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熙载和古乔生两人抵足同眠,好象又回到者须山两人共处的快乐时光。
韩熙载本来想跟古乔生说说芳茂山的一些情况,也想说说自已的想法和主意,在看到古乔生那么开心,那么在意的讲着两人的过去往事,对芳茂山的事全然不提一点,心中虽然有点着急,他似乎确信古乔生肯定是有了应付的办法,于是自己先放在肚里,待抽个时间再提吧。
过了好长时间,两个都觉得有点累了,古乔生就只问了去芳茂山的方向,当韩熙载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古乔生鼻息匀称,已然入睡;韩熙载也是累得不行,入梦寻仙去了。
当韩熙载醒来时,天早已大亮,他翻身起来就看床上,古乔生早已不在,他也不穿鞋子,就奔到外面,下人知他在找古乔生,就道:“古将军四更未到就已出去了”。
韩熙载一拍脑袋:“这个兄弟也太性急了,但这么大的事,怎能让他一个人去涉险呢?我也是太大意了,但绝对不能让小兄弟吃亏”。
遂令管家过来,吩咐道:“你速到富贵客栈,请丁大全丁大侠带领众壮士前往芳茂山助古将军一臂之力”。
管家应令急忙而去。
韩熙载已是坐立不安,非常心烦,替古乔生担心不已。
古乔生赶往那芳茂山,芳茂山离府衙往东南约有六十多里,出了常州城,路也非常不怎么好走,河网密布,很多的田地也不是太规则,垛、荡等较多,但看得出来:行商、劳作的人较多;古乔生下去约有五十多里,也就要沿路打听了,开始时,当地人还是很友善的给他指明方向,越是靠近芳茂山,却发现每打听一个人时,那个人都会警觉的看着他,甚至有人会躲着他了。
已是接近芳茂山,他感觉有人开始注意他,甚至开始有人质疑他怎么老是问这问那的,尤其是问到这里有没有山民出入和山民有没有欺侮下面村子的人时,大家都特别警惕他。
那时,正好,有一扎着小辫子、穿得不是太光鲜的小男孩走了过来,古乔生就上前问道:“孺牙子,能告诉大哥哥芳茂山怎么走吗?”,那小男孩看了看,这大哥人高马大,特别好看,说话也特别和善,于是很想亲近并,就用手一指,“大哥哥,就在前面”。
古乔生抬头看时,这才注意到,原来是一座小山,方圆估计也是不大也不小,但感觉却是山青水秀,风景独好,而四周则是河道围绕,树木丛生。
“孺牙子,那这上面有人吗?应该没有什么强盗吗?”古乔生试探着问小男孩。
“什么强盗不强盗的,你是干什么的呀?是在骗人家小孩吗?还是想拐人家小孩?孩儿快走”,原来是这个小男孩的爹爹,看到儿子和一个陌生人在一起,而正好听到古乔生的话,就对古乔生怒声道。
“爹爹呀,这个大哥哥可不象坏人,为什么不让我说呢?”,小男孩急了,争辩道。
那人就要打这小孩,“叫你不听话,我打死你”。
古乔生忙拦着,并作辑:“这位大哥,实在对不起呀,你千万不要责骂他;我也是事出有因,在下家住江北永丰里,我有一兄长已多年未回,现在听说在这芳茂山做了个道士,我家老母即将撒手人寰,非要叫他回去见老人家一面,恳请这位大哥指个上山的路”,古乔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这可是他第一次对人撒谎,搁在以前打死都不可能,这也是行走江湖后的意外吧。
那人这才打量起古乔生:这后生生得高大敦厚,英俊,却是个老实,而且谦虚有礼,不象个官府之人,也不象个坏人;于是语气放缓的说道:“不怪不怪,难得你有如此孝心;你那个兄长也真是的,长年不回家,让你这样的后生服侍你爹娘,真是难得呀,遇到你兄长倒要好好说道说道他;好吧,瞧在你有如此孝心的份上,我领你去往山上的路”。
那人带着他儿子,并把古乔生领到他了一河边,主道:“从这里到山上要渡河过去的,其他地方除了河外,山都是相当的陡,很难攀爬”。
