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相凝视着他,没有说话,叶浩博亲切地说道:“相爷对杜一恒十分信任,其中的宠爱让我等外人十分怀疑,……”。
“本相宠幸谁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当然,下官只是说到了爱护,相爷也不想看到杜家被人骂成忘恩负义和没有道义之徒吧,……”。
廉相气得怒火中烧,他为什么要休堂?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冯掌柜出其不意,拿叶家对杜家的恩惠说事儿,若杜一恒是皇长孙的身份,杀一百个叶少轩都理所应当,可是,他用的是杜长卿侄子的身份。
叶家对杜长卿有恩,便是对他有恩,因为他现在姓‘杜’,在青蛇花一事上,清白之路刚刚建成,廉相不敢公布杜一恒的身份,他怕有心人借题发挥,翻案此案,因为只有他知道,此案最重要的证据是假的,既然顶了杜家的名声,就要为杜家着想,还没刚走出藏匿青蛇花的罪责中,又陷入不仁不义、忘恩负义的境地中就不好了。
“真可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呀!”
廉相终于冷静了,叹息了一声,叶浩博微微一笑,说道:“相爷谬赞了,都是各为其主罢了,相爷把杜一恒当成亲子看待,下官如何不疼爱自己的儿子?”
“你不是来吊唁杜长卿的”。
“相爷也不是代天巡狩而来”。
廉相掀起了眼皮,看向叶浩博,忽然之间,他想到了,叶浩博为什么如此巧合的出现在九山县城。
二人相视一笑,心灵竟是如此相通。
叶浩博不慌不忙地说道:“相爷为了杜一恒可以谎称代天巡狩,那小官也可以为了儿子不惜一切,……”。
“你到底想说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我们这一局打成平手如何?”
廉相怒视着叶浩博,虎目威严,让人望而生畏。叶浩博泰然儒雅,不亢不卑,两人的气势,一个苍劲,一个怀柔,可谓不相上下。
“说来听听,如何个平手?”
刀奴被人暗杀,硬判叶少轩廉相底气不足,加上冯掌柜的出现,更让他没了底气,正值骑虎难下,叶浩博此来,真是他的‘及时雨’,廉相气得咬牙切齿,紧握着拳头,微微颤抖不说,还要装出诚然无事的样子。
“相爷对小儿网开一面,下官对杜一恒网开一面”。
“杜一恒堂堂正正,未曾作奸犯科,何用叶大人网开一面啊?”
叶浩博云淡风轻地说道:“是不是冤枉,左相大人的证词真的那么铁证如山吗?青蛇花消失,真能保证它真的不是丢失在广袤府的禁库仓库?谁能作证杜一恒千真万确的保护好了青蛇花,……,哎对,有王仁星作证,……”。叶浩博悠然一笑。
廉相冷冷说道:“你想要说什么?”
“刀奴是不是死了?”
“你怎么知道?”
廉相一讶,随后想到了,
叶浩博平静的说道:“下官只是猜测,若他还活着,如此有力的证人相爷为何不把他提审到大堂上再治小儿的罪?如果下官没有猜错的话,相爷想先判刑,再给刀奴安排一个愧疚自杀的假象对吗?”
“哈!”
廉相仰天笑了一下。
在心里不得不佩服,叶浩博真是聪明。
他真的是这样打算的,今天将叶少轩判了,退堂后就给刀奴安排个因招供主人,无颜苟活兼畏罪自杀的现象,廉相拍起了手掌,佩服的五体投地,说道:“叶大人真是聪明,这样的想法都能想出来,本相佩服”。
叶浩博幽幽一笑:“承蒙相爷夸奖!”
廉相恨不得啐他一口唾沫,难怪以前叶浩博在他府中做门客的时候他偏爱杜长卿,这家伙不但聪明过顶,更恬不知耻的可恶!
……