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恒真的走了,不是假走,蓝翎儿怅怅失意,
离开楼阁,走在大街上像是孤家寡人一样,早上还兴致浓浓,现在又垂头丧气。
蓝翎儿心里烦,把怨气洒在贫小道的身上:“你怎么还跟着我?”
贫小道嘿嘿一笑,说道:“我帮你抱花儿!”
原来,他的手中一直抱着蓝翎儿买的花,刚才发现杜一恒有危险的时候,蓝翎儿随手扔了,贫小道眼疾手快,又接住了!呵呵,贫小道傻笑着,蓝翎儿白了他一眼,要过花盆,找了一位年轻的小姑娘,直接送了。
惜花人都没有了,还要花做什么?蓝翎儿把惜花人比喻成杜一恒。
贫小道知道蓝翎儿心里不舒服,只能责怪的说道:“翎儿,你别太没良心好吗?我帮你从大长老的手中逃脱,现在是无家可归,若是回去找师叔,还不被他们活活打死?就当同情我,让我跟着你吧!”
蓝翎儿怅怅的叹息了一声,贫小道嘻嘻一笑,说道:“我们去哪里?我听你的!”
现在的蓝翎儿,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了,原先的打算是,先在九山城玩儿一天,然后去杜府,她知道阿严已经安排好了,不会再有人刁难她,可是,杜一恒的样子真让人生气,他竟然说不认识她?
索性,不理他,永远不理他,蓝翎儿又做不到,她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杜一恒为什么又如此之大的变化?
贫小道试探着说道:“要不,我们去杜家?”
“去了又怎样,他说他不认识我,……”。
“翎儿,你颠三倒四!”
“我颠三倒四,有吗?”
“刚才你还说杜一恒被什么人威胁了,现在又萎缩了?”
“你才萎缩了呢!”
蓝翎儿顿时生气起来,
贫小道却郑重其事的说道:“喜欢一个人不是因为容貌产生的,而是因为他的心,他的心所向往,所以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虽然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杜一恒不至于认不出来你,万一,他有难处呢?万一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呢,有时候,你再任性,机会,很容易从你的手中溜走的”。
蓝翎儿用怪异的眼神看向贫小道,这哪里还是贫小道呀,分明是一个大情圣!
贫小道再次看向蓝翎儿,眼神非常郑重,说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的说,你喜欢杜一恒吗?”
蓝翎儿一阵白眼,说道:“这基本是费话!”
贫小道依然很郑重,说道:“我让你亲口说出来!”
“是的,我喜欢杜一恒!”
“那杜一恒喜欢你吗?用你的心说!”
“他是一个愿意为我舍弃生命的人,在巫山禁地,……”。蓝翎儿想起在巫山禁地杜一恒奋不顾身为她挡致命一击的时候,他明明知道他是人类,受不住那人的一掌,他明明知道当时的她伤害了他,还恨着他,误会着他,他依然这样做了。
杜一恒的行为告诉蓝翎儿,这其中的喜欢,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贫小道看着蓝翎儿,说道:“他为你连性命都可以不要,除非是有人拿你的性命威胁他,要不然,他不会轻易放弃你的,……”。
贫小道的话像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一样,蓝翎儿蓦然转身,说道:“走,我们去杜府!”
蓝翎儿的脚步不再犹豫,……
一条大街,南北通透,蓝翎儿从东面而来,远远的看到一顶轿子从西面而来,从外观上可以看出来是源氏的轿子,更何况还有小月和小娟跟随在侧,
源氏的轿子停在杜府门口,小月打开轿帘,源氏低头走出,向台阶走去。
没想到,她和源氏一起来到府门口。
蓝翎儿皱了皱眉头,源氏的背影好哀伤,这些日子一定不好过,女人活到这个份儿上,确实生无可恋了。
蓝翎儿不去嘲笑源氏,她自己的处境也不是多么盛气凌人。
门口的卫士向源氏见礼,
源氏低着头,谁都不想搭理一样怯怯的准备走入府门。
蓝翎儿在远远的看着,街上有好多行人,他们的身影夹在其中,竟是如此的鹤立鸡群,蓝翎儿悄悄的躲在一棵大柳树的后面。
贫小道不解道:“翎儿,你躲做什么?”
蓝翎儿不放心的说道:“阿严真的知会这些门卫了吗?万一他们再将我拦截下来,面子可就丢大了”。
贫小道忍不住噗笑出来,说道:“放心吧,我敢打包票,要不然,我去里面找杜总管,或者阿严?”
“大总管还行,这个时候不知道阿严回府了没有?”
总归来说,蓝翎儿还是惦记着杜一恒的,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杜府门口人影晃动,蓝翎儿眼前一亮,奇怪道:“怎么回事?源夫人怎么停在了门口?”
“要不,我们上前看看?”
贫小道商量着,他真不想躲在柳树后,这样的行为,像是做贼一样,他们是光明正大的。
只是有很多话贫小道不敢说而已。
蓝翎儿巴头探脑,向前移动了一棵柳树,离正门口近了,这才发现有几个人将大门堵了,硬生生把源氏挡在外面。
贫小道像是看西洋镜一样说道:“你信不信,那些人肯定是史小姐的家奴!”
蓝翎儿一阵白眼,说道:“你又没见过史家小姐,你怎么知道是他们的家奴,再着,源夫人是长嫂,他们有什么资格堵门?”
贫小道不服气道:“别这样小瞧人,……”。
蓝翎儿直翻白眼,说道:“我哪儿小瞧你了,再说,史小姐又没得罪你,怎么什么事都往她的身上泼?”
“俗话说,雁过留声,风过留影,做人也一样,人品不好,即便没有得罪我,我也看不惯她!”
“呵——!”
蓝翎儿好笑了一下,她知道,贫小道如此不喜欢史佳宁,是因为她。
不过,蓝翎儿是真不服气,门口出现几个家奴,贫小道凭什么如此肯定是史佳宁的家奴?
贫小道看出了蓝翎儿的想法,不由得撞撞她的胳膊,说道:“敢不敢和我打赌,那堵门的几个,肯定是史家的家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