那人又叮嘱道:“到了山上只能到道观找你的兄长,其他地方千万是不能去,你也不要多问;那山上的人都是好人呀,他们也太苦了”。
古乔生也不再多问,连连称是:“多谢多谢,我一定只找我兄长”。
那人随即大声喊道:“宋大胡子,有位江北永丰里的后生找个道观的道士,要他回去见他娘最后一面呢,快来接他过去吧”。
只听一细长“忽哨”声,从对岸摇出一小船儿,此船儿长约两丈有余,宽约一丈儿,一个个头不高看上去有着很长须的人摇着船过来了,到近前,古乔生才仔细看过:此人满脸的胡须,胡须长到和那人的个子一样长,约有五尺不到。
古乔生又谢过刚才指路之人,跟那小孩挥手道:“孺牙子,回头见”,随即登船,那船儿晃了晃,古乔生故意为之,不能显示有功力,免得怀疑。
那小孩也开心的挥手道:“大哥哥回头见”。
那摇船之人也不说话,便向前摇去,又向南拐了一下,约莫三四十丈远,进入一芦苇荡内,但见一些野鸭乱飞,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水鸟在荡来荡去。
又在芦苇荡内摇了约有十丈多远,靠得岸来,原来到了山脚下一稍微平整的地方,刚下船,忽有三四人围了上来,扯住古乔生的手,古乔生刚想动作,一想不行,如今还没了解情况,一旦动起手来岂不是坏了事?于是就任他们所为。
他们把古乔生双手反背,用麻绳绑紧,并用巾蒙住双眼,其中一人道:“这位公子,对不住了,我们领你去道观”。
古乔生就随他们行走,向南走了一段平的路,大概还是走在在山脚下,约有四十丈元,越过一道小的沟坎,又向上攀爬,约有五丈多远,又转弯向右又是一段约有十丈远的平的路,又是转弯,向上攀爬约有十丈。
忽听撕裂的惨叫声及呼救声:“救命呀”,整个芳茂山似乎都能听得到,古乔生几个人都一下子停了下来;古乔生侧耳细听:刚才似有三人都在呼救,但现在却只听得一女子在惨烈的呼叫,好象是没命的逃跑,但声音却越来越微弱。
押着古乔生的几个人听得声音后,丢下古乔生,全都没命的奔上山去,也顾不得古乔生了。
古乔生知他们走了,同时已感觉到似乎有非人的东西在山顶,而且整个山似有点颤动,他身子一抖,绳索尽落,摘下蒙巾,提气上升,踏树梢向山顶疾走,远远看去,一巨大蠕动的怪物竟然卧在那山顶。
古乔生近前看到,山顶方圆约有四十丈,那怪物约占场地的三分之一,并已挤塌了一小半房屋,它前面已有十多人跪着,不停的嗑头祷告,口中还念念有词:“请大神绕了我们吧,请大神放了我儿吧”,还有就是“菩萨保佑”,还有就是“饶命”,还有几个道士在那里舞剑施法。
古乔生这才仔细瞧清楚:原来是一条通身金黄的巨蟒,但比他在者须山的那条小多了,但见它眼露凶光,吐着硕大的信子,而它身子正缠绕着,在它身上似乎是三个人,那三人均好象要窒息的样子,巨蟒的尾巴正滴着血,已流得满地都是。
陆续有几人上来,手里提着刀、叉等武器,但一见巨蟒,那些人浑身酥软,竟然呆立不动,又突然象木人一样都双腿跪下,看来早已吓得不敢言语了。
古乔生已察觉到那三人气息已甚是微弱,如再不救的话可能就要葬身蟒腹了;遂飞身跃向巨蟒身上,那蟒正盯着跪着的一班人,也作势吐着信子张嘴要吞服他们;它见一人正扑向它的身体,立即掉转头,张开血盆大口,吐着信子,朝古乔生袭来,但见狂风大作,蟒的速度之快也是如闪电般,一阵飞沙走石,把跪着的人和那几个道士吹得飘摇起来,他们有些人也看到巨蟒正张嘴要咬吞古乔生,众人更是惊呼起来:“此人命休矣”。
