比炭还黑!”玉衡子突然故作深沉地仰天长叹,“这十年阿瑾一直都是一个人,你居然还没说出来?”

“就你话多!”玄策严厉地瞪了他一眼,旋即眼神黯淡了下去,“我是喜欢阿瑾没错,可是她的眼里从来只有怀仁,这些年她一直把自己锁在萧家不曾出门半步,我心知她挂念着怀仁,又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她,索性就不去打搅她了。”

“唉,我们六星每个人都倔,但凡决定了的事,等闲是不会妥协的。”玉衡子看着玄策,还不及而立之年的人竟也有千帆过尽的沧桑,“其实啊,我们都一样。”

破落的道观里角角落落都有风透进来,往事种种在耳畔摩挲逡巡,头顶的星图摇曳着微弱的光,玄奥沉默,如底下久久无言的两人一样,各自怀念。

“其实我此次前来正是和怀仁有关。”玄策长长吐了口气,道:“不久前幻又出现了,将怀仁的星誓石送到了阿瑾手上,不知在谋划着什么。”

“怀仁的星誓石?”玉衡子低声喃喃,“怀仁的星誓石......”

“对了!”他忽然激动得站了起来,“我为什么早没想到呢?”

“你想到什么了?”

“怀仁啊!”玉衡子大笑了起来,手舞足蹈,“我们一直认定他死了,如果他还活着呢?这些年我一直用星辰推算青漪的下落,始终无果,却不曾算过怀仁的星辰如何,说不定......青漪正和怀仁在一起呢!”

青漪!

原来他也和自己一样吗——为了那个永远无法企及的人,执念一生,这些年我们都放弃了,唯独这个平日里嬉笑无谓的人还一直坚持,找寻着那个女子的下落。

“可是当初连思、凡都说他必死无疑了呀,他就葬在断魂谷里,千面宫前......还有,为什么青漪如果还活着会和怀仁在一起?”玄策见玉衡子高兴得不得了,心里却是疑惑百出。

“无妨无妨,待我算算怀仁的星辰轨迹自然就一清二楚了。”玉衡子摆了摆手,已是拿起星盘皱眉演算了起来。

星盘上的文字图案晦涩难解,玄策看不懂,只见到上面的指针随着玉衡子的拨弄不断地变换位置,玉衡子将手指咬破,血滴入星盘后立马蔓延开来,下一刻指针已是剧烈转动了起来,待它停下来的时候星盘突然射出一道亮光映射在壁顶的星图上。

“在那!”玉衡子惊喜不已,起身想看得更真切些,却险些摔倒在地。

玄策见他脸色苍白,像是耗费了巨大心力,忙扶着他来到星图点亮的那颗星底下。

“看啊,玄策,怀仁还活着!”玉衡子和玄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兴奋不已,“等等,哈哈......你看这颗星的旁边,难怪我一直找不到青漪,哈哈......原来是被怀仁的光芒给掩住了......青漪她果然还活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居然还真的活着啊......”玄策低声喃喃,激动欢喜,“你怎么这么肯定青漪和怀仁在一起?”

“为什么知道呢......”玉衡子望向那两颗暗星,神色感慨,“我们六星虽一见如故,却是谁也不了解谁的,除了思、凡,其余的人哪个没有着心事秘密深掩着?阿瑾和怀仁之间有什么过往,青漪为什么加入六星,还有......那一次见到戴着大鹏面具的杀手为什么你会那样哀伤悲恸?”

玄策被他问得语塞,低声叹了口气。

“这事要说起来恐怕你不会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玉衡子在道观门前的台阶上坐下,目光凄迷,望向岁月深处,“青漪她其实就是幻的人啊。”

“什么!”那句话像是惊雷般炸开,玄策骇得脸色大变,“你说什么?青漪她......她是幻的杀手?”

“随着六星愈发深入断魂谷,遭遇的刺杀便愈发多了起来,也不知那个杀手之王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在断魂谷最深处静静地看着我们,却不曾现身。到后来,那些杀手已是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昼夜不停的围攻,我们一路走来,已是三天三夜未合过眼。

“大约在入谷的一个月后,每天夜里我都会看到青漪在众人沉睡之际坐起,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众人,一张一张脸地看,像是极其严肃郑重,非要记住不可。

“每一夜她都会这样看着我们,直到精疲力尽,坐着睡着。那是怎么样的眼神呢?从第一天起我就看在眼里,从陌路到熟稔,从冷厉到温柔,从凉薄到眷恋。然而那样的眼神珍重无比却又显得小心翼翼,好像苦难挣扎的凡人蓦地遇见神邸,心里向往火热,又止不住地自卑压抑。”

