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小道想追,阿严拉住了他,说道:“小道兄,别叫了,有点眼色!”
贫小道生气道:“你们杜家有了这样的丑闻,他作为一家之主,怎么能不管不问呢?再说,她们诅咒的可是她的义妹,我的翎儿呀!”
贫小道的一颗心思全在蓝翎儿的身上,哪里会去思考杜家的现状,蓝翎儿与叶少轩的婚期就在这两天,真的不能再出任何状况了。
阿严无奈的说道:“我去把这件事回禀少主,你要不要去?”
贫小道一脸的不服气:“我懒得见到他!”
阿照走了过来,看向阿严:“阿严,二嫂,啊呸!”
阿照忍不住啐了口唾沫,想想都觉得恶心,若不是这两天杜一恒逼着他们喊少主夫人的喊少主夫人,喊二嫂的喊二嫂,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口误?
“别整这没用的,你想说什么?”
贫小道一阵白眼,看向阿照,
阿照看着晕倒在灌木丛中的史佳宁说道:“这种不贞的贱女人,要如何处置?”
贫小道愤愤不平地说道:“先奸后杀,再奸再杀,奸奸杀杀,……”。
“胡闹够了没有?!”
在他们三个人中,阿严是最理智和最沉稳的一个,向贫小道斥道:
贫小道一阵白眼,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阿严沉吟一下,说道:“听大少爷的,交给少主处置!”
贫小道的眼珠子飞快的转动了几下,说道:“如此好戏,我去找翎儿去,让她来看看,杜一恒如何准备休妻!”
……
坦白说,这次的机会是杜一恒休妻的最好机会。
不知道为什么,发生在现在怎么有种非常讽刺的感觉?
听阿严陈述了史佳宁在西苑使用巫蛊诅咒,阴谋撞破,吓得昏厥,杜一恒才不相信是阴谋撞破,吓得昏厥,知道他们肯定用了非常手段,即便如此,毅然决定不够解气,没想到这女人竟如此歹毒。
杜一恒的脸上露出了怒色,阿严十分舒心。
他跟随杜一恒十几年,从来没见过他为什么事真正发怒过,除了对蓝翎儿。
这种怒是从心底发出来的,不是因爱而怒,是因恨而怒,因愤怒而怒。
杜一恒起身走出了房门,
贫小道和阿照在门口等着看热闹,
见杜一恒出来了,心急难耐的感觉非常迫不及待的想看史佳宁的下场。
杜一恒带着怒气去了史佳宁的香阁。
室内的空气一片宁静,一个下人都没有。
史佳宁吓得脸色惨白,满头大汗,紧紧的抓着被子,被噩梦缠身,她似乎在做噩梦,无法醒来,用力挣扎着,用力挣扎着。
杜一恒的心一下子软了。
忽然觉得自己很卑鄙,是一点点的良心发现?他明明不喜欢她,这两天又给她希望,既然给了她希望,又让她离他远些。
她用巫蛊诅咒诅咒,如此恶毒,
谁能保证,她纯真少女的心不是被他无情的摧残了?
杜一恒很后悔,不该利用史佳宁。
史佳宁猛然睁开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原来,刚才是一个梦,她清晰的记得蓝翎儿掐住了她的脖子,向她索命。
眼前的一切,又恍如做梦。
橙黄色的绣被光滑如水,十分温暖,动手摸了摸玉颈,原来是衣服的带子缠住了她,并不是蓝翎儿掐她。
这一招是贫小道想出来的。
贫小道是个道士,这种鬼神作祟的心里作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史佳宁使用巫蛊诅咒受到惊吓,但凡身上有一点点不适,便会联想到是恶鬼向她报复,并且,这种感觉非常真实。
嘻嘻,史佳宁真的做了一个被人勒脖子的噩梦。
史佳宁松了口气,拽下脖颈上的裙带,慢慢的坐了起来。
忍不住吐了口气,准备抬头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一股熟悉的声音。
“你醒了?”
他的声音淡漠,毫无感情。
史佳宁惊讶的看向他:“相公?”
史佳宁有些心慌,特别是想到昨晚的事。
旋即,她苦涩的笑了一下,现在的她有什么好怕的?
杜一恒在利用她,表面上对她十分亲昵,暗地里,他总是那副冰冷冷漠,厌恶至极的态度,甚至,从没有说过一句话。
杜一恒还要利用她,他不会为巫蛊诅咒的事怪她。
史佳宁很聪明,真的很聪明,因此,说出的话来,十分刻薄:“今天是哪阵风刮的,相公竟然肯对宁儿说话了?不知道这是不是宁儿的错觉!”
杜一恒有很多怨言,他多么的想发作。
她竟然对他心爱的女人用这样歹毒的诅咒,他恨不得上前抽她几个嘴巴,然后将她送回娘家。
杜一恒也很奇怪,他竟然有了打女人的冲动。
然而,他控制了自己,他没有这样做,他知道,若他做了,蓝翎儿肯定会怀疑。
想起叶少轩的威胁,杜一恒的心隐隐作疼,强忍着起伏不定的心情,最终淡淡地说道:“好自为之!”
“呵!”
史佳宁不齿的好笑了一下,
那张憔悴的容貌上流露出淡淡的哀伤与凄凉。
杜一恒起身走出房门,在窗外把头偷看的贫小道和阿照纳闷儿起来,看向阿严:“好自为之?”
贫小道真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昨晚西苑闹鬼的事那么振动,竟然是毫无惊心动魄的四个字:好自为之?
这,这是天大的笑话吗?
贫小道失望的叹息,幸亏蓝翎儿不来看他们南院儿的事,若让她听到杜一恒这不冷不淡的四个字,不知道又该多难过了。
阿严实在不能理解,转身追上杜一恒,低了一下头,说道:“少主,阿严实在不明白,请求解惑!”
阿照一脸紧张的说道:“二表哥呀,那女人如此歹毒,你为什么不给她一点教训呢?送回娘家,对送回娘家!”
杜一恒忽然停下了步子,看向二人。
他的神态总是十分高冷,不怒自威,天生的,阿照吓得不敢说话了,杜一恒长出一口气,说道:“昨晚,你们吓得她还不够吗?”
阿照急道:“那是她咎由自取,是应付的利息!”
阿严说道:“使用巫蛊之术,不管对谁,都是一件辱没家门的事,宁夫人如此心胸偏狭,还请少主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