古乔生心中也是奇怪,这条巨蟒怎么比者须山的还要快,北方的巨蟒这个时候已经不出来了,为什么江南的巨蟒现在还能活动,而且还这么厉害?但容不得他多想,他急速闪过巨蟒的袭击,人已站到它的身段,那巨蟒此时正全力攻向古乔生,身子不免一松,虽然那三人还是在它的缠绕之中,但也给了古乔生可乘之机,古乔生对巨蟒的习性还是相当的熟悉,不论何地何时的蟒蛇,只要有新的攻击对象,它绝对会扔下原来还没有到嘴的猎物,因为它必须攻击新的对象,既是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为了能获得新的猎物,同时也有可能有逃生的机会。
好个古乔生,趁那巨蟒攻击他放松身段的当儿,他已左手划圈,右手一推一提,那三个人已极速升起,电光火石之间,那三人已稳稳的落在那群人当中,那一众人也是在目瞪口呆之间,惊魂不定后大家不顾危险的围上三个人,一边看,一边手忙脚乱的按抚着他们,有的还在大哭。
那巨蟒见古乔生让开,并已站到它的身上,立即快速翻动,想去缠着古乔生,但古乔生已顺着它蠕动的身子向巨蟒的头上而来,那巨蟒正昂着头,却发现古乔生已立于它头上,更暴怒无比,它立即晃动,想把他甩下来,这时众人看得也神了,又是齐呼:“神人呀”,看那古乔生也是威风凛凛,白色长衣飘飘,宛如天神。
那几个道人开始还在舞剑施法,看到这一激动人心的光怪景象,刷的一下,全跪下:“仙祖显灵”。
但听有一女子哭喊着:“弟弟快醒醒呀”,古乔生略一瞥眼,一长相俊丽的小女孩正抱着个小孩哭叫着,显然那个小女孩认为她叫的那小孩好似没有了呼吸,而她正好也看着那神奇的一幕,除了惊得张不开嘴外,心中还有怦然心动:那大男孩如此俊雅,如此潇洒,哪象在斗蟒,简直如神仙在玩蟒呢!
那巨蟒见甩不开古乔生,而且头上越来越重,犹如大山压顶,压得向下直趴,它也急速甩尾,向古乔生扫来,整个身子在迅速变形,头在向下压时,后半段已向古乔生缠圈而来,又如巨风,把四周的树瞬间折断,如果扫到人和房屋那房屋必倒塌,那被扫到的人也必死无疑。
古乔生忙收心静气,轻滑而下,手已抱起那巨蟒的头,那巨蟒顿失头顶压力,见那古乔生已滑到它身上,那身段和尾巴均已卷到古乔生的身子,并迅速收缩,开始就要缠绕,看得众人又是惊呼:“那公子快逃命呀”。
古乔生左手轻按蟒头,右手已伸向蟒嘴,口中默念,只见巨蟒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样子,又忽然慢下了速度,那张开的嘴竟然不再咬向古乔生的右手,反而用信子在他的右手上舔了又舔,象久别重逢的朋友,特别的温顺,又好象向古乔生述说着什么,古乔生也是微微点头,于是古乔生一下子又滑到它的身上,巨蟒也把他缠绕在一起,开始和古乔生嬉戏起来,古乔生也是玩得开心,那巨蟒也是绕来绕去,象要占了整个的山顶。
那些人看得更是呆了,一时不知如何表达,复又跪着,口中齐呼:“神仙呀,菩萨呀,山神显灵了”。
接着又有人惊呼:“不得了,又要砸向我们了”。
古乔生听得清楚,原来,正玩得兴起,那巨蟒整个身子已要占了整个山顶,差不多就要砸向众人,古乔生忙用左手轻按蟒头,口中默念,那巨蟒已然跃起,古乔生对着巨蟒身段和尾巴右手一挥,巨蟒已腾空而起,越过树梢,树象波浪一样分向两边,巨蟒已向北山飞速而去。
众人见那巨蟒犹如巨龙腾飞,均磕头:“原来是真龙现身呀,神仙呀保佑,菩萨保佑”。
古乔生这时已飘然立在场地中间,正看着他们,刚想上前,但见众人看到古乔生犹如一尊天神立在那里,全部站起,呼拉全到了他前面,刷一下子、不约而同的、整齐划一的全又跪了下去:“神仙,我等敬拜神仙,神仙救了我们呀”,搞得古乔生真是一头雾水。
“请神仙救救我的孩儿吧”,忽有一人向古乔生大声请求道。
古乔生这才看清那人:脸如红枣,无须,身穿粗布灰衣裳,身高约七尺有余,眼中除含泪外满是敬意。
古乔生这才说道:“各位请起,我不是什么神仙,我是人,我是从江北过来的”。
众人不信,但见一位女子立起走向古乔生,众人一见均很讶异:这小女子如此胆大,难道会对神仙如此不敬吗?
