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牧微微皱眉,不想张春脸色一慌,急忙拉着他向此老行礼:“见过于兹长老。”
于兹看向石牧,问道:“看你面生得很,是新来的药童?”
“弟子石牧,见过于兹长老。”石牧拜道。
在灵魔宗,只要修为达到凝丹期,就能够成为长老,但唯独丹塔例外,在这里成为长老不是取决于修为,而是炼丹术,唯有炼制出真丹,才能够成为长老。
就拿眼前的于兹来说,他本身只是融合后期的修为,但却因为能够炼制出下品真丹,晋升成为了长老。
张春知道这于兹长老生性古怪,脾气冷漠,担心他责罚石牧,急忙说道:“于兹长老,石牧是新来的药童,我特令他看了半个月灵草录,如今前来报道。”
于兹点点头,老脸依然淡然:“那你看得怎么样了?”
张春紧张的看着石牧。
石牧平静的说道:“弟子已经熟记于心。”
不想于兹一听这话大声斥责:“好你个药童,老夫当面,也敢撒谎?”
“弟子没有撒谎。”石牧不吭不卑道。
“大胆,你还敢狡辩,灵药录上有一万九千多钟灵药,你竟敢说都已经熟记于心,不是撒谎又是什么?”于兹严厉斥责,话语果绝,把手一挥,‘来人,把这谎话连篇的石牧带出去,鞭打五十。’
张春大急,话语急切,充满哀求:“于兹长老息怒,石牧只是一时心急,不是有意欺瞒长老,试问哪个药童能够在短短的十五天时间里将灵草录背诵下来。”
谁知于兹神情冷漠道:“把张春一起带下去。”
殿外,四名血衣人走了进来,就要抓走张春和石牧;他们是灵魔宗的血卫,负责惩处触犯门规的弟子。
“住手!”
石牧没想到于兹身为长老,竟然如此蛮横,不讲道理,又见张春受到自己的牵连,急忙开口,声音巨大:“于兹长老,石牧方才所言将灵草录熟记于心,句句属实,不想长老你不辩真假,就要惩罚我们,弟子不服。”
“你说什么?”
于兹一张老脸顿时阴沉下来,狠狠盯着石牧道:“你胆敢再说一遍?”
石牧仰头,望着那眼神阴鸷的于兹,话语果断坚决:“长老可敢考校我,如我答错,是生是死,皆由长老抉择,反之,请长老给予我两粒固元丹。”
静!
大殿彻底安静下来,针落可闻,不管是弟子,还是药童,都崇拜的看着石牧,因为他不仅敢这么对长老于兹说话,还敢与其打赌,这份勇气非他们所有。
石牧做了他们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于兹目光一扫,把殿内所有弟子、药童脸上的表情收进眼底,老脸更加阴沉了,已经处于一种暴怒的边沿,但不想石牧此时又说:“长老可敢?”
“可敢?”于兹盯着石牧冷笑,散发出阴冷之意,一个小小药童也敢挑衅自己,大袖一挥,说道,‘好,老夫就与你打这个赌!’
说完这话,于兹一步踏出,一股土黄色光芒从掌中扩散而出,充满浑厚之意,席卷整个丹塔第一层;
然后,石牧清楚的看见,于兹双手环抱,轮动起来,殿内所有弟子、药童手上的草药、灵草统统被黄芒包裹,不仅如此,整齐放置在壁橱里的草药也飞了出来,齐齐落到了自己眼前,堆成一座小山,散发出扑鼻的药香。
这等手段令石牧吃了一惊。
于兹扫视石牧一眼,冷笑说道:“这里有三千多种草药,在今天日落之前,你如果能够完全归类分别出来,就算老夫输了,给你两粒固元丹,反之,你输了,老夫就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话一出,不仅张春,就连殿内其他弟子、药童都色变了。
因为他们都曾背过灵草录,仅十五天时间,是不可能看完的,更别说把混乱在一起的三千多种草药准确的分出来,这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这石牧完了。
不少人都幸灾乐祸,尤其是那些丹塔弟子,他们看不惯享受优厚待遇的石牧,其中也有药童,但还是有一部分同情石牧,叹息不已。
于兹冷笑道:“小子,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然而,石牧没说一句话,走向那堆积如山的灵草,拿起一株药草来。
“根茎三寸,草叶为火红色,形如鱼鳞,为鱼鳞草。”
“根茎为青绿色,草叶为墨蓝色,上面有星纹,为七星草。”
“根茎草叶具为雪白色,有寒气散发,为雪莲草。”
“花瓣为粉红色,上有九道横纹,花杆血红,为九转血藤。”
“形如灵芝,呈赤金色,散发冰火二气,为赤精芝。”
石牧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没有停下一刻,当他一连分辨出上百种草药之后,众人顿时震惊了:“他竟然都能够分辨出来?”
