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个院子的门怎么开着呢?”说话的是个二十郎当岁的男子,中等身材,略微发福头发有些稀疏,看上去像是被鸡刨过的荒地。
男子名叫林祖德,是二姨太林翠俏的亲兄弟。平日里招猫逗狗是寻常事,调戏小姑娘,半夜敲寡妇门更是家常便饭。人送外号“野猪林”。
为什么叫野猪林呢?一来是他这个人做事凶狠歹毒,二来是他逞强好斗,像山林里的野猪一般。
林祖德得了这个外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时常向别人显摆。他不知道,这个外号实际上包含了人们对他的鄙视。
今晚,野猪林在赌坊输了一大笔钱,他这次是来求助自己的姐姐林翠俏的,虽然野猪林为人凶狠,可是跟赌坊相比,那可就小巫见大巫了。如果不还钱,缺胳膊断腿,那是常见的事。即便有玄家做靠山也不行。
林翠俏对这个弟弟又爱又恨。只因为自己家境贫寒,父母年老才得这么个兄弟,自己不帮衬着又能怎么办呢?
野猪林从林翠俏那里得了一笔钱,兴高采烈地想继续去赌坊捞个本钱,没想到却看到这套院子的院门大开着。
因为林翠俏只是个妾的原因,所以野猪林到玄家宅并不被允许四处乱走,哪栋屋子住着哪个人,他并不能分辨清楚,但有一点他明白:这里住的肯定不是女眷!因为女眷是没有胆量大半夜开着院门的。
想到这里,野猪林放下心来。
虽然姐姐给了自己一些钱,可是还完赌坊的钱所剩也就不多了,想翻本,还差那么一点,不如看看屋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顺走那么一两件,想必玄家也不会因为这么点东西而自寻烦恼。
探头看了看院子里,发现并没有什么人,慢慢地钻进了院子。
他看到屋里的灯光从透明的窗子射出来,悄悄地走进前去,趴在窗子上偷偷看到,屋里没人!
这下野猪林更放心了。
他确定一定是什么人临走的时候忘记了关门。
于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野猪林假意咳嗽了一声,却并没有听到回应,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整个房间除了书,并没有什么特别入眼的东西:“玄家也不是金山银山!这么好的屋子,除了书竟然没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野猪林嘀咕着,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他的眼光落在了桌子上那碗鸡汤上。
晚上因为贪赌,自己还没有吃饭,此时倒真的有些饥肠辘辘,这可真是困了有人送枕头,饿了天上掉馅饼。
野猪林心里大喜,端过那碗鸡汤毫不客气地喝了起来,只几口鸡汤就爱见了底。
喝完鸡汤,野猪林摸了抹嘴巴,揣好从桌子上拿的一方看上去有些年代的砚台,又选了几幅字画打算拿去卖。
“嗯!”一声女子的声音从内室传来,那声音似痛苦,似快乐,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力量。
野猪林开始时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一个女人有什么可怕的,即便是看到了自己又如何?
他循着声音向内室走去。
推开虚掩的房门,掀开门帘子,一个妙龄女子半裸的身影便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野猪林只觉得浑身燥热,心内蠢动怎么也挡不住移动的脚步,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向床上的女人走去。
床上曼妙的轻纱在黄晕的灯光下若有似无,使得床上的女子更加的朦胧起来。
野猪林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看到这么一副活色生香的优美图画。
野猪林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掀开了床上的轻纱,一个长相艳丽打扮妖冶的女子横卧在床上。
野猪林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浑身血液随之沸腾了起来。
他已经顾不上别的了。
“美人!”野猪林嘴里叫着,一只咸猪手便伸向了床上的女人。
“大少爷,您怎么才来?菊粉等得好辛苦呢!”床上的美女半睁开了眼睛,媚眼如丝,轻咬着下唇说出了这么几句。
野猪林什么事没经历过?他清楚这床上的女子绝对不是玄家的哪一方妻妾,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一个模样过得去的想爬主子床的丫鬟。
野猪林一阵狂喜,身体内仿佛有一股气在四处横冲直撞,似乎想要从自己的身体里钻出来。
野猪林做人的原则一向是“有便宜不占白不占!”他也不客气,竟然色胆包天地钻上了床:“美人,大爷来了,大爷会好好伺候你的!”
床上的女子已经不能分辨来人是谁,只是八爪章鱼一样地贴了上来:“大少爷,来嘛!菊粉好辛苦哦!”
菊粉已经完全不是平时的模样,妖娆的样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服过了什么特殊的药。
“少爷!”菊粉的眼里已经分辨不清楚跟前人到底是谁了,她只知道自己浑身燥热,她想做点什么。
野猪林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不受大脑的控制了。两只粗糙而有力的大手,只想不停地去抚摸那具温热的身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梅带着小丫鬟终于回来了。
“水梅姐姐,这四姨太也真是奇怪啊,大晚上的让咱们帮她整理那些陈年旧物,咱们可不是她金蕊堂的人!”小丫鬟水笙不满地嘀咕着。
“住口!虽说咱们是在书房当差,但咱们是下人,主子吩咐的事谁敢不做?四姨太不管怎么说也是主子,哪有你议论的份?赶紧回去把咱们屋子收拾一下,时间也不早了!”水梅呵斥小丫鬟。
“姐姐说的是!妹妹错了!”水笙羞惭地说道。
“咦,咱们院子的门怎么开着呢?是不是大少爷过来了?”水梅走到门前才发现院门是开着的,疑惑地说道。
几姐妹加快了脚步,走进了书斋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