古乔生看那女子,原来就是那个哭着叫救她弟弟的小女孩,就很好奇,反而迎了上去,那小女子就要下拜,古乔生已用手轻扶着她,“姑娘有话请说”。
那小女孩就求道:“请这位公子救救我弟弟,刚才被那龙蟒已缠死了”。
古乔生也是一怔,心道:“既然已被缠死了,我也救不得呀”。
但古乔生也没说什么,就说道:“那一起去看看吧”。
古乔生到近前一看,三个人脸色铁青,一小男孩、一女、一男,似无生命迹象,随探手,三人均似已无气息,用耳及手探身,只有极其微弱的心跳,古乔生逐个轻按其百会穴后,但感觉他们的骨头均有伤的可能,就赶快对他们说:“快,轻手轻脚的抬进屋子里,找几块木板,把他们放上去”。
其他人认为有救,赶快抬起三人向那屋子而去,那些屋子原是山上道观的,已被巨蟒毁了几间,还有几间。
进得屋里,三个人已放到木板上,古乔生叫上三个壮汉,每人各用双手抵着木板上一人的双脚涌泉穴,又叫两人紧握三个人的一只手,遂用手逐个按着木板上人的百会穴。
那几个道士看着,有人嘟囔道:“都已仙去了,没救了,真有点象我们装神弄鬼呀”。
其中一个年龄大一点的道士轻声呵斥道:“住嘴,吾等修道之人就要有这种仙术”。
其他人都在怒看那个嘟囔的道士,都心道:“真想掌他的嘴”。
古乔生已逐个轻缓的输进真气,又逐用手轻按那些握手和抵涌泉穴的后背,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古乔生也有点汗水,又过了半个时辰,古乔生道:“可以放开了”,于是众人均放下,但他们还是没有醒来。
那个嘟囔的道士又嘟囔道:“我说嘛,已死了的人,怎么可能还活过来呢!”。
众人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对他不客气,尤其那小女孩和那孩儿的爹爹冲过来:“都是你这个人咒的,还什么修仙的道士呢”,那孩儿的爹爹怒极,伸手就要打。
古乔生赶忙用手一抬,就道:“这位仁兄息怒,那道士也是无心之过,请各位稍等片刻”,于是那孩子的爹缩手放下。
古乔生向年龄稍大的道士抱拳作辑道:“这位道兄,请借拂尘一用”。
那道士赶紧还辑道:“在下芳茂山道观住持慈觉,请”,说着递过拂尘。
只见古乔生接过拂尘,逐个用拂尘从每个人的头顶到脚底轻拂而过,众人正睁大眼睛,发痴的看着古乔生那神奇的动作,却都已惊叫起来,尤其是那孩儿的爹和孩儿的姐:“醒了,起来了”。
众人又刷的全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神仙下凡,我们都有眼不识泰山”。
三人最先起来的是那个小孩,依次是那女的和男的。
原来这三人被巨蟒缠得窒息,骨头均已受伤,好在古乔生及时来到,暂缓了巨蟒把他们缠死和吞服,而且也迟缓了巨蟒勒碎他们骨头的时辰,古乔生感觉他们暂时没有气息,是因为被缠了以后,气息在体内已不畅而堵塞,放在山顶,阴气较凉,需有木板之类的上面才有用;通过输气顺畅三人的经脉和气息,并接通握手和抵涌泉穴人的气而互相调和;通过其他帮助人的骨骼,再串通三受伤人身上的骨骼,活络一下躺着人的骨和气来恢复受伤的骨头。这就是古乔生师尊所教的接气接骨法,功力不深厚的人无法完成。
“爹呀”,那小孩已扑向他爹,但一个趔趄,痛得咬牙切齿,但他爹还是抱着了他,两人抱头痛哭,那小女孩也跑过来,三人均大哭;其他两人也是歪歪倒倒的,忍着疼痛过来,“族长”,已是泣不成声。
