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顺利利,一路无话,出了九山城,当车夫将骡车赶入史家村村外的牌坊的时候,远远的便看到街心围着好多人,特别的眼热,蓉婆和欣玉心生纳罕,那里发生了什么事?街坊邻居们围着的地方怎么越看越觉得是史家门口。
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骡车不缓不急的到达街中心。
众人围观的地方果然是自家门口附近。
马车挡道,骡车赶不过去,车夫停了下来,蓉婆先跳了下来,欣玉身上有伤,动弹不了,她只能先说道:“欣儿,你在这里先等一会儿,奶娘先到家叫两个人,待会儿你要可着劲儿的哭诉,一定为咱们小姐出出这口恶气!”
欣玉微微点头,蓉婆挤开人群,神情一讶,街坊围堵的地方不是邻居家门口,而是史家,史家门口还停着一辆驴车。
街坊邻居们围观的,议论的正是这辆驴车。
四名穿皂服的衙役看守着驴车。
骡车上躺着一具尸体,上面蒙着一块厚厚的白布。
蓉婆的心咯噔一下,赶忙问道:“这,这发生了什么事?”
史家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特别是史家攀上了杜家的亲事,他们在史家村更是名声大噪,在乡里乡亲的眼中,即便蓉婆认不全每个人,他们都认的蓉婆,其中一位街坊说道:“蓉大妹子,你可回来了,你家出大事了!”
蓉婆吓得两脚一软,全身轻飘赶忙问道:“张大姐,官差怎么在我家门口”。
这位张大姐倒不危言耸听,只是问道:“蓉大妹子,你家小姐呢?”
蓉婆的心又踏实了许多,
她的小姐自己藏起来了,只是不知道府上出了什么事?
张大姐又道:“今早,有人在湘河打鱼,这一网下去,竟然捞起了一具尸体,哎呦,可把那人吓死了,听说,这具女尸是你家小姐!”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蓉婆心神一慌,紧张起来,上前一步,便要揭开死者头上的白布,被差异一把挡住,蓉婆好言好语地说道:“差大哥,民妇能看看这车上的尸体吗?”
差役一脸反感,认为她是大胆的围观者,说道:“你认识死者吗?死者是不能随便乱看的!”
蓉婆小心翼翼地说道:“他们都说死者是我家小姐,民妇实在担心,让民妇看一眼吧?”
差役见她诚诚恳恳,便不再阻止,只是,想到死者现在的样子,忍不住直摇头,说道:“还是别了,等史家老爷子出来后,再一块儿认吧!”
“为什么呀?”
蓉婆一脸不解,哀求道:“差爷,求求您了!”
差役为难的说道:“我们怕你害怕!”
蓉婆打包票说道:“我不害怕,不害怕!”
差役将路闪开,说道:“若你真想看,那便看吧!”
得到通融,蓉婆一阵欢喜,却又屛住了呼吸,毕竟是看尸体,这是十分晦气的事,加上死者不是寿终正寝,又是在水里打捞上来的,阴气重,刚想到揭开白布,蓉婆又吓得快要窒息了。
不过,为了证明不是她的小姐,最后,还是勉强着自己,闭着眼,掀起尸体上的白布,微微露出了里面。
当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
“我的妈呀!”
蓉婆吓得扑通一下蹲坐在地上。
刚才那差役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刚才他已经说了,等史家人出来后再看,她偏偏非要一个人先看,现在好了,吓到了吧?
蓉婆的心咕咚咕咚的跳,心有余悸,快吓掉半条命。
驴车上的死尸哪里还有人的模样。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身体干枯,可能是在湖里泡的久了,身体上泛起一层苍白,她的头发顺着驴车的边缘垂在外面。
“不是,不是,不是我家小姐!”
蓉婆心惊胆战着,她十分确信,驴车上的尸体不是她的小姐史佳宁。
赶忙站起身要跑入府门。
看门的差役挡住了她,听说是史家的下人,又有史家的人作证,才放蓉婆进入。
史家在史家村属于大财主级别,
五进的院子,算是本地的首富,
蓉婆仓皇进入府门后,迎面遇上府内的丫鬟香玉,看到蓉婆,香玉一脸紧张的问道:“奶娘,小姐呢?”
蓉婆一脸紧张,她哪里知道小姐在哪儿?
只是着急的问道:“老爷现在在哪儿?”
香玉脸上还挂着泪痕,她是准备出门的,内堂已经乱成一团、哭成一团了。
刚不久,县府的差役运来一具尸体,说是史家的小姐,因为杜家申报,宁夫人失踪了,并且描述了失踪前所带的配饰和衣服,今早,在湘湖打捞出的尸体虽然面目不同,但身上的配饰和杜家的描述是一般无二的。
杜家是大户人家,又在办喜事,加上体征不符,差役不敢让杜家人先来认尸。
因此,把这具女尸带到了史家村,
差役拿出女尸身上的佩饰,还是一些非常名贵的首饰,史易砣一眼认出了一块黄色的玉佩,那是他女人的贴身之物,在场的丫鬟和仆人也是有人见过的,于是乎,都相信了门口的尸体是史佳宁。
史易砣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命人准备到杜家问问,小姐为什么丧生在湖里?
接着,史家众人准备接女儿的尸体回家!
正在正厅哭成一片的时候,蓉婆正好赶到了,大声说道:“那死者不是我家小姐,你们弄错了!”
不管有多少佩饰作证,也不能证明那具尸体是史佳宁。
史佳宁身材高大纤细,非常丰满,门口的尸体却是十分干瘪。
不但干枯,而且瘦小,
如论如何不能认定那尸体是史佳宁!
有蓉婆决绝的肯定,史易砣相信了她的话,带着家人去认尸,意料的结局,史易砣不认,铁定的肯定,不是他家女儿,在双方争执中,史易砣赶走了差役,骂他们无能,事情没弄清楚,就把不知名的尸体往史家送,简直可恶至极!
史家不肯承认,差役只得带着尸体走了。
总算平息了门前事,欣玉带着伤,开始哭哭啼啼的诉说杜家的不仁不义,落井下石,欺负小姐,并且拘禁小姐,还冠冕堂皇的说是小姐拿了他们的镇宅之宝火灵芝,扣了一个盗窃的罪名。
自始至终,欣玉和蓉婆都没有提到那封匿名信的事,她们一直以为小姐用计,让老爷到杜家闹,让杜家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