原来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份软弱,敏感脆弱也好,坚忍生硬也罢,总有一个时候它会冲破重重枷锁宣泄出来,不足为外人道,自己又不堪重负。任你大智大勇,也在那一刻伤得丢盔卸甲,只觉这天地只有你和光阴,苍凉无限。

“我夜夜看那个女子,白天冰冷妩媚,杀气冲天的人一旦卸下一切竟是这般无助脆弱,教人止不住地心疼。而随着白天面对的杀手越来越多,众人也愈发疲惫,那一夜我是铁了心要打断木青漪的——她必须多休息才能更好地应付白天的杀手,为了六星,也为了自己。

“可是三更后她竟起身离开了我们歇息的地方,借着月色遁入了视线所不及的黑暗之中去了。我花了好久才跟上她的身影,却看她在一棵树前站定,用匕首刻画着什么,末了又不知是怎么了,突然用力扎那颗树,也不曾用武,倒更像是寻常女子的无力,良久,将头埋进双手里,大声地哭了起来。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伤心难过,只是见得她那般模样心里也跟着疼了起来,也是在哪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是欢喜她的。”说罢,玉衡子又是一叹。

玄策知道玉衡子心里难受,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她是幻的人的?”

“自那日之后我们遇到的杀手就变得多了起来,我们只道是因为愈发深入断魂谷的缘故却不曾想过为什么不管我们到哪都能遇见幻的杀手,只有我心里最清楚——那夜在青漪离去后我在那棵树前站定,眼前赫然刻着一副面具,那面具六星再熟悉不过了,就映在那些杀手的胸口。

“可是白天里青漪她分明那么奋力地在保护我们啊,全然没有半点的虚假,那个月的凶险你比我清楚,你们最外圈的三人谁没有替谁档过剑?若不是思、凡神医妙手我们六星早已死在那个月了。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她一边要将幻引来,一边又要不顾生死地保护我们?”

玄策亦是皱眉不解,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

那一晚玉衡子又跟着木青漪去了林子里,他远远地观望,却见到木青漪身后的树上正站着一个人。那个人一身玄衣,长发在风中飞舞,右眼被头发遮住显得阴郁不善。

玉衡子如何会不认得,只一眼就险些惊呼出来——原来那个从来寡言少语独来独往的人竟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原来他和自己一样早就知道了青漪的身份。

但见怀仁正缓缓抽出手中佩剑,那月色映在剑身闪烁着森冷的寒芒,玉衡子再也站不住,刚想出声阻止,却见出鞘的利剑被他按回了剑鞘,转身便要走。

“为什么不杀我?”

原来她是早就知道怀仁在那了,却不曾打算有丝毫的躲闪防备,如果怀仁刚才决定刺下那一剑的话,是不是她就这样任他杀了自己?

“为什么不杀我!”那样的话她重复了两遍,竟带着隐隐的痛苦和愤怒。

怀仁冰冷地看了木青漪一眼:“就算你告诉了杀手我们的位置,我们也能活着走到千面宫前,没有什么能阻止六星,你让他们尽管来就是了!”

听得那样的话,木青漪沉默良久,突然笑了起来,目光哀悯:“你我这样的人,就不应该和他人扯上关系,我们就不该加入六星!”

“够了,我和你不一样,我从不走回头路!”怀仁冷哼了一声,迅速消失在了夜色里。

“怀仁他竟然不杀青漪?”玄策满脸的难以置信,“他那种嗜杀的性子竟然能忍得下别人背叛自己?”

“我又何尝不是和你一样震惊呢,我原以为他们必定会是一场恶战,却不料怀仁率先退了去。”玉衡子苦笑了一声,“那个家伙一直游离在六星之外,实际上却比谁都在乎六星,他不杀青漪,想必是不想让大家心里难受,又或者他亦是把青漪当作了同伴,不舍得下手......你看,若不是今日我告诉你这些,你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当初可是一直忍着,只字未提啊。”

玄策点了点头,眼里有复杂的情绪掠过:“我虽然不喜欢他,有些事情却也不得不佩服他。”

玉衡子沉吟了会儿,继续说起往事。

那是他最后一晚见到木青漪出去,隔着重重阴影,他见到木青漪的面前站着三个人,各自戴着大鹏、青鸾、杜鹃样式的面具。

因为站得有点远,玉衡子听不清楚他们说了些什么,印象最深刻的是木青漪突然跪了下来,那个高傲得如牡丹花般妩媚动人的女子放下所有的骄傲跪了下来。

他险些冲出去一把将她拉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什么值得你下跪?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告诉她,他愿意替她背负这一切。然而他忽然想到自己只是个纸上谈兵的废人罢了,深谙天下武学又怎么样,他是天生的筋脉闭塞之人,凭什么替她背负一切呢?

