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二向外看了看,略显惊恐的又到门口向外张望了一会儿,于是他接着絮絮叨叨的向古乔生说了起来。
此村叫曲河村,原来有一条小河,与东边的沱河,西边的勤河均相距不到两里远,但均交汇到南边的黄河口,就是四河交汇处,那交汇处离这里约有三里远;而沱河内有一怪物,此方圆几百里特别是古祥境内无人不晓无人不知。
本来古祥城曾连年打仗,来回被争夺,这里有一条大官道,一直通向宋州。
曹州军队向南渡黄河进攻时,曾有大队人马葬身黄河;宋州军队向北渡黄河进攻时,也曾有大队人马葬身黄河,北边民众或经商的渡河到南方,常常大风大浪,淹死无数;南方民众或经商的渡河到北方,也有许多人葬身黄河;本来此处渔业丰富,但不知什么有因很多打渔人却再也回不来。
后来,有人经常在深更半夜,听到鬼哭狼嚎,并时常看到一队队的非人的怪物走在黄河边,大家都以为是黄河尸鬼,惹得这里的人不得安宁。再加上连年打仗,征兵征粮,这里人的越来越少,人越来越害怕。但世代居住在这里的人却不愿迁移或远离他乡。
不知什么时候,传说沱河的怪物统领了这三条河及黄河,并且间隔性的死人或失踪,据说是沱河的怪物收到了一些什么贡品,才不象以前那样过分兴风作浪。
不久,曹州节度使带领人马到古祥黄河四交渡口,筑了一个亭子叫献亭。
大约是那年五月七日,请了佛和道的人来做了法事,并献上一个十三的少女,作了祭奠,才稍微风平浪静;谁知第二年还是这样,还发生了那么多事;但后来每年的五月初七和十月初七,均祭奠一次,才稍微安生,并形成了规矩。大家开始的时候自认为比较安生,觉得沱河怪物没有想象的那么邪恶,于是大伙就尊它为沱河王,只要每年从各村献上十三岁的少女,并作祭奠,死的人才少得多;但每年的赋役和兵役却少不得,除了献少女的村可以按规定减免,但贡祭的东西不得少;轮到的村每祭过一次,但过了两三天,仍然常有些青壮年不知何原因失踪了,搞得各人睡不安稳,更不得安生。
今年本来轮不到曲河村,应是隔壁村祭献,隔壁村却只有一女才达到十三岁,而此家是个大户人家,家有亲戚当大官的,还有当将军的。
曹州府有一规定:不论家中有无女,都可以用钱买其他人家的女儿充数。
那个大户人家物色到我女儿,我家虽然坚决不同意,他们却强行来买人,而且还强行来拉人,不知为何,竟然还有一些邻居也来劝说我家,说什么人家还多多给铜吊,说既救了大家,还积了阴德。
献女分四步:一、量女,就是轮到的村找寻到的少女,要验身,并且未嫁人,贞洁无瑕;如果那些大户人家不想出女的,是由大户人家买的,更要强迫验身;二、送女,就是确认后,舍长、这户人家、古祥调度(就是那个盖八这样的人)等要守护,并要洁身,打扮,并由古祥置使派人来接;这两个过程结束,这户人家才没事,并有封赏和减免,如有差错或不见此女,满村遭殃;三、贡女,就是直接把此女护送到献亭,在贡案上坐定;四、祭女,到时辰,掀开头盖,验明正身,缚石抛河。这四步完成后,如果风不平浪不静,还要抛洒贡品:那就是各家准备的粮、钱币均放在布袋中抛入黄河中。约过半个时辰后,那些请得来的佛、道两家要进行祭祀活动。
古乔生听得甚是讶异,不由得张大了嘴,心中暗思:这人世间还有这样的怪物、怪事。
广二说着,早已泣不成声,又青和他娘也是大声哭着。
“那你们见过沱河王吗”,古乔生忙问道。
广二一脸惊惧,“谁也没有见到过,见到不就死了吗?”。
古乔生又问道:“还有其他办法挽救吗?”。
广二他们一听,都一怔,但又伤心的哭起来。
广二满脸惊恐道:“你是外乡人,这是不可能的,也是不行的,而且根本就没有办法,如果非要这样做更要遭报应的,曾有人来打过鬼,后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们至今为什么不敢叫鬼,而是把那怪物称为沱河王;这一次,如果我们不同意,我儿又青的性命就不保,还要强制去从军”。
古乔生也从记忆中想起:“师尊曾提过,黄河里不得安宁,尸王作怪,葬身黄河人较多,就连师尊也从来没有见过什么鬼呀,什么尸王的,难不成那个沱河王就是尸王”。
广二见古乔生正在沉思,以为他怕了,就急忙对古乔生说道:“公子,你快走吧,不要惹火烧身”。
古乔生被他们的遭遇和老实所打动,就说道:“没事,那午后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吧”。
广二见他坚持,也没有精力劝说,就不再言语了。
又青擦了一下泪,拉起了古乔生的手,“公子,那我们一起去吧”。
“好,一起去瞧瞧”,古乔生应道。
又青虽然很难过,但却似乎对古乔生很有缘似的,非常愿意和古乔生一起,更似乎有依赖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