“怎么可能?”张春满面震惊道。
于兹老脸阴沉,眼神阴鸷,哼声说道:“才刚刚开始,后面还有三千来种,老夫不信你能够完全认出来。”但他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石牧,心中生起一个不好的念头,难道此子真能全部认出来?
于兹在内心摇头,挥去这个念头,如果石牧成功了,那么自己岂不是颜面扫地?沦为其他弟子的笑柄?这种事情绝不能发生。
可是石牧的声音从一开始就没有停下来过,每拿起一种草药,就能够很快的说出来。
“第一千种了。”
所有弟子、药童无不失色,不可思议的看着石牧,因为即便是他们,也很难做到这一点。
于兹的眼神愈加阴沉,他知道,自己低估这个石牧了。
时间流逝如水,很快到了日中。
此时,石牧已经分辨出了两千种草药,他看向于兹,含笑说道:“于兹长老,看来不用到日落之前,我就能够把剩下了草药分辨出来了。”
于兹阴沉着脸不说话。
石牧微微一笑,继续分辨剩下的草药,他过目不忘,将灵草录上一万九千多种灵花灵草烂记在心,区区三千多钟草药,哪里难得倒他?
“厉害,太厉害了。”
“这石矛难道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不是修炼者,却能够做到过目不过,不愧是左长老亲点的药童。”
于兹听了,眼睛猛地一睁,目光慑人,问道:“他是左长老亲点的药童?”
张春急忙回道:“石牧是左长老亲点的药童,方师兄亲自带来的,长老不信,可以去问他。”
于兹眼神阴鸷下来,一句话不说。
张春也不敢多言,内心却是激动,为石牧高兴。
两个时辰过去,在石牧手中,只剩下了一种草药。
“石牧赢了。”
“天啊,他真的做到了。”
“这等本事,在我丹塔恐怕都少有人及。”
一众弟子、药童无不露出敬佩之色。
然而,他们忽然发现,石牧盯着手中的金色药草皱起了眉头,沉默下来。
“怎么回事,他不会认不出来了吧?”
众人疑惑,张春面露忧色。
于兹笑了,走了上来:“石牧,告诉大家,这味草药的叫什么?”
石牧皱眉,看着如狐狸般狡猾的于兹,脸色沉了下来,因为他仔细看过这株草药,在灵药录里面根本没有关于这味草药的记载。
这是灵药录记载之外的灵药!
石牧自然不知道。
张春看了,皱眉说道:“不对,我们这里没有这味草药。”
“好像是啊。”要知道这里的草药都经过所有弟子和药童的手,但他们却从未见过这味草药,实在奇怪,纷纷议论起来:“这味灵药不属于这里,那从哪里来的?
“统统给老夫闭嘴。”
于兹说话了,低吼一声,强大的气势散发出来,令众人噤若寒蝉。
然后,就见到他冲着石牧厉喝:“石牧,告诉老夫,手上这味草药的名字?你不是自诩熟读灵草录吗?是不是认不出来了啊!老夫还给你三息时间,如果再说不出来,按照我们的赌约,你将任由老夫处治,哈哈哈……。”
说完,于兹哈哈大笑起来,因为他有绝对的自信,石牧认不出这株灵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