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照在房下急的团团转,想找个合适的地方,也想上房顶上,苦于不会武功,那四个看守杜一恒的守卫也开始笑话他了,于是,一咬牙,一狠心,阿严赶忙喝止道:“喂,喂,喂,你别上来,你别上来,肯定会摔下去的,……”。
“噗——!”
蓝翎儿瞬间理会了阿照的动作。
阿照正抱着一棵大树,往上爬,往上爬,那笨拙的身体,只上到一半,便上不动了,额头渗出了汗珠,背后渗出了汗珠,拼命用力,真的上不去半分了,顿时有了上不去,下不来的窘况ing。
“哈哈!”
蓝翎儿大笑起来。
真的上不来,下不去了,
阿照并着双腿,抱着大树,小心翼翼地看向下面,
呜呼哀哉,真是太高了,
“谁来救救我呀?!”
阿照咧着嘴,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阿严悠然一笑,若无其事地说道:“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
体力不支,体力不支,体力透支,真的上不去了,阿照狠狠的瞪了阿严一眼,斥道:“改天我也习武!”
“我不收徒!”阿严很逼视阿照,
蓝翎儿笑着说道:“我收,我收!”
“我还不拜呢!”阿照十分气愤地说道:
阿严正色劝道:“阿照,你还是下去吧,你不懂武功,若有个风吹草动,我们还要保护你,你只会是累赘!”
“你太小瞧人了!”
阿照气得咬牙切齿。
阿照俯首看看地下,再看看房顶上若无其事,不把他放在眼里的阿严,举首仰望,他们真是高大上极了。
“哎——!”
蓝翎儿长长叹息,一阵阵的白眼,阿照这不是欺负人吗?她这么善良,又平易近人,多好的一位师父,他却不拜。
阿严无视着,就这样僵持着,阿照僵持不住了,
最后,阿照哼了一声,慢慢的将身体滑下去。
阿照非常不满意阿严的态度,也无可奈何了。他们两个,在杜一恒身边斗惯了,谁看谁都不顺眼,阿严觉得阿照乖滑,没个正经,做不了大事,阿照觉得阿严脸色古板,行为古怪,一点人缘都没有,不会给少爷带来喜悦的心情。
一个是忠实的下属,一个是伯父送给他照顾的表弟,
在杜一恒的心里,像是左手和右手一样,
杜一恒偏袒阿照,
阿严不去争风吃醋,只是看不惯阿照的行为而已,
就这样,他们两个斗来斗去,吵来吵去,也融合成了一个家庭。
阿照走了,像是很潇洒的走了,蓝翎儿看向阿严,眼神中飘过一丝疑问:“你对阿照有提防?”
“怎么会呢?”
阿严尴尬的否认一句,
蓝翎儿注视着阿严的脸色变化,十分肯定地说道:“你骗不了我,你心里的忧虑,全写在了脸上,……”。
“有吗?”
阿严很诚实的摸摸自己的脸,
“噗——!”
蓝翎儿笑了,
有时候她会觉得奇怪,阿严明明是一个非常严厉和严肃的人,为什么在她的印象里,更多的是‘呆萌’。
蓝翎儿嘟起嘴,逼视阿严,
过了一会儿,阿严长长叹息,看向天空,说道:“什么也瞒不过你,确实有一点,……”。
蓝翎儿看向阿严,问道:“因为兰香的话?”
“不全是,……”。
“你怀疑阿照杀了老爷?”
“这个我从来没有想过,……”。
“?”
蓝翎儿注视着阿严,总觉得阿严的心,难以捉摸,他继续说道:“他们都说,我和阿照是少主的影子,总是形影不离,这个,我没有否认过,阿照天生胆小,又不会武功,和这样的人并肩,我很委屈,……”。
阿严说着,却微笑了出来,是一种很享受的感觉。
这是阿严的心里话,他出身名门,从小接受特殊训练,赢过很多殊荣,不但武功高,又有魄力,和阿照这样一个乡野小子并称为杜一恒的双影子,真的很委屈,“真的很委屈”。阿严苦涩的笑着,不经意的喃喃自语。
然而,所有的委屈只是潜在的小别扭,根本无足轻重。
关键是杜长卿的死亡之谜。
阿照说他子时到的中院儿,兰香说亥时见阿照和杜长卿在一起,
究竟谁说了慌?里面有什么原因?阿严不敢深究。
一,怕中了幕后黑手的诡计,二,阿照从小生活在杜府,根深蒂固,阿严宁可为了杜重相信叶少轩不是凶手,而说假话不怀疑叶少轩,那么,阿照在杜重的心里,更是有着无法替代的分量。
阿照不会杀杜长卿,只是说谎了,他为什么说谎?
使阿照说谎的原因是什么?是不是在提防真正的凶手?是不是知道什么秘密?或者真正的凶手也在找一个知道秘密的人?杜长卿死的蹊跷,更决绝的嫁祸在杜一恒的身上,黑暗势力的庞大让人害怕,阿严不敢怀疑阿照,谁能保证他的背后没有眼睛?怕他过细的行为给阿照招来杀身之祸。
天衣无缝,毫无瑕疵,恰到好处,杜一恒毫无辩解能力的掉进了圈套里。
十天时间,太棘手了。
越是想不通疑点,阿严的心越是不能平静。
“你不应该因为觉得委屈就怀疑阿照的,……”。蓝翎儿闷闷不乐着,她的话非常缓慢,生怕一不小心说错一样。
“翎儿姑娘,……”。
阿严看向蓝翎儿,双目失神,满腹心事,
“你想说什么?”
蓝翎儿看着阿严,美眸闪动。
阿严踟躇着,一脸平静,想说话,甚至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一样,却又是一句很想说的话,总之很矛盾,他吞吞吐吐地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对少主付出了那么多,到最后,突然发现,少主什么都给不了你,你会怎么做?……”。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蓝翎儿心中怅怅,她没有想过那么多,只是一不小心爱上了,
所以决定试一试,万一走到一起了呢?
蓝翎儿知道阿严说的是什么意思,
蓝翎儿不高兴了,阿严后悔起来,恨自己为什么如此突兀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