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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手术

小胖端坐在桌前,快速翻看菜单,菜价高的让她咋舌。她吐吐舌头,“还是你点吧。”杜邦笑笑,也不说话,将菜单往旁边一放,“我已经点好了。”正说着,门开了,服务员端上一个硕大的盘子,上面还有精致的银色盖子。小胖往门边瞅瞅,没有其他人了。难道今晚两个人就这一道菜?盘子是够大,不过看菜谱,感觉这里的菜做的好精致,精致的菜不都是不够吃吗?今晚好容易有人请吃饭,难道还得饿肚子?

杜邦一直笑着看她,犹自沉浸在马上来临的饥饿里的小胖却并不知道。只见她挑挑眉毛,然后似乎很无奈地微微叹气。他就这样笑着看她,眼里满是疼爱。她抬头看他,刚触到他的灼灼目光,脸刷地红了,赶紧端起杯子抿一口水,躲开他的目光。

小胖盯着杯子,两只手来回地轻轻转着杯子。“那个杯子,很特别吗?”“没有啊,手冷。”其实小胖还是很机智的。良久,见他没有回答。她疑惑的抬头,却看到他痛苦扭曲的脸,开始以为他在开玩笑,可是,却见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淌下来,她慌了。“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肚子疼。”她这才看到他用手捂着肚子。她平复一下,当年姐姐急性阑尾炎时也是肚子疼的,杜邦会不会?“具体是什么部位疼?”“这儿,额,不,是这儿。”小胖看他的手由腹部上方,转移到右下腹。“不是刚开始疼的吧?”“下午、下午就开始了,一直没、当回事,以为扛、扛过去就好了。”

小胖紧皱眉头,略一沉吟。掏出手机拨打了120:“喂,你好,我门现在在芙蓉路‘名都酒店’。病人右下腹疼痛,估计是急性阑尾炎。”她思路清晰,沉着冷静。杜邦有些吃惊地看着她,这小丫头看着平时大大咧咧的,没想到遇事还能如此沉着冷静。又一阵绞痛,打断了他的思路。

“能走吧?咱们需要去门口等着,别错过车。来,我搀着你。”杜邦忍着疼,点点头。

救护车上,杜邦的拳头紧紧攥着,指甲抠进手掌里,血开始渗出来。小胖掏出纸巾帮他擦,轻轻握住他的手,她的手绵软温暖。“不会有事的,放心吧,我会陪着你。”他的手不再那么僵硬了。

急诊室里,每个人都神色匆匆。小胖一路小跑,扶着手术车。走廊尽头的手术室,以前在她看来是多么遥远,可是今天,它就在眼前,她喜欢的人马上就要被推进去了。“家属在外面等候。”护士将她挡在门外,冷冰冰的门关上了。

“家属签字。你是他……?”“我,我是……“”这有什么好犹豫的,赶快,别耽误手术。““未婚妻。”她脱口而出,然后小心翼翼地问:“我签字有效吗?”医生没有回答算是默许了,毕竟急性阑尾炎,时间不等人。见医生不说话,小胖以为他不相信,又补了一句:“我们下个月就结婚了。”

“签字吧。”医生虽说也是见多识广了,但像小胖这样的还真是头一个,夹着签字簿摇摇头走了。空荡荡的走廊上,只剩下小胖自己,陪伴着她的就只有头顶那几盏彻夜不眠的灯了。

“神啊,求求你了,一定要保佑杜邦平平安安的。我好不容易等来的白马王子,我今年都29了,拜托让我明年把自己嫁出去吧,拜托拜托了。如果你能答应我这个小小的请求,我保证下次一定少吃点,不,是下两次都少吃点。”她坐在排椅上,双手合十放在嘴边,十分诚挚地祈祷。

等待原本就是一件无聊的事情,但无聊中又满是焦急满是期待。她本来想摆弄摆弄手机,可是心里的焦躁着急,让她坐如针毡,只好不安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有些想睡了却又睡不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看见手术中几个字暗了下来,她猛地清醒了。

杜邦被推了出来,白净的脸上平静祥和。小胖一路跟进病房,“护士小姐,他没事吧,怎么还没醒?”“护士一边换点滴一边说:“没事的,只是麻药还没过药劲,不用紧张。一会看他动了,就多和他说话,这样清醒地快。”“哦哦,好的,好的。”此时的她突然没了主意,全然没有了彼时吃饭时的沉稳冷静。