众人都喜极而泣,古乔生也不好劝,也不好叫他们起来,只有立在那里。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哭声渐止,那族长跪爬着带他们四个人到古乔生面前:“快谢过救命恩人”。
古乔生忙用手把他们扶起,他们五人也觉有股大劲一下子把他们拉了起来。
他们又要跪拜,却怎么也跪拜不下去,那小孩、那男的、那女的只得站着:“多谢救命恩人”。
古乔生连连摆手,“好了就行,好了就行”。
古乔生心中就是奇怪,为何他们会跟巨蟒在一起呢,就问:“真不知你们如何被那巨蟒所困?”。
那三人听后,顿时又是恐惧不已,那男的不禁回忆道:“我和瑛子带着小爷在山上玩耍,并顺便寻找一些菌菇,小爷在后山一个坑口看到一个又圆又尖的东西,就用手拨弄,并叫上我们,我们以为是传说中的仙芝菇;小爷一开心就用镰刀用力去割,但发现那东西是非常的难割,才发觉好象是什么皮,开始还以为是树皮呢,非常的厚,而且越是割得深,竟然冒出了大量的血;这个东西我们也没有见识过,我们还以为是什么好的宝贝;我和瑛子就想来帮忙,谁知,突然感觉地动山摇,那东西竟然动了起来,我们以为宝贝会走动,就想追,正当我们抬头看时,一张血盆大嘴正对着我们,小爷惨叫一声晕倒了,我和瑛子拖着他快速想跑,那怪物紧跟其后,我虽然曾跟南平仙翁学了些功夫,一个人还可能逃掉,但有他们两人就不行了,当冲到这场地中间时,已然被这怪物缠绕上了,我已是精疲力尽,一缠后大家都昏了,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古乔生听后,也是惊讶不已,就说道:“也难怪呀,遇到这种巨蟒,任你功夫再高,也是很难逃脱,好在你的功夫也是极好的”,古乔生安慰大家,确实也是,这个男的功夫也是当属高手;南平仙翁可是个世外高人呀,据传也有一百来岁了,门下弟子众多,开山创派的弟子在清源、南汉、吴越也是不少。
那男的复上前要跪拜,古乔生给挡住,那男的道:“多谢英雄救我,在下叫水浩,受族长所托护山和护族,今见英雄神功盖世,当世少有,愿听英雄调遣,请少侠多多指点”,说着就要诚心拜下。
古乔生忙道:“莫要,你也是功力不浅,南平仙翁乃是世外高人,在下如有机会一定会拜访他老人家”。
水浩见古乔生甚是谦恭有礼,也已知他的功力可能绝不逊于其师傅,更是敬佩不已。
“真不知那巨蟒如何上得山来?”,于是古乔生向族长询问道。
众人均说不知,族长回道:“神人呀,这龙蟒本是个神物,住那后山洞内,一向不曾出来惹个事,大家都相安无事,每年我们都会去那洞前焚香敬贡,不知为何今日有这事发生?”。
其实古乔生已略知一二,在与那蟒嘻戏时,那蟒本来想出来休闲一下,就南北躺在山顶,谁知却遭割尾之难,已是极其暴怒,本来要毁掉这里的一切,好在古乔生熟知蛇性,并已治好了它的尾巴,就返回了山洞。
但这些是不能跟他们说的。
“族长,你们还是要焚香敬贡的,切不可忘了时辰”,古乔生跟族长他们道。
“这是当然”,众人均大声道。
“英雄,请到我们族室去坐吧,我等当好好款待你以示谢恩”,族长向古乔生求道。
那小孩、那小女孩、瑛子、水浩就一起来拉着古乔生,古乔生于是随他们向山下走去。
那慈觉令其他道士收拾被巨蟒压塌的房屋,自己也随他们走下山来。
走到半山腰,有一平整的约半丈左右的小道向右拐去,向下是峭壁,又右拐了大约有三十丈,山腰处有一些依山而建的房屋,形似吊脚房,到了一处房前,他们穿过房子,里面有大约二十多间房,在中间有一大的房子,那是族长议事的大堂。
