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身体不舒服,我要回去照顾她。”于宝屏答道。
“柳叶得了什么病?”颜如月问。
“她来葵水时会肚子疼。这事你不是知道吗?有一次柳叶痛经,本该她晚上值夜,你自告奋勇替她去。后来,轮到你值夜的时候,她为了感谢你又替你去的。”于宝屏忽然想到什么,声音低沉了几分,“那一夜,柳叶是和露珠姐姐一起值夜的。现在露珠姐姐已经不在了,凶手至今没抓到。”
颜如月大吃一惊,忙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怎么会忘了!就是上个月的事。咱们入宫还不到三个月,一共也没值过几回夜。”于宝屏说的日子,正是记录薄上记的颜如月和露珠一起值夜的那晚。
我不是忘了,是根本就不知道,颜如月心中暗想。“宝屏,你回去用胡椒煮水加上红糖给柳叶喝,可以缓解痛经。明天,柳叶若是好了。你让她单独来给我送饭,我有话要问她。”
“这样行吗?柳叶不知道有人给你下毒,她来送饭,我怕有人趁机在你的饭菜里做手脚。”
“没问题,现在有小猫了。你放心吧。”
第二中午,韩柳叶给颜如月送饭。颜如月看四下无人,关好门,一脸严肃地说:“柳叶,你知道露珠姐姐是怎么死的吗?”
韩柳叶被紧张的气氛吓住,脸色渐渐苍白:“听说是被人闷死的。”
“你想过为什么有人要杀害露珠吗?”
“我怎会知道?”韩柳叶又惊又怕,茫然地摇着头。
“柳叶,你记得一天夜里你和露珠一起值夜吗?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就是露珠被杀的起因。”颜如月看出韩柳叶的紧张,声音缓和下来,但说出的内容更加骇人听闻,“说不定凶手下一个要杀的目标就是你。你要信得过我,就把那天的经过详细告诉我,我来帮你想想办法。”
“如月姐姐,大家都说你神通广大,你一定要救我。”韩柳叶轻轻抽泣起来,“那天夜里,皇后娘娘的宫女让我们为皇后炖一碗补汤。我们做好后,就把汤放在桌面上。我当时要上厕所,因为害怕路黑,就拉着露珠姐姐一块去,那段时间御膳房里是没有人的。露珠姐姐细心,我们回来后,她说汤碗好像被人动过。她拿银簪子在汤里试试,没发现异样,这时正好有只老鼠跑出来,露珠姐姐就在地上倒了点汤。老鼠吃了汤后,虽然没死,但蜷缩成一团,很痛苦的样子。露珠姐姐说有人趁我们不在的时候在皇后的汤里下了毒……”
“然后,你们怎么做的?”颜如月太过惊讶,忍不住插嘴问道。
“露珠姐姐说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毒,没法揭发,毕竟下毒的人是在我们离开的时候下的手,追究起来,我们也有过错,不如不要声张。于是我们便把汤掉过,重新做了一碗,一步不离的盯着那碗汤,直到皇后的侍女把汤端走。我的心一直悬着,过了几天,听说皇后娘娘安然无事,才放下心来。杀死露珠姐姐的一定是给皇后下毒的那些人,他们也会对我下毒手的。”说着,韩柳叶呜呜地哭了起来。
颜如月拿出手帕一边帮韩柳叶擦眼泪,一边说:“你别害怕,那晚你是替我值夜的,凶手要下手,也是冲我来,我保你无事。但你切记要守口如瓶,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万一泄漏出去,我就没法帮你了。”
韩柳叶连连点头。
颜如月终于知道凶手要杀她是把她和韩柳叶弄混,但依然不知道幕后主使是何人。她打算在贤英宫呆够九天,然后想办法找一处院落单独居住,以免连累他人。
这几天,颜如月有事没事在徐贤妃面前晃晃,给她讲些奇闻异事。这些事都是徐贤妃闻所未闻的,她觉得无比新奇,因而对颜如月青眼有加,格外亲近。
这天用过午膳,徐贤妃坐在院中品茶,。颜如月上前施礼道:“我为娘娘祈福之事就快完成,该回御膳房了。我想请娘娘的恩典,在御膳房的主管司膳大人面前为我美言几句,提升我为管事姑姑。”
“这有何难。本宫这就去和御膳房的方司膳说。”
事情发展并不顺利,徐贤妃向方司膳提出提升颜如月的要求,但被方司膳拒绝,方司膳说御膳房宫人的升迁任免,她只接受宫正的命令,不能听从嫔妃的旨意。
颜如月知道方司膳性情耿介,不肯提升她,不是因为对她有成见,也并非与贤妃为难,只是这种做法不合宫规。颜如月要想办法让魏宫正提升她,然而魏宫正不是她能左右的。
颜如月想到一个人,她地位尊崇,她的旨意不但方司膳,就是魏宫正也必须遵从。而且她肯定不是要害自己的人,她就是皇后,皇后是不可能在自己要吃的食物中下毒的。但如何接近皇后,让她认可自己呢?
颜如月偷偷送给海棠一些银两,让她帮自己在徐贤妃前面说好话。海棠看在银子的面子上,高兴地答应了。
这天傍晚,祈福完毕,颜如月陪着徐贤妃聊天。海棠站在一旁,趁机说道:“颜姑娘见多识广,能说会道,是不可多得的人材。明日魏宫正皇后娘娘会来贤英宫看望娘娘,不如把颜姑娘介绍给皇后,让她陪皇后说说话,皇后娘娘一定喜欢,也会赞赏娘娘有识人之明。”
“本宫正要把颜如月为本宫祈福消灾的事说给皇后姐姐听。”
“娘娘,万万不可。”海棠阻止徐贤妃说,“宫中忌谈鬼神之事,颜姑娘为娘娘做法的事在咱们宫里说说也就算了,不能广而告之,更不能让皇后娘娘和魏宫正知道。”
“那让本宫如何向皇后姐姐推荐颜如月?”
“颜姑娘擅长厨艺,不如娘娘让颜姑娘为皇后做几道菜尝尝。”海棠边说边向颜如月使眼色,似在告诉她,我没白拿你的银子。
颜如月回以海棠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