她坐在凳子上,双手撑着下巴,紧紧盯着杜邦的脸,害怕错过他醒来的最佳时机。他的睫毛好长啊,原来鼻子也那么挺,嘴巴也不大,皮肤好好哦。老天爷太不公平了,我现在每天都保养,皮肤还没有这不保养的好。以前都没敢仔细看看他,原来他真的很好看。小胖一人花痴的想,嘴角隐隐亮晶晶的。

杜邦似乎在试图睁开眼睛,“杜邦,你醒了?”小胖轻轻摇他的手。此时的杜邦想开口说话,却感觉嘴里满满的,咽咽不下去吐吐不出来,他努力吞咽着,却没有效果。眼皮沉重睁不开。明明想要回答小胖,却咽不下嘴里的东西。

“护士小姐说只要你有反应了,就多和你说话,无论你能不能回答我。那我就使劲和你说话,可是和你说什么呢?这真的是个问题呢。所以为了我不用说那么多的话,你赶紧醒过来吧。”杜邦依旧努力吞咽着。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只告诉你啊,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小的时候……”小胖开始回忆童年旧事。“”你知道吗?你真的很漂亮。”小胖愣了一下,故事也不讲了。这里除了我们没别人了啊,他现在又不能说话,难道是---鬼?不会的,怎么可能,我堂堂党员一枚,无神论者的。

反应了半天才想到他。“杜邦,杜邦,你终于说话了,你知道吗?刚刚吓死我了。”杜邦微微睁开眼,灯光略微刺眼,小胖的脸模模糊糊在他眼前晃,朦朦胧胧的像隔了一层雾。“我真的喜欢你的,从刚见到你那一刻,我就知道。”杜邦感觉自己很清醒,其实他并不知道。手术后刚醒过来说的话,病人自己一般是不会记得的。

小胖握着杜邦的手,呆呆站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对她表白过,她不禁心生荡漾。

第二天一早,小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想再欣赏一下心上人俊美的容颜,没想到刚凑过去,杜邦就睁开眼睛,“你干什么?”他机警地看着她,似乎此时他是她砧板上的肉。小胖吓了一跳,猛地闪开了。

“帮你擦擦脸吧。”她拧干毛巾,帮他擦脸,“把手伸出来。对了,医生说给你做的微创,所以疤痕很小。”杜邦闻言,猛地抽回手伸进被子。“你,你都看到了?”“看到什么?”小胖一头雾水。“就是,就是……”这种话怎么能说出口呢,何况这人还是个女孩子。他只好用手指指被子下面的身体。“哦,你说的这个啊。放心吧,医生说给你加了镇痛泵,不会感觉到疼的。”“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反正,你要对我负责!”杜邦扔下一句话,用被子蒙住头。小胖半天没反应过来,脸却慢慢变红了,想起昨晚……

“你放心,我没看到的。真的,我什么都没看到。”她在一旁信誓旦旦。“真的?”杜邦露出两只眼睛,半信半疑。“这样算不算?”她试探着问。说罢用两只手捂在脸上,左手食指和中指微微分开露出眼睛。“哎呀~,没脸见人了。”杜邦重新蒙住头。“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放心吧。不过,你昨天晚上说的话是真的吗?能不能再说一次。”“我昨晚说过什么?好像没说过什么啊。”他捂在被子里,说话声音闷闷的。小胖扁扁嘴,虽然猜到他会不认账,可是心里还是很失落。

“我走了。”“干嘛去,还没负责怎么就要走了?”他抻着脑袋问她。“去买早点,我饿了。顺便通知欧阳他们一下。”男人也会小心眼?好奇怪的感觉。

小胖电话通知欧阳的时候,他正开车去接莫迪上班。“我们去哪里?”莫迪坐在车上,发现这并不是去报社的路。“刚刚怡然电话,说杜邦住院了,我们现在去探望一下。”“严重吗?”“说是急性阑尾炎,已经醒了,估计没什么问题。”“糟了。忘记请假了。”“早给你请好了。”“你,你有我们主编电话?”“我哪有那么神通广大。是怡然帮你请的。她说反正她也要请假,就顺便帮你一块喽。”欧阳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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