那一晚,他看着她在泥土里跪下,像是尘土般卑微,一个月来日渐火热的心猛地颓废冰冷下去,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地被摧毁撕碎,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双颊已是一片冰凉。

“怀仁曾和青漪说过,若真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从我们身边带走她。”玉衡子看了看怔怔出神的玄策一眼,“所以我才会说青漪很可能和怀仁在一起。”

“那么,玄策,你呢?那个带着大鹏面具的人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即使隔了这么多年,提起那个人玄策还是压抑不住心里的震动,他也在玉衡子身旁坐下,连声音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他是青城派的大弟子,意气风发,江湖上冉冉升起的新星。

可是在刚进青城派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作为孤儿入门,只是一个卑微的外门弟子,同他一起进入的还有一个少年,那一天他们一齐有了自己的新名字,一个叫玄策,一个叫玄聂。

一路以来彼此互相扶持,同辈的他们更是处处较劲,两个人血气方刚,谁也不肯输给谁,只用了短短三年时间就齐齐从外门弟子跻身内门精英。

然而习武终归有天赋之分,彼此同样努力的前提下,他总是要胜过玄聂。从那以后,亲如兄弟的两人间就已然有了芥蒂,玄聂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玄策夺走,而玄策觉得玄聂为人心胸狭窄,根本不值深交。

渐渐地,昔日里无话不谈的好友已形同陌路。

那个时候,玄策只道是彼此性情不合,不曾想,人心里爱恨的力量竟是这样可怖的东西。

他从漠北送信回来,到青城派门前的时候寂静得可怕,他心泛不祥,一把推开门进入,看到的的却是满眼的尸体。他疯了似地在整个青城派寻找,企图发现一个活人,他想听见有人喊他“大师兄”,或者是“策儿”,又或者......是那句久违了的不善的“玄策”......

整个青城派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活着,他将所有人的尸体一一找来,悉数埋在后山。他跪了一天一夜,忽然惊醒,没有玄聂的尸体,整个青城派没有他的尸体!

原本绝望麻木的心猛地跳动了起来,他是否还活着,他是不是逃了出来,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凭着我们两人,破而后立也不是不可能的。一想到自己不再是独自一人,他便渐渐有了生气,他要找到玄聂,重新创立青城派。

所以他才会那么决然地加入六星——站在武林最瞩目的位置,玄聂,如果你看到的话就来找我啊!

可是,那日在千面宫前,他看到那个带着大鹏面具的男子手执长剑,一起手便是狂澜九式。

玄聂!那个自己作为活着的希望的人此刻正执剑站在自己面前,他终于恍然——难怪师父并非死于剑伤而是中毒身亡,难怪整个青城派一夜之间被灭却没有半点消息透露出去,难怪小师妹,五师弟他们只被一剑就了结了性命,甚至都未有丝毫的挣扎反抗.......原来是你,玄聂,原来是你。

那一刻,青城派无数人的脸跃入脑海,他们......他们会恨我吧,那个背叛了整个青城派的人却被我当作活下去的理由。

玄策看到面具后满是讥讽的眼神,那样快意恶毒,刺得他险些掉落自己手中的剑。

玄聂......玄聂!

他忽然不顾平日里的阵型章法,欺身和玄聂缠斗在了一起。

“玄策!”萧瑾惊呼,“回来!”

话音被利剑斩断,杀手们一齐扑杀了上来,少了玄策,阵型瞬间便多了个缺口,顾此失彼,一时众人已是被死死困住,只能祈求玄策他早点回来。

他一共和玄聂过了一百四十七个回合,各自都身负数伤,最后虽手刃玄聂,自己却也已经是强弩之末。

“哈哈,玄策,你以为你赢了吗?你以为你赢了吗!

“带着痛苦和悔恨活下去吧,是你害死了师父他们,是你让青城派灭门,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那几乎是六星遇到的最凶险的境地,亏得怀仁和木青漪不要命地拼杀才堪堪保全了六星。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地冲动,他这样的人,从始至终都是本分安定的。

“唉,也难怪你那时那般冲动......”玉衡子长叹,语气苍凉,“这世上,又有谁是不曾经历过大起大落就能安然度过一生的呢?悲欢离合总无情......悲欢离合总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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