那大堂约是三丈见方,最靠里正中有一长案桌,上面放着香炉和贡品,墙上挂着观音菩萨像;左边墙壁前正中是一张虎皮椅,两边是十多把椅子,并无雕刻,却很是笨重的样子。
族长先拜过菩萨,其他人也来拜过,古乔生请香拜过菩萨。
“英雄恩人,请上座,受我等拜谢”,族长向古乔生请道。
古乔生怎么也不肯,但见大家都在看自己,就说道:“族长,你坐吧,我坐这边”,古乔生遂坐在里面第一张椅子上,众人也不坐,均立在各个椅子前,那族长走到虎皮椅前,也没有坐,站在那里,对古乔生说道:“少侠,恩人哪,在下是云南独龙族族长周棠;五百前,祖先为逃难,迁徙至此,后世代在此男耕女织,过着隐居般的生活,后来这四周人家逐渐多了起来,我等也与他们有些来往,交换些财物,相处融乐,互不侵犯,各朝各代,都对我族礼礼有加,从未生事过,但近来却”,周棠欲言又止,却转过话头,“这是我儿周祝,年十一,这是我小女周福,年十五,快再拜谢英雄恩人”。
两人倒地就要拜,古乔生忙不迭的用手扶起,“莫要,莫要”。
这时,又闪出几人,向古乔生施礼道:“这位英雄,刚才多有得罪,莫要见怪”,原来是先前押他上来的人。
古乔生刚要还礼,只听周棠道:“恩人莫要多礼,他们刚才真是得罪了,请不要怪他们,本来以前没有这回事,只不过这一年多来,我们才不得已这样做的,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呀”。
古乔生心道:“我看这芳茂山也没有什么强盗,人家辛苦劳作,过得也是太平,什么事什么情况非要说这里有山民暴乱呢,真是奇怪,但他们老是欲言又止,肯定有什么苦衷,倒不如问个明白吧”。
古乔生遂道:“在下古乔生,不知各位有何难处,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在下定当尽力而为之”。
周棠见古乔生如此说,就道:“恩人果是爽快人,古道热肠,但古恩人,容在下可能对你有所不敬:你好象不是江北永丰里人呀”。
众人皆齐看着古乔生,那慈觉道长也轻声道:“古英雄你到底是哪里人呀?”。
古乔生闻言,心中已知他们已怀疑自己不是江北人,但又不能实话实说到这里做的事,真不知如何是好?一时无法回答。
但听周福和周祝同道:“爹呀,你干嘛呢,管他是哪里人,是他救了我们,也救了大家,我们只有感谢呀”。
水浩和瑛子也同声道:“族长,恩人永远是恩人,你老一直说要知道什么是感恩呢”。
“恩人哪,我们大家都知道你是个好人,心道仁厚,功夫盖世,不会做出什么对我们很不利的事;在下也是多此一说而已,请恩人千万不要见怪;或许恩人可能什么难言之隐,就好象我们一样,也有难言之隐,但见识了恩人的仁者之风和勇者之胆识,在下也只能说多嘴了;刚才问得实在有点冒昧,还请恩人见谅”,周棠向古乔生施礼道歉。
古乔生刚要还礼,却听周棠道:“周祝和周福快过来”。
遂拉着两人一并跪倒在地:“古英雄,恩人,这次我族要有大难,恳请收下我儿和我女”。
古乔生没来得及扶他们,听他一讲,已是惊疑不已,待要说话,周棠却又道:“在下只求恩人一件事,请你收他俩为徒,我一定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古乔生已很是为难,还没有办成事,就碰到这么个事情,如何是好?
古乔生连连摇头:“不妥,不妥,我实不敢当”。
其他人也刷的一下,全跪下:“英雄,就收他们为徒吧”。
“恩人不同意,就算了,反正也是一拼,也是一死,恩人已救了我们一回,何苦还要再赖上人家呢?”,但听周福哽咽道。
周棠拿眼直瞪周福,甩手就要打周福,古乔生忙用手挡住,道:“各位请起,有事就说出来吧,我们从长计议如何?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
众人还是不起,那周福见大家都僵在那里,知大家心意已决,遂起身道:“公子,奴家感谢你救命之恩,如公子能解下我族目前之大难,奴家愿一生一世服侍于你,终身做你的奴婢”,说着复又跪下,双手抱着古乔生的腿,那楚楚动人的面容,让人很是动心,同时她已是泪如雨下。
古乔生见他们仍是跪下,又听周福如是说,就说道:“各位,我也是罪过,你们有什么难事,我会尽力而为,在下与齐王有一面之缘分,与江都府府尹、徐铉等人有所交往,现常州从事韩熙载是我大哥,放心,我会把你们的难处转告他们,请他们来解你们之难如何?”。
他刚说完,众人已齐刷刷着的看着他,但听周棠道:“多谢恩人,恩人果与官府有来往,我等愿由恩人任意处置,绝不后悔”。
众人齐道:“古英雄,我等由你任意处置,绝不后悔”。
古乔生这才明白,原来刚才多嘴说出众人名字,他们本来就已是疑风疑雨的,况且如真是江北人,也不可能与这么人熟悉,而且与这世间大名鼎鼎的韩熙载、徐铉都很熟识,岂是一般人物,齐王何许人也:那可是一言九鼎,生死定夺的人呀。
古乔生终于感觉到自己还是嫩了一点,就硬着头皮老实说道:“各位还是请起吧,实不相瞒,在下也是刚刚成为官府之人,众位确有难事,不妨说说”。
“我等知恩人绝不同于官府中的那一般狗官,但还是请恩人收下我儿;到时即使割下我的头,取走我们这里的所有,我们也愿意”,周棠再三拜求,众人也是求道。
古乔生见他们非常的诚恳,更不象外界所说的强盗之流的,遂下定决心,“好,我就收下他俩”,古乔生大声道。
那周祝已是非常高兴,有这样一位英俊神勇的人做师傅,那可是天下掉陷饼的事,就跪爬着:“徒儿拜过师傅”。
古乔生看那周祝也是灵慧可爱,很乖巧懂事,也是非常的喜欢,一下子把他抱了起来,亲了一下,“好徒儿”,周祝高兴的格格笑起来。
“周福,你还拜过师傅”,周棠对周福喝道。
“不拜,我要做公子的奴婢,愿一生一世”,周福回道,抱着古乔生的双腿不放。
众人均惊讶,这周福怎么了,与平时可是大不一样呀,她可是位心灵手巧,性格倔强,美丽动人的仙子般的美人呀,这方圆几百里的地方可挑不出这样美艳动人的女子,而且这次事件多多少少也与她有关呀;是不是吃错了药,还是有花架疯,看到世外美男就不象个人了?好好的徒弟不做,却要做奴婢?
周棠看到周福这个样子,心中也是激动不已,认为这样也是可行的,就对古乔生道:“恩人,那就请你收下她做奴婢吧”,众人见族长这么说,也均求起古乔生。
古乔生又是连连摆手,一手抱着周祝,一手来拉周福,而周福就是赖着不起来,而且双手紧紧抱着古乔生的双腿不放手。
古乔生无奈道:“好吧,那我就只能勉为其难了,实在难为周福了”。
周福见古乔生已答应,霍的站起,一下子扑了上来,紧箍着古乔生,用嘴够着古乔生的脸庞就要亲去,搞得古乔生躲闪不及,脸上已是狠狠的嘴印。
众人均大笑,全都站了起来。
周棠过来谢过古乔生,拉离周福,抱下周祝,就把芳茂山的事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